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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亮趁著黑夜無人,放開腳程,頂風急馳。

他到底年紀只有十四歲,雖說服下了“楊枝甘”但怎經得起這種毫無休止的長途奔波。

二更一過,南宮亮覺得實在需要休息一下,於是,目光一掃,見左邊是一片丘陵,右邊是生滿灌木的曠野,四周一片漆黑,看不見一點燈光,顯然距離岐山尚遠。

他暗歎一口氣,擇一避風之處,就地盤坐,運功調息起來。

藉著從小紮好基礎的內功,加上天地至寶“楊枝甘”的靈氣,南宮亮迅速地斂固元,循運周身,陰陽二氣,立刻溝通天地之橋,進入返本還原,三相併忘的境界。

他默坐運功正急,一條黑影恍若幽靈,倏然出現南宮亮身後,毫無聲息地欺近,只見他一身黑衣,黑絹包頭,只出一對寒光閃閃的眼珠,出一股詭譎的光芒,駢指如戟,疾如閃電,向南宮亮背心“脊心”戳下。

正在這時,半空中驀地響起一聲大喝:“狗賊,竟敢對一個孺子施行暗算,打!”隨著喝聲,二條人影,疾瀉而下,挾著一道寒光,向蒙面人疾刺而去。

蒙面人手指上此刻離南宮亮後心只有五寸,如他手指下戳,固可製得南官亮死命,但自身也逃不了死傷之危。

只見他一聲冷哼,右臂疾收,身形暴退,一轉身,恍如淡煙,瞬眼飄出十丈,顯然,他有所顧慮,不願冒險。

南宮亮驟聞喝聲,心中一震,運行的真氣一頓,四散亂竄,他知道運功之時,切忌外魔入侵,稍一不慎,立刻走火入魔,忙屏棄一切,聞若未聞,鎮靜心神,緩緩馭卸真元,歸向丹田。

在這剎那,忽又聽得一聲大喝:“老夫剛才已發覺你鬼鬼祟祟,知道你不是好東西,還往那裡逃!”喝聲中,一陣衣袂飄空之聲,由近而遠,剎那消逝。

南宮亮周身沁出一陣冷汗,草草收功,振衣而起,星眸一閃,只見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女,紫勁裝,手握七尺銀鞭,正目光湛湛,似笑非笑地,屹立身前,向自己注視。

他心中不由一怔,吶吶道:“剛才是姑娘救了我麼?”心中卻忖道:“喝聲蒼老,分明是位老者,現在怎又出來一位少女?”只見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是我爹救了你。”接著微微一嘆,道:“要不是我與爹恰巧因急事連夜趕程經過,你豈不死得冤枉!”南宮亮疑竇頓解,忙抱拳地道:“賢父女再生之德沒齒難忘,請姑娘賜告令尊大名,也好讓在下謹記心頭。”紫衣少女一揚手中銀鞭,道:“這還用問,你既在江湖上走動,難道不知道這銀鞭?”南宮亮也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子,但聞言之後,略一思索,不心中一震,脫口驚呼道:“原來竟是江南任府,令尊是否即是‘銀鞭飛龍’任不棄老前輩。”語聲方落,一聲宏亮笑聲,起自半空,道:“小友好眼力,老夫正是任不棄。”南宮亮忙施禮道:“前輩仗義援手,晚輩先謝了。”

“銀鞭飛龍”任不棄目光灼灼,注視著南宮亮焦黃的臉,一擺衣袖道:“免了,小友臉無表情,敢情套著人皮面具?”南宮亮暗呼一聲“厲害”道:“前輩好眼力。”任不棄道:“小友運功,能達外魔不侵,三相併忘之境,老夫深為佩服,但是,既有這等高深內力,怎地毫無閱歷,竟在黑夜荒道上,獨自運功調息,難道不怕被人暗襲?”南宮亮想起剛才情形,心中一陣悚慄,面現愧道:“前輩所責極是,晚輩確是一時疏忽。”他想起暗算自己的人,必是那隱在幕後,策動陰謀的主兇,正想問問那人形狀,卻見紫衣少女已急急道:“爹,你怎讓他跑掉了?”

“銀鞭飛龍”臉忽然嚴肅地道:“想不到武林中竟有這等高手,以我任不棄的功力,追出半里,竟讓他失去蹤影,實令老夫驚異。”南宮亮急急道:“那人面貌生得如何,前輩看到否?”任不棄搖搖頭,道:“那人黑絹包頭,行跡詭異,輕功之佳,竟然超過老朽,別說沒看到他的面貌,就是來歷,以老夫混跡江湖四十年的眼力,竟也無法看出分毫。”南宮亮嗒然若失,暗忖道:“以自己化過裝的容貌,那人居然仍能認出,暗下毒手,顯然他一路上早已跟蹤在後,唉,真兇就在眼前,自己卻又失掉一個機會。”他暗暗咬牙切齒,只見任不棄又道:“小友出身何派,姓名是否能告知?”南宮亮心中一片悲痛,緩緩道:“晚輩河洛南宮之後南宮亮。”

“銀鞭飛龍”任不棄父女臉一肅,任不棄繼而更臉微微一斂,道:“原來竟是‘夕陽神劍’公子,老朽倒失敬了,那人竟敢向中原劍主挑戰,難怪剛才看來,功力似猶在老夫之上。不知小友是否知道那人是誰?”南宮亮黯然搖搖頭,道:“晚輩正在查探。”

“銀鞭飛龍”眉頭微皺,看看女兒,倏然哦了一聲道:“我忘了替你介紹,這是小女巧君。”南宮亮忙重新施禮,只見任不棄繼續道:“南宮公子請自小心,老朽父女尚有急事不克再談,就此告辭,回府後請代向令尊候安。”語聲一落,一攜紫衣少女手腕,便向來時方向,飄身而去。

南宮亮望空抱拳施禮,只見任巧君正掉首而望,心中不暗暗苦笑,喃喃道:“我已無家可歸,有父等於無父,又怎能帶信問候。”想起自己的悽慘境遇,不由又落下一滴眼淚。

仰望夜空沉沉,正像自己的心境,他默收淚水,正想就道,驀地夜風中隱隱傳來一陣叱喝之聲。方向正是左邊的丘陵之地,錯非因服下“楊枝甘”聽力過人,實難發覺。

南宮亮心中微微一驚,出長劍,迅速循聲飛掠,心中忖道:“這一路上頗不平靜,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心頭想著,身形已越過一道山崗,這時更可聽清陣陣金鐵鳴,金風颯颯之聲,發自二十丈遠的叢林之中。

以這種聲勢判斷,林中搏鬥人數似乎不少。

南宮亮剛渡危機,心中增加了一分謹慎,長劍緩緩歸鞘,忖道:“這時已過三更,如此荒涼之地,是誰在此亡命而搏?為了什麼?”心中思索著,人已毫無聲息地一閃入林,目光瞥掃,發現林寬不過二丈,中間有一個方圓約莫五丈的草地,四周松圍繞,果然是個理想的競技之場。

這時,風雷之聲大作,勁風盈耳,搏鬥正烈。

驀地場中響起一聲大喝道:“老朽已表明心跡,怎還苦苦相,難道真要分出生死不成?”另外一個聲音冷笑道:“你崔天行作孽自受,還能怪誰?”南宮亮剛入林一丈“崔天行”三字一入耳中,心頭大震,急忙躍近隱身場邊一棵樹後窺探。

只見場中烏光霍霍,劍氣森森,五條人影正包圍著一位白鬚銀髯的老者瘋狂進襲。

那老者手執丈八鐵槊,滿空飛舞,一團烏光,保護周身風雨不透,嘿,不是外公“風雷聖手”崔天行,還有誰?

南宮亮星牟冷焰暴,暗暗忖道:“陳叔叔話出有因,果然不錯,外公受到了侵襲”他手按劍柄,正躍出,倏然間心頭一驚,止住待躍起的身軀,星眸出驚訝光芒,腦中一頭霧水原來場中圍攻的五條人影,那不是自己想像中的什麼蒙面人,而是三個手舞方便鏟的老和尚,和二個手揮長劍的長鬚道士。

以和尚施的招法來看,顯然是少林絕藝“伏魔七十鏟”而道士的劍法也正是武當鎮山劍法“少清十三式”這點,南宮亮雖然初出江湖,但在往昔,他父親縱論天下有名宗派,及黑白二道高手的絕藝時,曾詳細談起,並講解過,所以仔細一看便知。

他心中大為不解,少林、武當二派的高手怎會對外公圍攻呢?

武當且不去說,少林寺與外公頗有情,如今兵刃相向,實在大出常情,令人費解。

南宮亮目視場中情形,外公丈八鐵架,舞起一片烏光,隱泛風雷之聲,在五人圍襲之中,絲毫不敗象,心中暗暗欽佩,於是興心靜伏窺探,靜靜思索起來。

他這時發覺外公並未施出全力,只採守勢,倒是二個武當道士,劍勢縱橫,寒蕾千朵,出手不留餘地。

而三個少林和尚方便鏟的出招情形,好像只是略為牽制這是為什麼呢?隴西崔門在江湖上素負俠名,怎會不見容於九大宗派的少林,武當呢?

南宮亮百思不得其解,驀地場中響起一聲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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