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絕後富貴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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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奕收了笑,回身掃了一眼神古怪的奴僕們,乾咳兩聲,極力裝作無事一般進了門,留下眾人互相對視半晌,旋及湊在一處議論開了。

“咱們二爺好似待新很不錯啊?”

“就是,我聽說這兩都陪在新身邊呢。”

“這新,我瞧著是個有福的樣子,興許真能陪二爺…”

“咳咳!”牟青聽得大夥兒越說越不象樣子,用力咳了兩聲,末了攆人道:“都忘了府裡的規矩了?趕緊都忙去,誤了差事被罰可別求我同主子說情!”眾人趕緊笑嘻嘻地拱手討饒,轉而鳥獸一般散去。

倒是牟武仗著同牟青一起長大,又跟在主子身邊,於是湊到他跟前小聲說道:“二爺真是中意這位二呢,先前咱倆好在出手幫忙,否則惹二記恨,咱們以後的子可就難過了。”牟青也是點頭,想起自家老孃臨回鄉下同兄長一家養老時說過的話,就道:“不管怎麼說,咱們以後還是心伺候吧。”牟武一向認為自己沒有這位好兄弟聰明,自然無有不應。兩人又說了兩句閒話,就散去忙碌了。

牟老夫人吃了午飯之後,睡了個午覺,醒來惦記兒子兒媳就問身前伺候的雲“你們二爺二可是回來了?”雲聞言笑得有些古怪又臉紅,低聲應道:“回老夫人,二爺同二早就回來了。”牟老夫人看得疑惑,不等開口再問,坤哥兒已從外邊跑了進來,一頭撞進祖母懷裡撒嬌,小嘴兒如蹦豆一般說開了。

“祖母,嬸嬸病了呢,嘴巴腫得厲害,我問她得了什麼病,她還騙我說是吃辣椒了。”說罷,他得意的高抬下巴,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吃辣椒怎麼能把嘴巴吃腫呢,她一定是怕喝苦藥。我都不怕,嬸嬸還不如我勇敢!”牟老夫人畢竟是過來人,聽了幾句就明白兒媳的尷尬了,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雲幾個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也都是跟著笑起來,直道恭喜。牟老夫人想著兒子兒媳這般親近,想必很快就能抱孫子了,更是歡喜,直接賞了眾人一月月銀,樂得一眾大小丫鬟更是喜話不斷。

唯一苦了坤哥兒,他的小腦袋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嬸嬸得了病,祖母還這般歡喜,難道祖母不喜歡嬸嬸?那嬸嬸太可憐了,以後他可要多疼嬸嬸才好。

這般想著,小小的人兒就付諸了行動,益發黏在嬸嬸身旁,自然也攔了某人白裡偷香竊玉,於是晚上就益發勇猛,直把蘇圓累得痠背痛。

子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又過了七、八,蘇圓終於把幾箱子賬冊整理好了,對偌大的伯爵府諸多瑣事也算心中有數。

於是這一早起就開了花廳,答對一堆管事婆婆。

所謂樹大深有枯枝,宰相門前七品官。伯爵府裡的家生子足有兩三百號,有的甚至是祖上三代就在牟家伺候,免不得有自認為資格老,在主家跟前有顏面的人,試圖裝瘋賣傻試探新管家的底線和本事。

蘇圓若當真是個普通的農家女,興許還會被她們糊了,但她在原本時空讀了十幾年書,簡單的常用度花銷幾乎是掃一眼就把銀兩算了個清清楚楚,那些存了小心思貪墨的管事婆子很快就被揪了出來。幾人事敗也不害怕,跪倒筆直開始訴說自己如何對牟家忠心耿耿,好似今犯了小錯,若蘇圓不放過她們,就會寒了眾多奴僕的心。

蘇圓耐心地從頭聽到尾巴,茶水也慢悠悠喝了好幾杯,直到幾個婆子嘴巴說幹了,這才攆了她們去外院門口跪著,每人舉半盆井水,什麼時候水曬沒了就可以起身了。

幾個婆子還想再撒潑哭嚎,就見牟奕從書房走了出來,只淡淡掃了眾人一眼,就道:“天不早,該陪母親吃午飯了。”蘇圓笑咪咪指了幾個婆子,為難的應道:“我瞧著時候也差不多,但是這幾位管事好似還有話說呢。”幾個婆子剛剛被主子冷冽的目光掃過,正是怕得瑟縮,哪裡還敢再多說,全老老實實趕緊去領罰。

於是,夜再次降臨的時候,牟家外院就多了幾個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老婆子。

這大半,她們被所有人當猴子嘲笑了一遍又一遍,臉皮再厚也覺得火辣辣的疼,但最難受的還是高舉的胳膊,不等井水曬乾一半,胳膊就已經沒了半點力氣。盆子摔了,居然還有人替她們換了新盆,添了新井水,比之先前只多不少,這可比打板子還難受百倍,於是她們無不開始悔恨,怎麼就相信了某些人說二子軟,如今試探不成反遭了大罪。

沒有別的辦法,求饒吧。

蘇圓正陪著婆婆和坤哥兒吃飯,牟家大廚的手藝不錯,一家三口也沒講究什麼食不言的規矩,邊吃邊輕鬆閒話,都是胃口大開。

突然聽得雲來稟報,說外院幾個婆子實在耐不得懲罰,哭嚎著要換成打板子,牟老夫人問了幾人的姓名,不但不惱,反倒誇讚兒媳“你是怎麼讓她們服軟的?要知道當初我掌家的時候,她們可沒少惹我生氣,動不動就說自家如何忠心,有一次還要去祖祠裡找過世的老祖宗告狀呢。”蘇圓原本還怕婆婆怪她心狠,聽得這話就放心了,笑嘻嘻道:“都是二爺給兒媳撐,她們不怕我,總要怕二爺發火啊。”天下沒有不喜歡人家誇讚自己兒子的母親,聽得兒媳這般說,牟老夫人笑得更是開懷,嘴上卻假裝吃醋“老二這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當初我受這幾個刁奴欺負的時候,可沒見他替我出頭。”蘇圓趕緊討好的給婆婆佈菜,笑道:“看您老說的,以後您有我這個前鋒大將了,但凡誰惹您惱了,您告訴兒媳,兒媳給您出氣。”牟老夫人沒有女兒,先前的兒媳又是十分的模樣,如今怎麼會不歡喜蘇圓這樣會撒嬌又會哄人的,真是從心裡都透著歡喜和舒坦。

主院這裡歡聲笑語不斷,西南角的三房卻是黑氣罩頂,愁雲慘淡。

牟安抬手砸了屋裡所有的瓷器,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於是指了旁氏大罵“你個蠢貨,好好的管家大權不抓住了,偏主動給人家送去,如今倒好,想收也收不回來了!”他罵得順溜,卻忘了這主意當初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

旁氏也是又氣又委屈,想要辯解幾句,到底是怕自家老爺惱得更厲害,於是小心翼翼賠罪“三爺,你消消氣。當初我也是以為那個賤人不懂管家才把大權讓出去,誰知道她這般詐,硬是把我當傻子騙過去了。”

“你就是個傻子!怎麼就看不出那賤人藏了大本事?這才幾啊,就把府裡上下都管束得規規矩矩,若是再讓她掌管一段時,別說我們先前留下的那些紕漏會被翻出來,怕是咱們一家在府裡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啊呀,那可不行!”旁氏聽得急了,她一向把伯爵府當自家的地盤,將來還要她兒子繼承呢,怎麼可能接受自家人沒有立足之地的結果。

“三爺,你總得想個辦法才好啊!”牟安皺著眉頭在屋裡轉悠了半晌,到底沒有什麼好主意,只能敷衍道:“這事一時也急不得,你這些時約束好三個孩子,主院那裡也儘量少去。總之先讓那賤人降低戒心,等我想到了主意,她也不防備我們了,就一舉把她除掉。”旁氏囂張慣了,對於夾著尾巴做人實在有些不願,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委委屈屈應了。

蘇圓不知牟安夫打了潛伏等待時機的主意,只覺得處置了幾個婆子之後,牟家上下僕役都老實許多,但凡有命令傳下去,無不恭敬仔細。

她也沒有作威作福的心思,平需要處置的不過是衣食住行之類的小事,管家這檔事不過三五悉得不能再悉,於是也失去了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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