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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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白正珂已檢查完屍體,卻道:“大帥,從屍體傷口來看,全身上下只有一處傷痕,且都是被用劍割斷了咽喉一招斃命,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白正珂稍一猶豫,道:“只不過從劍痕來看,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超速首發\\”一個人獨斬二十餘人,如此武功,實在是駭人!想當長公主一人便曾輕取三十餘名蒙面人的命,世間高人輩出,一人能獨殺二十餘人想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只不過,劍破咽喉,一招斃敵之命,卻非易事,想來此人武功之高,當在長公主之上。

“一定是他乾的。”突然間的變故,李靈一時之間也不法多想,目下破朗州就在眼前,此事也只有暫且擱下。

一路無話回到營中,李靈夜半升帳,招集眾將,命盡撤北門之圍,東西兩面之軍後撤十里,主力大軍齊集南門,準備隨時攻破朗州。

諸將圍城十餘而不下,心中皆有煩悶,卻不料李靈外出一,回來之後便下了這般令人費解的命令,眾人俱是驚訝不解。

那慕容延釗說道:“大帥,難道你已經有破朗州之良策了嗎?”李靈一臉的自信,道:“正是,破朗州就在一之內,慕容將軍,你快與諸位將軍下去準備,命每名士卒必須備一條布巾,再將營中水囊、水桶、水缸之類的全部盛水容器裝滿水,隨大軍運至南門一帶,不得有誤。”慕容延釗心道:“不知你搞什麼名堂,哪有攻城之時帶著水桶上陣的,難不成你要水淹朗州麼?”他雖不解其意,但主帥有令卻也不敢不從,又道:“大帥,既然要破朗州,大可將周行逢一併擒殺,卻為何要撤北門之圍呢?萬一讓他趁機逃了去,在他州糾集人馬,興風作,豈不為我們又添麻煩!”李靈微笑說道:“那周行逢自恃朗州城險糧多,足以守住,故而必不會棄城而去,我們儘可放寬心。至於我為何撤北門之圍,這其中自有我的道理,此時也不必公開,待破朗州之後,諸位自然便會明白。”慕容延釗無話可說,只得遵令。

李靈又道:“韓將軍。”

“末將在。”韓令坤上前應諾。

“我軍的拋石機程有多遠?”韓令坤不假思索的答道:“回大帥,六十斤重的石彈可一百五十到兩百步之間,兩百斤重的石彈可四十到七十步之間。”李靈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道:“命你將營中所有拋石機運往南門,在距朗州城一百八十步之處架設。”

“是。”諸將愈加的不解,先前李靈曾以不可對朗州破壞太大為由,拒絕在攻城戰中使用拋石機,如今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竟要將全營百餘架拋石車全部投入戰場,如此一來,石彈飛入城中,朗州城必遭大毀,離城較近的百姓怕是要被誤傷不少。

不過這卻是諸將們早就盼望著的,他們這些將領,不為帥,自不似李靈這般顧忌到周主的託負,在他們眼中,只要攻下城池,管他城中百姓死傷多少,哪怕是將朗州夷為平地也無所謂。

諸將沉悶幾,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大開殺戒,解去心中悶了許久的鳥氣,俱是神震奮。

李靈遂命他們各自下去準備,又對白正珂私授機密,諸般事情吩咐下去,夜已更沉,雖一未眠,但他卻覺不到任何睡意。

南征之戰,明便是結局,城破之,便是周主下旨賜婚之時,想到再過不久,他便要成為當朝駙馬,皇親國戚,心中動之情自是難抑。

更重要的是,以一介大夫出身,統率大軍掃平荊湖,成此大功,武略之才,天下人盡皆知。他在軍中的地位將會的質的飛躍,而在這個烽火不斷的時代,只有在軍中佔穩腳跟,才有他建雄圖之業的本。

身披甲冑,懸寶劍,走出帳外,環顧四下忙碌的軍卒,抬頭望向夜空,那漸已西沉的明月,四周的光環卻是愈加的瑰麗。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死老天,你可別讓我失望!”———朗州南門。

黑暗下,曠野中,周軍數萬之眾一字排開,陣型齊整,軍心肅然,茫茫一片沒有半點暄囂之聲。

中軍之中,李靈一身戎裝,挎劍立馬,目不轉睛的注視著不遠處的朗州城頭。夜如潑墨,其實眼前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然而他的眼神卻是如此專注而深邃,似乎可以看破虛空,察未來的一切。

左右諸將雁行排布,他們當中,有人熱血沸騰,準備一場痛快的大戰,有人凝眉而視,對將要發生的一切充滿疑問,也有人,心中滿是不屑,眼神極是諷刺的掃視著周軍的陣型。

今天李靈排出的這個攻城陣型,確實是比較怪異,也可以說是比較滑稽。

因為,他把一百輛拋石機擺在了最前端。

這的確很搞笑,一般來說,似弓弩手,拋石機之類的遠程攻擊武器,都屬於攻高防低的等級,運用之時,前方和側翼必然會設置相當數量的步卒加以保護,否則若是敵人突破箭石攻擊,貼身近戰,弓弩手便十分被動,拋石機就更不用說了,毫無還手之力,立時成為廢柴一堆。

李靈雖說統軍不久,但到底也經歷了幾場戰陣,有些見識,但此次無論諸將如何勸說,他卻是一改往虛心聽諫的子,執意要將拋石車佈置在陣前。

大帥是不是這幾熱壞了腦子,瘋了麼?

此時此刻,這是諸將們共同的心聲。

設置種種疑團,引眾人百思不解,卻在最後時刻揭開底,令他們恍惚大悟,令他們目瞪口呆,令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是李靈慣用的手段,這樣做,卻是更能讓人對他心生欽佩,所謂戲劇的效果,大概就是這樣。

城上的周行逢同樣到納悶,周軍數沒什麼大的動作,今夜北門一帶的周軍卻是拔營而起,東西兩門的周軍則退後了十餘里,此刻,南門卻是突然有數萬周軍兵臨城下。

這一系列的調動,讓周行逢到疑惑,恐怕是周軍又有什麼陰謀,遂親自登臨南門督戰,以觀敵機。

看到了周軍的奇怪陣型,周行逢不得不更加的困惑,心中暗暗發問:“把拋石機放在陣前,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姓李的那小子想誘我出城一戰麼?”周行逢思索再三,決定不上李靈的當,繼續秉承“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你周軍攻城,我就拼死防守,你若不攻,我也不理你,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月影西沉,東方發白,天已漸漸明亮起來。

諸將之中,已有人沉不住,暗自嘀咕起來。

慕容延釗看了看天,向李靈道:“大帥,天已亮,我看,是時候攻城了吧。”李靈搖搖頭,道:“時機未到,再等等。”他說話的口氣和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從容不迫,讓左右之人皆覺得他有成竹,但他心中卻也焦慮不已,再這麼等下去,萬一事有不濟,實不知該如何收場。

若是下令撤命,勢必大為影響軍心士氣,更會引起諸將的不信任和猜忌,所以說,今攻城之戰,是非打不可。

他暗自下定決心,就算計謀不成,即便是有負周主所託,卻也非得強行攻打朗州不可,正所謂將在外而君命有所不受,拿下一個殘破的朗州,總比無功而返要好的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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