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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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被南宮亮凌空帶起的“地靈神乞”一見“通天叟”委然倒下,神大震!

他一甩右臂,掙脫南宮亮的左手,身一擰,雙掌猛揚,挾著一道勁風,又向發暗器方向撲去,口中厲叱道:“狗賊,敢施暗算,打!”

“嘭”地一聲,塵土落葉飛揚中,嘩啦啦一陣暴響,大樹連倒三株,但陰黯的林木間,卻絲毫沒有反應。

南宮亮這時唯恐“地靈神乞”再遭暗算,也顧不得再搜敵蹤,急忙回身一掠,上前一把拉住雙目發赤的“地靈神乞”沉聲道:“前輩,我們先看看梁老丈的傷勢要緊。”

“地靈神乞”掙扎嘶聲道:“我非要把這賊崽子追回來不可,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嘶啞的語聲,加上形同瘋狂的情態,可見他已因至友的遭受暗襲而動萬分。

南宮亮內心何嘗不悲,但是理智卻使他對這批陰狠之徒,不敢不謹慎從事,更不能見“地靈神乞”涉險,左手一緊抓住“地靈神乞”不放,銳利的星眸一掃四周,長嘆一聲道:“前輩,兇手已遁走了,我們還是慢慢設法追查”

“地靈神乞”神智微微清醒,但當他轉首一看“通天叟”已僵直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時,倏然雙目直瞪南宮亮,但手向南宮亮右頰上去“啪”地一聲,南宮亮面頰上立刻泛起五條紅影。

這莫名的一掌,直打得南宮亮心頭猛然一怔。

他伸手撫著火辣辣的右頰,愕然注視只見“地靈神乞”悲厲地道:“南宮亮,敢情你怕我拆穿你父親的假面具,故而不讓我追”驟聞此言,南宮亮目光中突然閃起一絲動的怒火,但當他看到神乞臉上佈滿縱橫老淚時,心中的怒火立又化成一股悲痛,微微一嘆,緩緩道:“前輩,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我是為你安全著想啊”

“哼!我怎麼說這種話?你看看,這是你南宮亮獨門暗器‘黃蜂絕命針’吧!”

“地靈神乞”雙目噴火,怒聲回答。在顫抖而淒厲的語聲中,人已撲到“通天叟”屍體一旁嚎啕大哭道:“梁兄啊梁兄,想不到你壯志未酬身先死,如今留下我化子一人,有事還跟誰去商量啊?”悲愴而暗啞的哭聲,挾著初呼呼寒風,使得南宮亮心頭一陣酸楚,不住淚水奪眶而下。

他急急靠近“地靈神乞”身邊,俯身察看僵臥的屍身,只見“通天叟”身上滲出一絲絲黑血,共有七八處之多,雙目怒睜,似乎還有餘憤,不由伸手為“通天叟”抹下怒睜的眼皮,口中喃喃禱告道:“梁老丈,你靜靜地安息吧,你我相逢時間雖短,承你仗義賜助,我南宮亮有生之,誓必追出元兇,在你靈前祭奠老丈你安息吧!”禱告完畢,南宮亮緩緩直起身軀,眼見“地靈神乞”傷心地噎著,想起他剛才的舉止,不知怎麼勸止。

他目光遙望黑沉沉的虛空,耳旁響著淒涼的哭聲,不住又暗自嘆道:“自一年前‘千面幻影’陳仿叔叔死在‘黃蜂絕命針’下以來,這位相識不到一天的‘通天叟’已是第二個了假如他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拆穿章大旗詐死的秘密,或許不會這麼慘死那麼這兇手是誰呢?難道我南宮亮就如此眼看著對方藉著南宮一門的招牌,橫行下去嗎”想著,想著,心中的怒火漸漸高升奔騰,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長,倏然向林外飛掠而去。

在悲與怒合的動情緒下,他放棄了白天的一切細密考慮,決心先找那狠心狗肺的班睢,追查出幕後有如魔鬼隱現的主兇。

時間已是三更。

洛陽道上靜闃闃地毫無人跡。

短短十餘里的路程,在南宮亮眼中,並不算遠,但在一路上,他心頭奔騰的思情緒,卻像雙腳一樣地伏起不停,無法休止。

半個時辰,南宮亮耳中已聽得洛水滔滔之聲,遠遠望見家園聳立在黑夜之中,燈火零落,一種蹣跚淒涼的覺,立刻襲上他的心頭。

望著逐漸接近的家門,南宮亮緩住身形,走到門口,內心止不往更形動!

門口兩隻石獅仍雄踞對峙“夕陽神劍別府”的漆金大字橫匾,依然懸在門上,二旁對聯,除了那個“節”字昔年被父親一掌掃得模糊不清外,其餘忠孝義等七字,仍舊閃出一絲絲金光,向外輝耀著令人起敬的光芒。

這些與舊時依然的景,並沒有給南宮亮一絲溫馨的覺,他反而一陣心酸,俊目中再度淚光隱現。

他緩緩入一口清氣,想強自鎮壓下動的情緒,但當目光掃過那斑剝模糊的“節”字時,周身默默發抖,母親的音容,似乎在牆上浮起,展著淒涼的悲慼,向自己注視著。

在這一剎那,兒時的歡樂,年前突然發生的慘劇,一幕幕地在他腦中倒

南宮亮情不自地摸出保留年餘的那瓶從母親體中出的鮮血,打開瓶,走近門旁,右手一醮,誠虔地在原處寫上一個“節”字。

蓋住瓶蓋,揣入懷中,南宮亮星眸閃光,腳下微點,就向牆上縱去。

突然,他心中掠過一絲懷疑,勒住身形,暗忖道:“神乞前輩明明說那神秘組織是以自己家園作司令之地,防範嚴密,猶如龍潭虎,怎麼自己來了這麼久,耳中未聞絲毫聲息,這情形與神乞所述完全不同,是什麼道理?”他知道“地靈神乞”決不會誇張其詞,顯然是“夕陽別府”出了什麼變化?

就在他忖念剛落之際,一聲慘嚎,劃破岑寂的長空,從“夕陽別府”中傳了出來,餘音梟梟,在這漆黑的深夜中,令人髮皆慄。

南宮亮心頭一震!他再也無暇多作思慮,仗著一身絕藝,身形一長,已如蒼鷹掠空,電掣般越過二丈高低的風火磚牆,落入前院之中。

整個五重樓閣的庭院,廣袤百畝的“夕陽別府”此刻是一片死寂,靜闃無人,前院一片漆黑,只有二二進院落中,尚有一些零星的燈火。

他腳下輕飄飄地著地,身形一停,星眸疾掃中,不一口涼氣,身上冒出一陣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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