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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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深藍看起來太沉悶了嗎?”蘭非像是在逛自家書房一樣,徑自選了個順眼的座位坐下,還舒服地倚著椅背,坐得隨意。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要求你穿官服,你就願意上早朝?”
“不,無趣。”他想都沒想,斷然拒絕。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最痛恨像木頭人般站著聽長篇大論了。”皇上沒有惱他,反而呵呵笑道。
長了蘭非十歲的皇帝蘭昕,和蘭非同為華妃所出,手足之情自然比和其它異母兄弟深,加上五年前的皇位爭奪戰裡,蘭非為他用盡心機手段,推他坐上皇位,對蘭昕來說,蘭非是他不可或缺的心腹。
“國事有諸位忠臣們幫皇兄打理就好了,我呢,只要皇兄吩咐一聲,就會立刻幫你剷除麻煩。”蘭非說話的語氣很輕,深沉的眸底卻帶著戾氣。
從小他和皇兄就是在這爾虞我詐的皇宮裡一塊長大的,在皇后無子,父皇遲遲不立太子前,他們遭受過許多懷有野心的人的毒害暗殺,也因此,他不信任任何人,只信任他的同母兄長。
為了生存,他可以無惡不作,從沒有高尚的道德和理想抱負,但皇兄有,所以在那一場皇位爭奪戰裡,他不惜讓雙手染上別人的血將皇兄推向皇位。
事實證明,皇兄是個明君,他沒有看錯人,所以他願意躲在背後當皇兄的影子,為他髒手。
“非兒你…你真是朕的好弟弟。”蘭昕自認虧欠蘭非太多,但兄弟裡,他們只信任彼此,他只放心將剷除朝廷腐壞的事給九弟。
“皇兄似乎還有事煩惱?”蘭非只需看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
“你真是朕肚子裡的蛔蟲。”蘭昕苦笑娓娓道來“是這樣的,據探子回報,赤龍國的護國將軍秦功一向進主戰,而不同意和皇朝簽下和平條約,為此屢次惹惱赤龍王,前些
子被赤龍王以意圖造反之罪收押入獄,然而秦功卻在兩個月前被他的親信從牢裡救出。
“據悉,他背後有著一批驍勇善戰的士兵,等著他發號施令,伺機謀反,但他卻按兵不動,喬裝成商人來到皇朝,和某個疑似皇親貴族的男子碰面,雙方恐有不軌意圖…”蘭非很快地接話道:“皇兄是認為我們幾個兄弟中,有人跟秦功勾結,最壞的情況是,想藉秦功的兵力謀反?”他輕輕點頭“可是…會是誰?老二?不,老二已不在境內了。”他猜測著,又推翻自己的推測。
“六弟長年駐守邊疆,老早表明不管皇上是誰,他都會效忠朝廷;八弟個懦弱,不可能;十一弟只知道玩樂,沒那個心眼;四弟和十弟…早在五年前的那一戰死了。”他重重一嘆。兄弟自相殘殺非他所願,但在那兩人擁護二皇兄為帝,拿劍
向他時,他便明白他們不死,就是他死。
蘭非眸光一黯“老五呢?”皇上倒了口氣,並不認同“五弟?五弟對皇位從沒有表現出野心,自朕登基後,他也為朕盡心盡力…”
“但他有毒殺太子的嫌疑,太子死時,他就在身邊。”
“他跟太子是同胞兄弟,應該不至於…”
“皇兄,你忘了他娘淑妃毒害我們母妃的事嗎?”蘭非語氣中夾帶著明顯的恨意。
“可是那同樣沒證據…”蘭昕向來實事求事,不隨便冤枉人。
“皇兄,你襟開闊,我可沒辦法。”蘭非上揚的
令他看來有幾分
氣“他跟他娘一樣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我看得出來。”從小,他就討厭蘭逸,蘭逸總是在他面前有禮地笑容以對,待他轉過身之後,卻在背後冷冷地看著他,也因此他知道蘭逸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更
銳地嗅得出他們同樣都是活在黑暗裡的人,雙手都沾滿了血腥。
只差別在於他是真小人,蘭逸是偽君子。
“皇兄,我會揪出那傢伙的狐狸尾巴,這件事就給我吧!”
“不,你好好休息一陣子吧。”聞言,蘭非瞪向皇兄,活像聽到什麼驚人之語,難以置信。
蘭昕威嚴十足地道:“你行事太極端了,凡事都只針對老五,很容易錯過其它線索。我會暫時把這事給其它臣子去查,等你休息夠了,我們再來談吧。”他撇撇嘴,顯然對此決定
到非常不滿。
蘭昕脾氣好,仍和藹笑道:“非兒,暫時離遠皇宮吧,你總不能一天到晚都跟朕耗在一起。”
“皇上也看了小報,擔心被別人誤會我們有斷袖之癖?”他嘲諷道。
蘭昕淡笑,沒正面回答,只語重心長道:“非兒,你不能只為了朕過子,不能再這麼無所求地過下去了,去尋找你真正想擁有的東西吧!”
“我真正想擁有的東西?”他是鈺王爺,是皇上溺愛的九弟,想要什麼唾手可得,他想不出自己還缺了什麼。
蘭昕難得看胞弟一臉茫然,不打趣道:“娶
呢?你都二十五了。”蘭非嗤之以鼻“要我娶
不如賞我美人吧!”女人對他只有暖
的用途,他不明白
子跟用來暖
的女人有何不同。
“聽說你府裡的那些美人都送出去了?”
“因為她們都太無趣了。”美則美矣,但總是同一副德行,他看了就厭。
“太無趣嗎?”蘭昕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朕真期待哪時有個不讓你覺得無趣的女子出現,她定會把你吃得死死的。”
“看你的摺子吧,皇兄。”蘭非懶得隨兄長起舞,倒頭躺在鋪有柔軟羊墊的長椅上休憩。
蘭昕看了搖搖頭,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鈺王爺敢跟皇上沒大沒小了!
當歐陽瀞一行人來到太平縣時,天已經黑了。
“我們今晚就在這裡投宿吧,明早再趕路。”歐陽瀞抬頭望向福滿客棧的招牌,轉身對丫鬟和家僕道。
寶兒忐忑不安道:“小姐,咱們盤纏不夠用,你投宿就好,我和阿貴、阿權他們睡馬車…”歐陽瀞立即否決“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跟阿權、阿貴一起睡馬車?情況沒那麼糟,我還有我娘給我的首飾能變賣。”
“小姐,那都是你的嫁妝啊!”寶兒哽咽道,兩個男僕也難過地垂著頭。
“如果這些首飾不能救我爹,留著又有何用?”歐陽瀞沉痛低訴。
九天前,爹被刑部的人以貪汙罪名帶走,隔未經任何查證便被草率判刑,押至京城專門囚
貪官汙吏的地牢關著,十五天後就問斬。
爹為官清廉正直,向來親民愛民,每月的俸祿都獻給縣民了,更不認識那些盜匪,哪可能汙了賑銀?爹一定是被陷害的!她只想得到這個原因。
但是誰會陷害爹?她完全沒主意,只知道個耿直、一身傲骨的爹,曾因為不肯同
合汙,被剝奪升官機會,至今只能當個小縣令,他從不抱怨。
現下,安知縣的縣民們都在替爹祈福,身為女兒的她更不能坐以待斃,第一個想到的辦法,就是向位高權重的旭王爺求救。
爹曾經救了旭王爺一命,旭王爺一定會顧念恩情而幫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