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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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月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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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恥辱讓我不舒服，當回過神的時候，我的雙手發燙紅腫，小旋就是被我活活掐死的，他一絲不掛的躺在上，散發著微微餘溫。

我想再過不久，這年輕體的肌也會慢慢僵硬，失溫，紅的皮膚會變成藍紫，他脖子上的掐痕深深陷入裡。

其實我本沒想到我會失手殺了他，難道他不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別人批評我的年紀嗎？真搞不懂這些年輕人，年紀大又怎樣，好歹我也算是個長輩，吃的鹽還比你吃的米多。

小旋你不能怪我，如果你講話不要這麼自以為是的話，也許現在的你，還會被我好好呵護著、疼愛著。

你的皮夾裡只有兩千塊，媽的！這樣你還敢出來玩，害我白白費這些時間，為了就是你這兩千塊？

我輕撫著他的體，二十幾歲的體，散發著青洋溢的味道，只是這味道，也將會因死亡而逐漸消失，這時我深深聞著他下體殘餘的味道。

我覺到我的下面有股熱，好脹好脹，奇怪，在上跟他纏綿時，都還沒有那麼興奮，現在的我好想再享受一次高，最後一次跟小旋做愛，瀕臨死亡的費洛蒙，怎麼那麼引人。

靜謐的夜晚，海規律拍打在沙灘上，石子發出沙沙的摩擦聲。夜空中星棋雲佈，半月型的月亮高掛在天邊，不時被調皮的雲朵遮蔽。

岸上有一座藏匿在樹林中的房子，大門深鎖，後院傳來悶悶的聲音。

一張逐漸黯淡的臉龐上蓋上一層又一層的泥土，混濁的瞳孔失去了光彩，乾裂的嘴上佈滿逐漸凝固血塊。我手持生鏽的圓鍬，將身旁的泥土規律的填進放屍體的窟?裡。

一個年輕的生命結束在看似平靜的夜晚中，他是我這些年來，第一個殺害的年輕人，該怎麼敘述這充滿仇恨的過去，應該從我出櫃的時候說起。

2.

三十三歲時發現自己是同戀，於是我開始接觸圈內的事物，懵懵懂懂的我，在男同志友裡認識了一些朋友，就屬我年紀最大。

曾經單純的以為，兩個同戀遇在一起，就會蹦出火花，但實際上發現，原來還是會有喜好跟覺的差別。就如同異戀一樣，男不可能會被所有類型的女引，總有自己的喜好。

例如高矮胖瘦、膚、身材、氣質等等諸如此類。同志圈也是一樣，不可能看到男生就喜歡，而是要符合自己的喜好才會有那種小鹿亂撞的覺，所以很多異戀男生總會說「既然你是同戀，那你就會喜歡我，對吧？」這真的讓我很無言。

每當夜深人靜，就是我們同志蠢蠢動的時候，我都會跟朋友們一起前往當紅的gaypub，跳舞、喝酒、朋友。其實就跟異戀去pub的意思一樣，沒有太大的差別。

我自己從來沒有主動去認識新朋友，也不知道自己喜歡的類型是什麼？朋友們總會為我推薦些他們認為適合我的伴侶。

他們第一次介紹給我的伴侶是三十二歲，小我一歲。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不瞭解同志圈的氛圍是要怎麼去經營，又或者我可能不是同戀？疑慮像是漩渦，不斷擾亂我的覺。也許是因為在內心深處的我，依舊不願意去承認自己是同戀吧！

直到了我三十五歲那年，我認識了一個人，他叫輝，但他卻是我初戀情傷的罪魁禍首。

某個跨年夜，我跟大家一起去跨年，結束後，他們要去續攤，但我顯得意興闌珊，大家問我怎麼了，我只說身體不舒服，可能有點小冒，我還刻意將羽絨衣的領口拉到下巴處。其實我本沒有生病，是因為他們都攜伴而行，有種羨煞旁人的覺，單身的我看在眼裡真的很不是滋味。

於是，我在跨年晚會的拱型大門與他們道別後，便獨自踏上孤寂的小路。那天夜晚只有六度，寒冷的風刺痛我的雙頰，手腕上的電子錶泛著螢光綠，時間是「0:23」。這天夜晚將會很漫長，而我壓不想那麼早回去休息，自己回去面對冰冷的房間，搞得自己像是獨居老人，太可悲了，所以我決定獨自前往gaypub，不醉不歸。

gaypub藏匿在野薑市鬧區裡一個不起眼的地下室，那條巷子裡有四間同志酒吧，巷口陰暗無街燈，僅有閃爍著霓虹燈格外顯眼。這條同志巷對行經的路人來說，像是地，只到唯恐不及，他們只會匆匆走過，深怕會染到什麼奇怪的疾病。

落魄的我獨自走進地，地面上有許多菸股殘骸，右側有一名中年男子倚靠在牆上，兩手在前，灰白的頭髮，臉上盡是滄桑。

我經過他面前時，我瞟向他一眼，發現他正虎視眈眈的看的我，眼中充滿情慾的念，我趕緊踏上酒吧的階梯，消失在被人們所唾棄的世界裡。

3.

酒吧人擁擠，新年祝賀的歡呼聲此起彼落，隨處可見熱舞的人群、有些人坐在吧檯旁的椅子上擁吻，職業舞男穿著緊身內褲站在伸展臺上搔首姿，臺下的觀眾仰著頭，桌上放著酒杯，看得目不轉睛。

我走到吧檯的旁的角落，酒保扭著身體晃了過來。

「嗨！帥哥！一個人嗎？今天要喝什麼？」他隨著音樂擺動著身子，弓著部宛若妙齡女子站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