第七十章澧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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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勖聽罷,恨得咬牙切齒,道:“那周軍主帥到是誰?竟敢對老夫如此無禮!”使者道:“周軍主帥名叫李靈,不過二十出頭,官封宋國公,又為殿前司副都點檢,是如今周主面前最紅的人。~~超速首發~~”那高保勖一聽,放聲大笑,笑罷,卻道:“周主無能,派了個庸才前來,老夫怎能懼他,傳令下去,全軍列陣,準備敵。”這高保勖雖然荒無度,南平在他治下,極是衰敗,但他本人卻頗有一番治軍之才,當初只是懾於大周強盛,卻才不得不卑躬屈膝。如今大周既然要滅他,正所謂狗急跳強,卻也不得以武力抗拒,但聞周軍主帥只是個“黃小子”心中戒備卻是大為鬆懈,自信以七千之眾,足以破兩萬“烏合之眾”的周軍。

兩軍各自列陣,對峙於曠野之中。不過周軍卻並不急於進攻,那高保勖忍耐不住,率軍屢屢衝擊周陣,每一次都被周軍強弓硬弩回,從清晨到晌午,周軍未動陣腳未移半步。

那高保勖莫不清周軍意圖,眼見屢攻之下無法撼動周軍陣腳,恐久戰之下有所不測,遂下令全軍徐徐西撤,退守江陵。

不料退出不足五里之地,忽見江陵方向狼煙沖天,鼓聲震天,高保勖大驚,速命人打探,卻才得知不久之前,一支千餘人的周軍騎兵不知從何處而來,突然兵臨江陵城下。城中守軍不足一千,且倉促之間不及應敵,被這一千周軍奪門而入,殺進城內。

南平軍民本就不滿高保勖的荒統治,如今周軍從天而降,驚慌之間紛紛投降,周軍只遇到些微弱的抵抗,不出一個時辰便佔領了江陵各處要地。

周軍主將石守信遂命在城頭大放號火,戰鼓齊鳴,一則震撼城外的高保勖,一則向李靈發出信號。

李靈這才下令周軍全面出擊,四方合圍,將高保勖和那殘存的數千人馬困於江陵城外十里狹小地帶。

李靈卻也並不急於開殺,圍而不攻,只命使者前去給高保勖傳話,言只要他投降,歸順天朝,周主大仁大德,定然饒其不死,且保他榮華富貴。

那高保勖萬萬料不到會敗給李靈這個“黃小子”眼見四面楚歌,大勢已去,再做抵抗只有死路一條,率上表率荊漢三州之地歸降大周。

李靈遂命石守信暫時鎮守江陵,南平之兵願意投順大周軍隊的則編入各營,不願意的則每人發些錢糧遣送回家,又命將高保勖一族押解回汴京聽候周主發落。

安民已畢,遂率大軍直入湖南之地,滅武平。

李靈依周主先前的指示,分兵兩路,水師由原本的五千周軍水師和投降後的整個南平水師,共計一萬餘人,由江陵沿長江順而入,入庭湖,西進嶽州,這一路由韓通率領。

陸路則由李靈親率馬步軍兩萬,兵臨朗州門戶澧州,由正面進攻,又趁著武平大軍齊聚朗州,潭州空虛,遂令宣徽南院使吳延祚率三千人馬大直奔潭州,兵不血刃而得之,接著再揮師北上,直指武平首府朗州。

南征之前,周主命趙匡胤聯絡了武平衡州刺史張文表,許其為武平節度使,內外合擊剿滅周行逢,豈知那張文表無能,比及周軍入境武平時,卻已被南平節度使周行逢擊殺。

此時那周行逢聞知周軍入境,率盡遣水軍入嶽州,抵擋周軍水師,自己則親率武平全軍屯於朗州之北的澧州,以阻周軍陸路進攻。

此番周軍南下,本是打著援助武平的旗號,正所謂師出有名,李靈遂命各路暫不進攻,著白正珂先往澧州宣撫周行逢,勸其獻土投誠,那周行逢卻道:“我處封土,本是世襲,你家天子據中原遼闊之地,卻還要竊取我湖南之地,實為過份,你速速回去,替我傳話給你家天子,彼此間各守境安民才是本民,休要貪得無厭,不然必遭天遣!”那白正軻聽聞他對周主不遜,遂也生怒,道:“南平數而滅,我大周王師承天之助,無堅不摧,周將軍,末將奉勸你休要執不悟,獻土投誠才是唯一出路,否則身死名裂,後悔莫急。”周行逢方才剿滅張文表的叛亂,氣勢正盛,聽得白正軻之言,卻是大怒,喝道:“你一個卑微之將,卻也敢在老夫面前逞狂,來人呀,給我將他拖出杖責一百,放歸周營,讓姓李的那黃口小兒知道老夫是不好惹的!”數名軍士不容分說的便把白正軻拖了出去,重重的打了一百杖,這才由隨從放歸周軍。

周軍眾將一見白正軻這副模樣,俱是大怒,恨不得生食周行逢之,群情奮,皆是請求李靈下令全軍渡澧江,與那周行逢進行決戰。

李靈卻也惱怒,聽將眾將之,下令全軍渡江,那趙普卻道:“大帥,切莫衝動行事。我觀江對岸敵軍,旗幟飄揚,陣形井然,想來士氣正旺,且那周行逢在武平素得軍民之心,將士必然願為之死戰。如若我軍冒然渡河,敵人半渡而之,豈非自取其敗?”套用一句名言的話,李靈與這些大將們相比,那就是“打牌你不行,打仗我不行”故而除大方針之外,每場戰役的細節排布之處,李靈都不敢獨斷專行,必是極為認真的聽取諸將的意見。

而眾將之中,又以趙普謀略最深,故而李靈對他也是信任有加,如今趙普出言勸阻,李靈便道:“趙大人,依你之見,我軍該當如何對付那周行逢。”趙普略一思索,卻道:“澧州之處江水既淺又窄,易於渡江,周行逢深知此點,故而必會將大軍屯於澧州之外,與我軍隔江對峙。依普之見,我軍不如在此岸大肆徵集船隻,佯裝強渡之狀,暗中再派兵遠赴上游,偷渡澧江,出其不意的對敵軍進行突襲。待敵軍有亂,我大軍則可趁勢渡江,只要大軍順利登上江南,則周行逢易破也!”李靈雖然不懂軍略,但聽起來這個法子倒是有點門道,遂又向道:“各位將軍,你們以為趙大人之計如何?”諸將皆是內行人,聽趙普之言便覺有理,皆是點頭稱是。

李靈見眾人無異議,遂命鐵騎右廂都指揮使王審琦率三千兵,趁夜悄悄趕往上游偷渡,突襲敵軍,掩護大軍渡江。

又命安軍節度使韓令坤大張旗鼓的大附近徵集船隻,對外宣稱要搭建浮橋渡江。

那周行逢聞知卻是大諷李靈無才,心道大江之上搭建浮橋,只需著幾百弓箭手以火箭之,燒斷浮橋便可輕易阻之。於是心下更無擔憂,只命大軍嚴陣以待,以等周軍搭橋時便擊之。

意料之外的事卻發生,天降暴雨。

江水暴漲,兩岸淺的河灘均被大水淹沒,本來狹窄的江面倒是擴寬了一倍有餘,周軍的營寨也被淹及,不得不後撤許多重新搭建。

那周行逢倒以為天助武平,如今河水猛漲,水湍急,周軍想要搭建浮橋,那簡直就是白做夢。

不過武平軍的子卻也不好過,這澧江兩岸北高南低,武平軍下寨之處,卻是南岸低窪之地,暴雨驟至,水彙集,武平軍卻是陷入了泥濘之地,士卒泡在雨水之中,苦不堪言,連營中隨同帶來的十幾萬擔糧草也皆被浸壞。

周行逢眼見河水大漲,周軍想要搭建浮橋而過,卻是萬難,遂決定全營後撤二十里,移至靠近澧州的高處之地下寨,如此一來也方便從澧州運糧就食。

在靠近南岸之地,周行逢只佈署了約三千餘軍,如若對岸周軍冒雨強渡,這三千人只需抵擋一兩個時辰,周行逢自可親率大軍趕過來援救。

在李靈的映象中,南方的雨季應當是在八、九月份,時下正值七月中旬,卻不料會突降暴雨,這給周軍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王審琦的三千兵已在降雨之前渡過了江北,隨時可以對江岸防守的武平軍發動突襲,但江水大漲,北岸的周軍大部隊卻無法順利渡江。到時周行逢率大隊人馬趕來,王審琦部得不到周軍主力的及時援助,怕是隻能被人家活活吃掉。

犧牲三千人馬倒不算要緊,只不過如此一來,渡江之戰不利,兩軍很可以在澧江兩岸陷入疆持,若是不能速戰速決,四方如蜀國、南唐、南漢很可能對武平實施援助,到時周軍的形勢將極為被動,這卻是李靈所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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