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穿越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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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大雪已有近尺深,蕭重怕被雪阻,不敢停留,策馬前行。好在有北風指向,只要順風行走,就是向南。
走到天傍亮,蕭重覺得風向變了,那風竟撲面而來。他不敢亂走,只好停下,讓疲憊的白馬吃草休息,他則摟著連雨躺在雪地上打盹兒。只一會兒功夫,軟晶罩就被大雪覆蓋。
天亮以後,蕭重抖落軟晶罩上厚厚的雪,發現前面橫著一座大山。那山極高,擋住了北風,使風雪折回。
餵過連雨,蕭重立刻趨馬繞山而行。下午,他發現了一個通向南面的峽谷,似乎能穿過大山,便趨馬進入。
進入不久,峽谷漸窄,再走一段,前面山谷竟然收縮成一道罅隙。此刻谷隙中狂風怒吼,聲震人心魄,隔的很遠,白馬就不敢前行。
蕭重出軟晶進入谷隙觀察。只見裡面黑黑的,只有兩三米寬,兩邊都是高高的斷崖,猶如刀劈一般,從下面向上看去,天如絲帶,兩邊的絕崖彷彿要塌下來,十分可怕。谷隙中地面和兩邊石壁都是光光的,好像被什麼東西磨過,而且沒有積雪和碎石,顯然是狂風所為。
蕭重用軟晶罩住白馬的耳朵,驅馬進入。
背後有狂風勁吹,白馬越跑越快,彷彿要飛起來,已經不能停下。蕭重的心提到嗓子眼兒,生怕白馬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絆倒。這麼大的風,他已經沒有能力控制白馬。
好在地面比較平直,白馬又反應極快,每每能躲過絆磕擦碰。
跑了幾里之後,峽谷漸漸寬闊,風小下來,馬也慢了。傍晚的時候,人馬終於轉到山南。
山南與山北截然不同,山北是陰天大雪,而這邊卻是晴空萬里,地上也沒有一點雪跡。想必是大山擋住了南下的雲朵。也許是因為乾旱,這裡是一望無際的沙漠。看著暮裡灰暗的沙漠,蕭重有些發愁。
這片沙漠不知有多大,也不知要走幾天,而眼下雖然羊還能維持幾天,但桶裡的
已經不到三分之一,餵馬的草料也只剩一小把,後面的情況不知會怎樣。
蕭重把草料卸下來給馬吃了,又倒了些羊給它喝,然後一狠心,拍拍馬脖子說:“白馬啊,再往前走,你可是死路一條。回去吧!現在山谷裡的風可能已經停下來,你走正是時機。這幾天全靠你,辛苦你了!我不會忘記你。走吧!找你的同伴去吧!”白馬側著臉用一隻眼睛看著他,豎起耳朵聽他說話,似乎懂了他的意思。它低鳴了一聲,用長長的馬臉親熱地蹭蹭他,然後仰起頭,一聲嘶鳴,向來路奔去。
看著白馬消失在黑暗中,連雨緊緊摟著蕭重,心痛道:“蟲兒,沒有馬,你更要吃苦了。”蕭重無奈道:“姐姐,我捨不得讓白馬死,還它自由吧!我來當你的馬!”他坐下來裝了瓶羊給連雨喝,又把凍得硬梆梆的羊
拿出來嚼。一邊嚼,一邊想心事。
在他的記憶裡,蒙中邊境好像有一座大山。按照奴兒的提示,應當是阿塔斯山,海拔兩千七百多米。如果這座大山是阿塔斯山的話,那就離邊境不遠了。阿塔斯山往南,是一片荒漠,荒漠之中,有幾個村莊,從這裡到離得最近的村莊也有百公里以上,他要有走三四天的準備。現在食物大概可以維持兩三天,而羊只能維持一天了。他要用這一點點給養,走出這片沙漠。
憂心忡忡的蕭重吃喝很少。連雨明白行程的艱鉅,也不肯吃喝。蕭重不由她拒絕,強行餵了她一些。之後,背起她,看看天上的星星,定好了方向,大步向沙漠走去。
這一帶與戈壁灘差不多,碎石沙子參半,沒有沙丘,腳下堅硬,走起路來比在沙漠裡快許多。
蕭重在朦朧的月光下一口氣走了六七個小時,實在飢渴疲累不住了,才抹了把虛汗坐下來,用盡量少的
把一塊羊
送進肚裡。然後,摟著連雨倒頭就睡,直到天亮。
起來餵過連雨後,他又上路。走了不久,翻過一座小山丘,他發現山丘下有一條幹涸的河,而河
的低窪處有掏挖的痕跡。
蕭重走近一看,那是一個坑,有一米多深,像是人掏的井,可惜是乾的。
蕭重出軟晶鑽進坑中兩米,發現那裡的沙子有
氣,頓時
神一振,連忙放下連雨繼續鑽下去。
鑽到六七米深,觸到岩石層。蕭重知道,已經到了含水層的底部,於是,膨脹軟晶頭部,在沙石中擠出一個籃球大的空間。不久,那空間裡慢慢滲出了一些水。
蕭重十分高興,忙將軟晶膨脹成管,連擠帶,費了不少力氣,把水提上來。
可是,水一入口,他差一點吐掉。那水又苦又澀,應當含有大量的礦物質,而且很可能對健康不利。不過,他已經顧不得了。可能前面很遠都不再有水,他只能喝這個。於是,他強忍著苦澀喝了幾口,同時央求奴兒為他控制一下有毒礦物的攝入。他能覺到奴兒在他腸胃道里擴展開來,貼附在腸粘膜上,他知道不必為水質擔心了。
灌了一肚子苦水之後,蕭重把羊裝進瓶子,又把水一點點
進桶中。可是,只
了半桶水就再也
不出,他無奈地晃了晃桶放棄了努力。這些水大概能維持兩天。
這天晚上,他們宿在一個沙樑上。
蕭重摟著連雨躺在沙子上,仰望天空,在琢磨怎麼能讓連雨喝上水。從奴兒的提示他知道,苦水對連雨有毒,得想個解毒的法子。
而連雨則依偎在蕭重懷裡痴痴地望著他。她不擔心他們的處境,那麼大的困難都闖過來了,眼下這點困難當然不在話下。她覺得,蕭重是無所不能的。
這蟲兒就是上天為她派來的天使,總是在她遇到危難時拯救她,甚至能把她從死神手裡奪過來。也許命中註定她是不能離開他的。她要用餘生全部的愛,來報答上天的關照。
然而,正是連雨以為不起眼的小困難,把蕭重給難住了。考慮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解毒的法子,他暗歎一聲合上眼睛。要是連雨實在渴了,就血給她喝吧!
第二天中午休息時,連雨喝下最後一口羊,
乾裂的嘴
,乞求地瞟著蕭重。蕭重知道她很渴,想喝水,可他一直以水有毒為由不讓她喝。他正要給她
上管灌血,連雨彷彿看出了他的想法,忽然用手緊緊捂住嘴,嗚嗚叫著,說什麼也不鬆手,只是言語不清地說要嚐嚐水的味道。
蕭重勸了半天也不行,無奈之下,只得打開玉桶準備倒水給她嚐嚐。可是,打開玉桶後,他卻拿著桶蓋發呆。很快,他歡叫一聲:“有辦法了!”抱著連雨連吻數下,把連雨得莫名其妙。
原來,桶蓋上有一點水珠,令他想起了水汽和蒸餾取水的方法。
他用軟晶從桶裡出一些水,把軟晶水球變成一個扁扁的盤子樣的密封容器,在容器頂端引出一
冷卻管
入瓶子裡,然後給容器加熱,給冷卻管降溫。很快,容器頂端出現了水蒸氣,並在冷卻管裡凝結成水珠,一滴滴緩緩
進瓶子裡。
過了十幾分鍾,瓶子裡已有接近五六十毫升的量,他連忙給早已乾渴難耐卻仍在強自忍受的連雨喝下。
有純淨水喝,蕭重心裡稍安。這些水只能維持兩天,他必須在兩天裡找到村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