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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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極力壓抑而虛脫似的側臥躺下,兒疑惑不解的抹過粉腮,浸浴餅的熱度未退,熱烘烘的真不舒服,連她自個兒都不喜歡過熱的滋味,怎麼宸秋哥哥還想親近她?
該不會是…
“宸秋哥哥,兒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她
動著偎近堅硬的頸肩,分捧鑲著
人小酒窩的紅腮,睜大雙眸凝視著他。
他橫過一隻手臂掩額,嘗試平息比以往都要更昂的渴望,深怕臨危一刻破功,漫不經心的眼角斜睨,狀似愛理不應的隨口敷衍,“什麼?”其實他的心底正嘶吼著,能不能別用這麼討人喜愛的無
眼神看著他?表面上仍得佯裝無動於衷,這跟一口讓妖魔咬住不能脫身的折磨有何兩樣?最可怕的是,這隻妖魔名喚“yin靡”潛藏在心中,三不五時溜出來大鬧作祟。
“你…”她一臉認真,似乎有些委屈,閃著晶瑩光芒的雙眸純真得教人心慌,“是不是很想吃掉我?”天人戰的混濁思緒赫然一愣,他放下手臂,驚詫的坐起身。
她清靈的視線隨之上揚,目不轉睛的跟著他的俊臉挪移。
“兒,是誰跟你說過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是不是那隻蠢魃?”
“哎呀!你怎麼罵起護使哥哥了?沒有人跟我亂說什麼啊,宸秋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問?”
“你知不知道剛才問了我什麼?”
“當然知道。”她嚥了口唾沫,萬般怯懦的重複問題,“你…是不是很想把我吃掉?”
“你…”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她微蹙眉頭,頗為懊惱。
“我身上這股濃濃的參味,走到哪兒就飄到哪兒,像上回我到京師找你的時候,一路上有好多妖魔鬼怪對我垂涎三尺,因為我是有靈犀的仙參,凡人若是吃了,能延年益壽,治癒百病;修道之人吃了,則能增進功體,靈源倍增;妖魔吃了,道行遽增…宸秋哥哥,你笑什麼?”她說的都是真話,沒有半句是笑話,為何宸秋哥哥會笑成那副德行?不解的偏首,惑的覷著咧嘴朗笑的英
俊容,瞅了半晌,她也
染了笑意,不自覺的咯咯嬌笑。
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毫無罣礙的開懷大笑,覺象是死過一回,又重新活過,祛除了長期積淤的憂鬱陰霾,掃盡了肺脾裡汙穢不堪的濁息,看的聽的聞的都是那麼的純善美妙。
兒,天真無
的
兒…世上只有她才能替他帶來這樣的
觸,也唯有她才能為他縫補心的傷痕。
她的一顰一笑,喜樂哀愁,全是他受過最真實無偽的美好,是用
命也換不來的寶貝。
他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裡,捨不得讓她受到塵俗的汙染與半點傷害,而這傷害往往是來自於他的加諸,所以他剋制對她的濃烈情意,不敢任意踰矩,哪怕是一分一毫,都傷她不得。
“你說對了,我是很想把你吃掉。”颯的笑聲方歇,他灼熱的雙眸盯著她甜美的笑顏,翻過昂軀,再次將她困鎖在雙臂之間,漾動無辜大眼的她嬌小如含苞花蕾,將鋼鑄的心一層層鎔化,全然折服。
“我就知道。”她扁起粉櫻小嘴,終於明白為什麼這些夜裡宸秋哥哥老是用著忍耐抑制的痛苦神情擁她入眠,肯定是因為她渾身參味太香。
“如果說,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你吃了,你會怎麼做?”他煞有介事的問。
她還真的嚴肅思索,羞澀的柔聲道:“宸秋哥哥是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你為了我差點犯下逆天大罪,還冒犯了王母娘娘,怎麼說,我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才能留到今天,假使真的到那時候,我想我不怎麼做,乖乖的躺在這裡,讓宸秋哥哥享用…”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沒有你。”他忍住滿腔笑意,假裝當真接受了她自願奉獻的心意,作勢張嘴
食。
“當然,是我心甘情願的。”她屏住氣息,閉緊雙眼,繃緊身子,蜷起手指腳趾,撇開細滑白的螓首,不忍親眼看到他張大利牙享用的模樣。
片刻,他笑著開口,“既然如此,那我不客氣了。”
“嗯。”她咬著下,奮力點頭,表示贊同,同時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哭,不許喊疼,只要宸秋哥哥高興,能對他有點益處,她怎樣都行,絕無異議。
慢慢的,熾熱的溼氣點染過軟,狂肆且溫柔的汲取甜美的芬芳,無盡的纏綿繾綣侵襲,她微張
惘的眼眸,看見勾笑的薄
銜吻她訝然開啟的小嘴,繼而遍及窘暈的五官。
他的悉心呵護盡在每個只能默默體會、無法言說的細膩舉止中展現,只為她一人舒的柔情
意教她醺然陶醉,一時之間無法充
太多念頭的小腦袋鬆軟軟的,像崑崙山頭的一團雲
,飄呀飄的,不能自主,像那隻從京師帶回來的紙鳶終能飛揚在蔚藍蒼穹,與眷戀的風相依偎。
古怪卻奇妙的覺…被吻過的肌膚熱得發癢,一路蔓延擴及,她
的頸子與鬢角都泛起了小紅疹,頻頻打哆嗦。
“宸秋哥哥,你怎麼脫我的衣服?我怕冷。”捲入旎氛圍之際,
兒
惑的拉過剛被扯開的外袍,和大掌互搶。
浸浴餅後的身子先熱後冷,實在難受得緊,宸秋哥哥明明知道的呀!
“傻瓜,把手放開。”沙啞的嗓音溫柔的安撫。
“喔。”她噘嘴照辦。
片刻,冷熱難斷的異樣觸席捲全身,她
不懂究竟是該喊冷還是喊熱,只能
受到他親暱的侵襲,芳馥香軟的身子下意識的蜷伏,他倚在紅透的耳畔,悄聲勸引,她才慢慢的鬆懈了緊繃的膚骨。
雪白無瑕的肌膚彷佛一匹絲緞,在他反覆的逗惹下,織染上淺粉桃紅的亮澤,而他用著至誠的一顆心將她
進體內,
受彼此的鼻息和心跳是如此一致。
“兒…”他吻著她因為
息而起伏的頸脈,嗓音嘶啞。
“宸秋哥哥,兒好難受…”吃人參是這種吃法嗎?為什麼和祖
說的完全不同?
“兒乖,一會兒就不難受,別怕,只要相信我就好。”他俯身碎吻香汗淋漓的額頭,安撫她的悸動與驚惶,心疼楚楚可憐的噙淚雙眸,迂迴緩慢的擁有她全部的美好,心心相連,貼合的兩具剛柔身軀再也不分彼此。
料峭風徐緩,吹拂過終年嵐煙鎮鎖的崑崙,泉畔,悄然綻滿了繁盛花蕊,一隻紙鳶卡在蒼綠林梢,曳著繽紛的彩尾,輕訴呢喃,微微驚醒了遠處的幽寂。
崑崙,不再清冷孤寥。
“可惡!姓尹的臭小子偏挑這個時候…本是跟我作對,呿。”高聳的獸雕簷角仰臥一道高大身影,單手撐枕腦後,紅髮逆風吹亂覆蓋一雙醒目的長尖耳朵,臉
帶青,仍在努力泯除方才不小心窺覷一小幕的“明媚風光”不時咕噥咒罵。
“虧我還特地趕下來給他們送禮,哼,不識好歹。”赫把玩起抓握在掌中的鮮美蟠桃,眼覬覦的抹去嘴角的涎沫。
“只要小兒吃了這顆蟠桃,姓尹的就不必再搞什麼聚靈納魂的狗
茅山術,真是便宜他了…”好可口,好美味,真想咬一口…赫瞧得雙眼發直,揣想著吃一顆蟠桃不知能抵幾百年的修習?反正底下的兩人正忙和著,他先幫忙嚐嚐滋味,誰知那個愛把人耍著玩的王母娘娘有沒有在蟠桃中動手腳,這是出自於一番好心,絕非惡意獨佔。
喀啦喀啦,清脆的咬囓聲響徹了寧靜深夜,傳遍群山萬壑,戲謔淘氣的朗朗笑聲迴盪在蒼茫雲海,化成一則亙古神話,散佈到各處,任隨傳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