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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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白晢俊美,翩翩風的濁世佳公子憑欄斜倚,眺望遠處美麗小橋水,幽幽地嘆息。

‘我們在一起已經很久了。’‘嗯。’‘算算,有很多年了吧。’‘是呀。’‘我想‥‥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那‥‥那‥‥那你想怎樣?’佳公子緩緩轉過頭,笑得勾動人心。‘我們成親吧。’‘噗!’坐在他身後桌子大啖牛水餃外加老張酸辣湯的女子瞬間把一口湯噴了出來。

‘哈哈哈‥‥’至於無辜地站在一旁服侍兼應聲的孃瞬間傻了眼‘少少少爺,你別嚇死老奴才了,那怎麼行?’孃嘴巴開始顫抖,‘就算你真的很心急,也‥‥也不能拿老奴才來濫竽充數啊,更何況老奴才都當人家的了,還怎麼能跟你成親呢?’那名喝著酸辣湯的紅衣女子早就笑到不支,趴在桌上頻頻氣。

‘哇哈哈哈‥‥哎喲!我的天啊,有人已經瘋了。’她指著英俊鮑子的臉,又是一陣狂笑。‘可憐啊可憐,受重大刺,連腦子都壞掉了。’英俊鮑子臉都綠了,‘孃,你不要湊熱鬧,我方才不是對著你講話。’嚇死人,孃的聲音幹啥突然壓得那麼低柔,害他認錯人也問錯對象。

孃一臉茫然,‘啥?不是跟我說話呀?我還以為少爺問的是我呢。’‘孃,這兒沒你的事,你先下去休息吧,讓我跟表小姐單獨聊聊。’他捂著額頭,突然覺得頭有點痛。

‘哎呀,少爺,你最近是怎麼了?打從皇上要你娶親開始,你就變得古里古怪的,成親好哇,老奴才可是盼了多少年了,再怎麼說你也是喝我的長大的,就跟我自個兒親生的兒子一樣,我家那頭大牛都已經娶,還生了五、六個小娃娃了,少爺還這樣閒閒散散不當一回事,我看老爺和夫人也都急‥‥’‘孃!’孃一怔,這才止住碎碎叨叨,‘怎麼了呀,我的好少爺?’‘你先下去。’他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句話。

‘好好好,就不打攪你和表小姐了,你們有話慢慢說。’孃轉向一臉幸災樂禍的紅衣女子道:‘表小姐,你可得捺著子點,別像上回跟少爺講沒幾句話就丟杯打盞的,女孩子家脾氣要溫柔一點,老是這麼兇巴巴的,幾時才嫁得出去呢?’紅衣女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一臉苦相。

‘拜託,孃‥‥’她呻了起來。

英俊鮑子愉快地笑了起來,扶著孃的肩頭慢慢將她往門外‘送’出去。

孃,你慢慢走,我會叫表小姐斯文點的。’待孃念念叨叨離開後,紅衣女子這才鬆了口氣。‘喂,你們幾時才要讓戴孃退休頤養天年哪?’他聳聳肩,‘孃說她一口是伍府的孃,就終生是伍府的孃。’‘她老人家還真講義氣。’紅衣女子苦笑道。

‘對了,你的意思如何?’‘什麼事?’紅衣女子了一口餃子,咿唔問道。

‘我們倆成親的事。’她差點嗆到,聲音拔尖了,‘啥?’英俊鮑子瞅著她,‘我是認真的。’‘等等,等等‥‥’女子急忙掏出手絹擦拭嘴邊的湯漬,沒好氣地瞪了過來,‘伍千歲,別以為我不知道皇上親的事,你有沒有搞錯?竟然把腦筋動到我身上來?我看你還不如繼續去跟孃求親好了。’英俊鮑子…也就是當朝赫赫有名,風兼瀟灑,小名‘萬人’的一等公伍千歲煞有介事地幽幽嘆了口氣。

‘難道你忍心見死不救?’他瞅向她。

他勾魂攝魄偏偏又看起來無至極的鳳眸一瞥而來,縱然幾百年前就摸透這個危險人物的她,還是忍不住心跳漏跳了一拍,並且莫名其妙地愧疚起來。

不行、不行,她打兩歲時就認識他了,而且很悲慘的一直被他欺負到現在,就是因為他臉上那純潔無害的笑。

‘嘿,我早聲明過今天只是來吃點心的,其他都沒有我的事喔,再說難得這次皇帝幫全國人民出口氣,惡整你這個面善心的傢伙,我隔岸觀火涕零都來不及了,哪有可能幫你的忙。’她舀了一匙的酸辣湯,喝得咂咂有聲。

炳,真是從內心到外頭來,只有一句話可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那就是皇上英明!皇上萬歲!

伍千歲面受傷之,看起來分外引人心疼,‘唉,我還以為你對我的印象不錯呢。’‘你怎麼知道我對你的印象就是這兩個字?’她出森森白牙,‘一個“不”字跟一個“錯”字‥‥“不”幸跟你是親戚,大“錯”特錯沒葯醫。’‘思表姐‥‥’‘說過幾百遍了?不準叫我思!’她突然兇大發,一雪瓷湯匙飛擊向他。

都怪她爹啦,好好的一個女孩兒取這個什麼曖昧名字?害她從小被閨中姐妹們恥笑至今,以至於到現在格越來越傾向男人婆,統統都是這個見鬼的名字害的!

伍千歲面對那來勢凌厲的湯匙,鳳眼眨也不眨一下,輕輕鬆鬆伸指拈住。‘思表姐,你的火氣還是那麼大,這樣不好喔,表姨父已經幾次三番跟我提過你嫁不出去的事,我本來是不相信的,不過看這情形‥‥’‘怎樣?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嫁給你這頭千年狐。’她嗤道。

‘思表姐,沒關係的,雖然你嘴巴是毒了點,容貌普通了點,身段也平常了點,但我決計不會嫌棄你。’他深情款款地道,‘我是認真的,咱們親上加親吧,相信表姨父也會很高興。’‘他高興我不高興。’阮思咬牙切齒。‘伍千歲,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小弟弟。”’‘我不介意你比我老。’他燦爛一笑,看在思眼裡卻是刺眼到極點。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總之,我是不可能這樣糟蹋我的終身大事,你死了這條心吧。’她夾起一顆水餃入嘴裡,忿忿地嚼著。

千歲看著她大剌剌的動作,忍不住輕嘆口氣,‘思表姐。’‘叫我阿阮,敢再叫我一聲思就剁了你!’‘是是是。’他又嘆了一口氣,不忍心提醒她,這個‘阿軟’並沒有比思要好聽到哪裡去。

‘伍千歲“小”表弟,’她特意強調那個小字。‘我看你還是認命吧,如果不想被皇上以藐視君威的罪名“下嫁”到番邦去和番,最好還是乖乖找個姑娘成親吧。’饒是明冷靜、詐幹練如伍千歲,還是情不自眉頭皺了一皺,話從牙縫裡迸出來,‘我死也不和番。’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堂堂當朝一等公,天下多少女子醉心痴的風佳公子,要是被下放到那鳥不生蛋、寸草難生的偏遠番邦去,那豈不是暴殄天物,白白糟蹋了他這張臉皮子嗎?

‘這恐怕由不得你囉,嘿嘿!’難得有這種好機會可以消遣刺他,思簡直樂歪了。

‘阿阮表姐,如果你不跟我策略聯盟的話,恐怕也逃不出表姨父的手掌心吧?’他眉,好整以暇道。

‘唉,我爹那個老骨董‥‥咦?你剛剛說什麼?’思的筷子頓住了,‘策略聯盟?’他笑,慢條斯理地來到桌邊,動作優雅地斟了一杯桂花茶。

急得跳腳,拉著他的袖子頻頻問道:‘什麼?什麼跟什麼?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這茶香的。’他緩緩呷了一口,舒服地籲口氣,‘嗯,清甜甘醇芳香繞口,不愧是茶劍山莊的極品。’‘伍千歲。’她瞪著他。

‘嗯?’他抬頭,故作詫異地道:‘你也想來一杯嗎?小弟這就幫你斟。’‘斟你個頭啦,事到如今還裝模作樣,你倒是說說那個策略聯盟是什麼意思?’他恍然大悟,‘哦,那個啊,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以後再說。’思恨得牙癢癢的,古人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而這個金玉其外‘敗類’其中的一等公表弟,活脫脫就是個偽君子加真小人,只要有好處,這種落井下石的事就算是對自家表姐也幹得出來!

‘你會有報應的。’她詛咒,‘總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把你吃得死死的姑娘,然後落得悽慘無比的下場。’對於這種虛言恫喝,伍千歲已經百毒不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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