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期待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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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電話的王嫂依然站在高危病房外，通過透明的玻璃窗，她依稀可以看見身上滿了各種管子的玲姐。手中緊緊握住她趕來時，有人給她的玲姐的手機，王嫂的心不覺揪緊，眼淚也婆娑而下。

在玲姐不遠的地方，另一張上，那個雖沒有太多外傷，卻依然昏不醒的甄聰慧，王嫂更是無奈，她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還好好的兩個人，一下子會變成這樣，尤其是那該死的車，那該死的白小汽車，那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嫂盯著病房的窗戶發呆，這個時候一名白大褂從王嫂的身邊緩緩經過，王嫂忽地轉身，她認識這個個頭高大，長相英俊的年輕醫生，之前王嫂就是聽他說出有關奇蹟的話語。他是玲姐和聰慧的主治醫生。

白大褂走到高危病房的門外，停住，他接過身後個頭嬌小的白小卦護士手中的病歷記錄，深一口氣，努力舒展眉頭，這才踏入高危病房。

王嫂本喊住他，想問一些病情，想想後卻是躊躇著沒有上前，心想興許等他檢查完畢出來再問比較好，畢竟她已經糾纏了他無數次，問了無數遍關於玲姐和甄聰慧的病情，估計一時半會，沒有新的情況，問了也是百問。

王嫂看著白大褂和白小卦在病房內，忙碌著，看得出白小卦是在白大褂的指導下對在玲姐身上的各種管子進行檢查，之後白大褂自己做著一些記錄，看他眉頭緊鎖的又搖頭的模樣，王嫂突然很絕望。

不過，在白大褂轉身走到甄聰慧的邊時，透過玻璃窗戶，王嫂還是清晰的看到了他那帶有希望的淺顯微笑。這樣說來，聰慧應該是沒事吧？

希望她不要有事，希望她肚子裡的…也不要有事，當然也希望玲姐可以快快好起來…

在白大褂帶著白小卦出來的時候，王嫂已經等不及的奔了上去。

“醫生，她們好點了嗎？”

“唉…”無奈稻氣，低頭看見王嫂緊揪住自己衣角的雙手，對上那充滿期待的眼睛，白大褂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搖了搖頭。做醫生三年了，說實在的接受這麼眼中病情的，他還是第一次。

在白大褂疲憊而無奈搖頭的時候，原本做好心理鋪陳的王嫂還是不覺沮喪的耷拉下腦袋，死死地揪住白大褂的衣角，王嫂淚如泉湧。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醒玲姐，還有聰慧，她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

“我知道！我盡力！”白大褂簡潔的回答，這樣面對病患家屬懇求的場景他已經經歷過無數次，此時的白大褂，除了無奈和疲憊，真的沒有過多的想法。舉步準備向前，他還要去查看另一個危急的重病人，然後他很想去找個地方眯一會，連續搶救兩個垂危的病人，附帶這個昏不醒的小姐，他真的覺得很累。

“醫生！那玲姐和聰慧什麼時候會醒來？”王嫂依然緊揪著白大褂的衣角，沒有放手，此時她內心的擔憂真的無以言表，似乎只要她這麼一放手，就失去了拯救玲姐和甄聰慧的希望。

白大褂不由得停住自己的腳步，迴轉過頭，似乎有所疑慮，但是還是決定以事實以告。

“那個玲姐，生命體徵幾乎完全失去，可能撐不過二十四小時，到是那個年輕的小姐，如果能夠順利醒過來，那麼…”白大褂說著，卻是突然斷話，愣在原地，做了三年醫生的習慣，教會他不要隨便給病人家屬沒有百分百事實依據的診斷。

看看王嫂，她正睜大著雙眼，不知道是因自己之前的話驚呆了，還是在期待他的後半句。偏頭示意一直跟在身邊手中拿著病歷資料的白小褂，和自己一起上前攙扶著王嫂做到病房外長廊的椅子上，白大褂這才開口說話。

“目前，就只有等待，那位小姐肚子裡現在有了孩子，如果她的意志力堅定，求生強的話，她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應該都會安然無恙，只是那位…嗯，我不知道這樣說好不好，但是我個人期待奇蹟的產生。不過您放心，作為醫生，我們會竭盡全力！”白大褂顯然是經過深思慮後才道出這一番話，說完話他長嘆了一口氣。抬頭看看走廊牆壁上的那個圓形掛鐘，時間已過十一點，他已經連續白班夜半三十個小時休息了，真的該…

這邊白大褂剛從王嫂身邊剛剛站起，準備去查看自己的最後一個病患，那病房中卻是傳來一個女人震耳聾、呼天搶地的大哭聲。隨後便是，一陣臭罵‘‮子婊‬’之類的言語，甚至病房裡開始了打鬥的聲音。

“唉！”嘆氣的是白小褂，在她抬頭轉身之際，白大褂已經衝像喧鬧臭罵聲不絕於耳的病房。

“我說，您在這裡休息下，我去幫忙看著李醫生，那個病人是幫派火拼被砍的，現在定是他媽媽在罵了，其實那個女人無辜的，還是她送病人來醫院的呢，結果…唉！這社會，有時候好人是沒用的。”白小褂絮絮叨叨著說了這一席話，人也消失在王嫂的視線裡。

“真的就沒有希望了嗎？玲姐…”王嫂突然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心裡無比的悲傷和無奈，在此時都化成了晶瑩的淚水滑落在那張被歲月滄桑劃過的臉龐之上。

光顧著傷心淚的王嫂，還有離開了的白大褂、白小褂都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在玲姐和甄聰慧所在的高危病房內，甄聰慧已經甦醒。甄聰慧從上坐起，她緩緩轉頭，看了看躺在離自己不遠的那張上，渾身滿了管子的玲姐，面無表情。

過了半晌，甄聰慧緩慢又機械地下了，走到玲姐的邊，呆呆的看著玲姐，雙手輕放到自己的肚子上，低頭看看那其實一點都沒有凸起的肚子，甄聰慧不覺微笑。而後她又抬起頭，看著玲姐的眼神從悲傷、疑慮、深沉、痛苦、後又變為堅毅。舉起自己的左手，甄聰慧做了一個在常人看來或許覺得是在打啞語的手勢，之後一道強烈的光芒從她的眉心穿出，將玲姐牢牢的籠罩在其中…

似乎受到病房內的異常，王嫂突然從椅子上起立，跑到玻璃窗邊，透過玻璃，她正好看見光芒消失的一瞬，站在玲姐邊的甄聰慧如雪壓的枯樹，轟然倒地。

“聰慧！

…

玲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