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石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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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風漸止,紅梅如胭脂一般,映著皚皚雪,分外顯得神。

皇上龍體不適,為人臣子自然應前去覲見,勸皇上保重金體。

蕭閣老龍行虎步,來到清合宮,遠遠便聽見裡面傳來陣陣樂器聲,蕭閣老凝起眉頭,鼻子狠狠哼了一聲。

在內侍的通傳下,進入宮殿,只見正前方搭著一個高高的戲臺,臺中央一人羅衣從風,長袖橫,飄飄渺渺間看不清容貌。

那人一抬手,一揮袖,綵衣翻飛,金酒盞在陽光的映下折出耀眼的金光,璀璨奪目。

那人揚起弧度優美的脖頸,酒香四溢,一仰而盡,媚態盡顯。蕭閣老眉角一閃,神一肅,眸光中透出幾分不屑。

蕭閣老自幼喜武厭文,喜歡騎馬箭,尤其喜歡挑戰訓練烈馬,烈馬頑劣難以制服,深的他心,不把烈馬馴服,絕不放手。素來瞧不起女人,在他眼中女人就好比是豬,得圈著養,給點食物就行,不過是傳宗接代、發洩力的工具。

醺醺醉意微顯,那人輕挪腳步,擺著蘭花指,雄渾的男音響起,透人肺腑:“劍門關是你對我深深的思念,馬嵬坡下願為真愛魂斷紅顏。”蕭閣老身形微頓,一抹詫異快速閃過,不用心去看很難發覺。

司徒衍懶懶的躺在美人榻上,不動聲的將蕭閣老的細微變化收入眼底。

蕭閣老斜睨舞臺中間的人,錯愕臺上的人並不如昔所見那些戲子男寵般長得妖里妖氣,行為放蕩奴顏婢膝,倒透著幾分英姿。

蕭閣老上前幾步,見司徒衍跟沒骨頭似的躺在榻上,見他來了,眼皮子抬了下,示意他別行禮,打攪了興致。

蕭閣老氣結,著臉站在戲臺子邊緣。

忽然間樂聲上揚,臺上的人銜杯而盡,口中唱出如泣如訴的哀怨纏綿的深情女聲:“愛恨就在一瞬間,舉杯對月情似天,愛恨兩茫茫,問君何時戀,‮花菊‬臺倒影明月,誰知吾愛心中寒,醉在君王懷,夢迴大唐愛。”傾洩出一個貴妃心中的懊惱、嫉恨、空虛…

那人歪歪斜斜的將身上大紅彩衣外罩扯下,扔下戲臺,蕭閣老只覺得紅光影一閃,紅彩衣飄到地下。

那人媚聲唱道:“陛下再來一杯吧”整個人坐到司徒衍懷中,司徒衍嘴角含笑,就著他的手勢將酒飲下。眼角勾起曖昧的笑容。

一曲終了,餘音繞樑,久久不下。司徒衍拍手,接連迭聲叫了幾個好。

司徒衍摟著賈璉,賈璉手圈在司徒衍上,頭靠在他懷中,司徒衍笑問:“蕭愛卿,你老覺得他唱的如何?”蕭閣老似笑非笑瞥了一眼醉意濛濛的賈璉:“唱功自然是極佳的,只是皇上不應沉溺酒,應以國家社稷為重。”帶上了點兒諷刺的味道。

司徒衍,在賈璉潤澤的雙上落下一吻,說話間帶著酒意:“快醒醒,要知道閣老為人一向耿直率,可是極少稱讚別人的,你得了頭一份殊榮,還不快起來謝過閣老。”賈璉睜開濛的雙眼,斜著打量了一眼蕭閣老,片刻後喃喃道:“皇上,頭有點兒暈,你幫我,有點兒吵。”將整個腦袋埋到司徒衍懷中。

司徒衍給了一個抱歉的眼神給蕭閣老,蕭閣老嘴角略動,生生將到嘴邊的話嚥下,司徒衍問:“愛卿,今兒是何年何月何是也?”蕭閣老眸投向遠處,遲疑片刻答:“天元一年十一月二十六。”司徒衍捏了下眉心,打了個酒嗝:“瞧,朕這記,一不如一了,都快過糊了。”正說著話,忽然闖進一人,離好遠就興奮喊道:“皇上,皇上,大碗拿來了。”賈璉扭了□體,抗議著噪音,將腦袋貼在司徒衍懷中。

司徒衍喝叱道:“沒半點兒規矩,劍南剛睡下,吵醒了唯你是問。”來人五官緻,鼻薄,丰神俊朗,懷捧著碩大的玉碗晃悠悠,走一步抖三下,衣服五顏六的,令人眼花繚亂,徹頭徹尾一個紈絝少年。

蕭閣老不由蹙起眉頭,這人他是認識的,是石閣老的親孫子,石光珠。

石光珠抬頭愕然看著蕭閣老,好一會才收斂起匪氣,晃盪的腿崩的筆直,對著司徒衍叩拜,又給蕭閣老行了個禮,撅著嘴擰著玉碗站在一邊撇嘴,好似在抱怨蕭閣老掃了幾人玩樂的興致。

蕭閣老闆著臉,一副別人欠了他八百兩的模樣。蕭閣老只覺得腦袋嗡嗡,一個頭頓時變兩個大,皇上沉,連年月都搞不清了,只顧和那不男不女,還算漂亮的男人狎玩。

一個吊兒郎當,不成體統,沒個正經。

蕭閣老面不改,深呼了口氣:“皇上,內閣還有事情要處理,容老臣先行告退。”司徒衍心不在焉的擺了擺手,石光珠蔫了的俊臉霎時笑意滿面,把碗倒扣在懷中,低頭哈的送蕭閣老出去。

蕭閣老臨出門之際,眼角餘光從賈璉身上急速略過,快的給人一種錯覺的覺,彷彿眼花了一般。

司徒衍瞳孔在無人的角度狠狠一縮,恢復如常,分明看清了蕭閣老眼中的一閃而逝的疑慮和掠奪。

石光珠嘴裡哼著不成文的小調,雙手搖晃著玉碗,骰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們接著玩,今兒我手氣不錯,肯定能大殺四方”賈璉深邃的雙眸半點兒醉義也無,譏諷:“就憑你,只怕輸的只剩下褻褲都不夠爺牙縫的,去去,沒賭資玩個?”司徒衍嘴角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參與。他可是見識過賈璉的賭技,他想讓對方贏,對方準贏不輸,倘若不高興,對方連半分好處都撈不到。

石光珠嘿嘿一笑,將碗放在戲臺子,一翻身,輕巧落到上面,起袍子,帶上,蹲下,從懷中掏出厚厚一疊銀票:“你就請好吧,昨兒祖父給了我不少銀票,今兒我是來翻本的,就不信這個了。”十個賭徒有九個半都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倔強臭驢,脾氣執拗的很,你越不讓他賭,他還越要上趕著往上湊,欠收拾來著。

賈璉眼皮輕輕動了下,為難的看著石光珠,很不願意和他賭,石光珠急急得拽著賈璉水袖,最後賈璉被無奈接受左磨右蹭的不缺不饒的石光珠的提議。

司徒衍望著不遠處的紅梅,眸光閃爍,嘴依然噙著淡雅的笑容,抿不語。

不用深想,就可預料石光珠悲催的下場,準輸無贏,血本無歸。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我很喜歡新貴妃醉酒,情不自的就惡搞了下賈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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