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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其實你也不算違反什麼校規,退學是不必的,留檔也不好看。”導員說,“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你繼續讀肯定會影響到他人和你自己,對大家都不好。”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主動提出休學。校方可以保留你學籍一年…一年之後如果你想回來,也許也是可以的。”導員說,言下之意是你不想回來就算自動退學。
一年,一年大家就會忘記這件事麼?就算忘記,自己又還有什麼臉面和資格回來?
“就算我主動退學吧。”書歌說,“我是要寫退學申請麼,沒有家人,自己決定就可以吧?”導員看他,眼中有些不忍。書歌成績一向很好,人也安靜,導員覺得這小夥子還不錯。現在出了這種事,這人恐怕也是毀了。他一時衝動,說:“這樣吧,我回去想想辦法,讓你保留學籍五年。到時候安排個試考,你要是能通過,還可以繼續讀。”書歌笑了笑:“謝謝老師,不過我想,可能我到時候也不會回來了。”
“孩子,給自己留條路,放寬點心。”導員拍拍他肩膀,“你還年輕,這年頭社會不好闖,你,唉…”事發的時候導員也在場,那張cd主持人拿回來之後,他馬上搶過來撅成兩半。書歌當時的反應他也看在眼裡,知道出這種事,最難為的就是這孩子。他在t大當導員,見人經事多得很,也不會對同戀大驚小敝。
想寬幾句吧,卻又不好開口。
書歌有些動,點點頭,跟導員說好先辦休學。現在是期末考時期,導員也忙,一會兒就去忙其它事情了,讓他先回家。找房子,家裡的東西要處理掉,以後可能要出b市謀生了。
現實生活的種種問題在書歌腦中浮現,他獨立生活了好幾年,生活能力很強。
即使被寵了兩年多,有些地方已經退化,也還是能理出後計劃。
只是在想的時候不停心痛,有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尖刻疼痛像是忽然一把刀入心臟一樣,一下下割著
。理智告訴他要平靜,要開始處理生活瑣事,要儘快安排
後的路。但是
情仍然在叫著不相信,仍然不肯離開這座城市,仍然在不爭氣地想那個人,想到快要瘋掉的程度。承頎承頎,你和我為什麼會這樣?
大學這三年,真是我的一夢麼?家裡的東西不少,承頎離開,自然不會把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帶走。他向來捨得花錢,處理他留下的東西也能賣些錢。儘管書歌真的不捨得賣。有兩個人一起買的,有承頎買來討好他的,甚至有兩人親手做的。總之每一樣都是一段快樂回憶,都是他和他情的見證。不過
情都沒了,留這些東西做什麼呢。處理這些事情的同時,書歌給齊阿姨打了數通電話,無人應答。難道是已經住院了?奇怪,按理來說怎麼也應該通知他一聲啊。
雖然這時候實在沒有力氣去管這件事,但真的離開b市,一定要把這邊安排妥當才行。書歌這麼想著,準備出門去她們家看看。
剛到樓下,書歌就看到幾名穿著銀灰西裝的男人向自家樓走來。他在這裡住了兩年半,也沒見過這樣的人,不由愣了下。
這幾人已經走到他身前,其中一人上前問他:“你是不是葉書歌?”書歌點點頭。領頭銀灰滿意說:“你既然出來,就不用我們上去找了。”
“請問您是…”書歌確定自己沒見過這人,微皺眉問。
“這無所謂,你是不是跟我們老大借過錢?現在該還了吧?”領頭銀灰問。書歌一愣:“不是不限時間?”
“月利三巴仙還不限時間,你有多少錢?”領頭人上下打量他,從鼻子裡發出哼聲,“該不是想賴賬吧?我跟你說,我們光華幫——啊,光華集團——手底下,可沒有收不來的錢。”太陽昇得高,雲完全遮不住陽光,黃燦燦照得地面都反了光,天很熱。
書歌總算明白書裡面“百丈玄冰”這四個字的意思了,他只覺全身都浸在冰窟裡,聲音都是顫抖的:“你們是高利貸?”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是正規公司,我們只是提供私人借貸業務,明白嗎?”領頭銀灰嚴肅地說,“我們是完全合法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這個前提之下…欠錢不還是違法的,你要知道…“書歌苦苦一笑:“是合法的,但是如果不還就會做出非法的事情是麼?”他明明簽下的只是一張借據,上面沒有說明利息和時限。合約都要一式兩份的,他的那份,在承頎那裡。
“我明天取出錢來還你們,你們留個聯繫方式。”書歌慘笑,黑亮的眼失去了神,灰濛濛一片。幾名銀灰互相看了一眼,領頭的說:“好!也不怕你跑,等明天好了。”幾人離開之後,書歌糊糊向車站走去,陽光燦爛,眼前一片黑,喉頭甚至覺得有些甜。長途車有座位,他也不坐下,呆呆站著看車窗外。
車來來往往川不息。這世界上如此多的人,誰與誰相干,誰離不了誰?其實不過陌路。愛也可以作假,濃情
意的糾纏原來都是裝出來的。沒有什麼是真實的吧,人生不過是蝴蝶的一夢,睜開眼睛就會化蝶吧。康承頎,你是要
我到無路可走麼?顛簸著到了市郊,下車,沿著
悉的路線走到齊家,站在門口。
手抬起來,食指和中指勾起,叩門。
門裡是齊阿姨和小穎,齊阿姨看到他,眼中會閃過一絲不快,但是表情會很快調成笑容,歡他的到來。而小穎會很可愛地笑起來,撲到他身邊,問葉哥哥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認識葉嫂子啊。
小穎…如果把錢拿回來,她的病又會怎樣?不做手術的話…她身體還扛得住麼?
可是這筆錢不拿回來的話,他又會怎樣?那幾個人說不是高利貸,其實本一副黑社會架勢。黑社會討債,還能有什麼合法手段?
或者…讓她們離開b市吧,自己反正只有一個人,死活都是一人擔著。萬一他們債
到她二人這裡…書歌想著,思路混亂,手不知在門上敲了多少下。終於,隔壁有人受不了了,開門大罵:“敲什麼敲?沒完了啊!”書歌被驚得回神,停住手轉身,對那人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沒注意他家沒人,就一直敲…”
“呦,這不是葉小子嘛。”隔壁大媽認識書歌,馬上換成笑容,“你敲門做什麼啊?不知道老齊和小穎搬走了嗎?”
“搬走了?”書歌重複著問。
“是啊,搬走好幾天了,你不知道?奇怪,她們怎麼都應該通知你的…”大媽奇怪地說。
“是去醫院了吧?小穎要做手術…”書歌喃喃。
“是啊,是要做手術,不過老齊說可能要準備出國做。也不知道她從哪裡得錢,出國啊,嘖嘖…”大媽
慨,“怎麼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那她們的錢…”
“她們什麼時候搬走的?”書歌再問,腦子混亂一團,身體軟軟的,站都站不住。
“哎唷,是上個月的事了,月底吧…到現在也有十天了。”大媽說,“對了,她們搬走之前好像有個年輕小夥子過來,那小夥子真漂亮啊…”書歌只覺腦中“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