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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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穹蒼,你會不得好死!絕子絕孫…不得好死!”鐵鏈拖曳在地的骨悚然聲音還沒遠去,淒厲的詛咒還有喃喃的罵聲不絕於耳。

晚紅紫,暈染的彩霞濃重厚鬱,瑰麗得叫人驚心動魄,不過氣。

早早的,下人掌了燈。

“爺,那傢伙嘴裡不乾不淨的,看起來他被折磨的還不夠厲害,讓我去撕了他那張嘴。”項四方的火爆格十年如一

“多此一舉,他全身經脈斷得就剩一口氣,撐不過今晚的。”阻止項四方的布衣男子挽著軍師髻,朗目如星,一眼難以窺盡的城府都在一張斯文的臉中。

“我最討厭死到臨頭還亂吠的狗,王爺,你讓我去送他上路吧。”項四方還在嚷嚷。

祥獸爐上有薰香嫋嫋,几上雀舌松清翠滴。

正靖親王項穹蒼端著青瓷蓋碗,正閒閒地撥著茶葉片,他冷靜異常,完全的事不關己。

“忙了一晚,你不累嗎?”

“怎麼會累,沉冤昭雪,俺還想放鞭炮然後好好地去客滿褸喝酒,不醉不歸。”隱忍多年的悶氣終於出盡,雖然花了一年的時間收集證據,又用了一年才把當初構陷王爺的幕後主使者拽了出來,可那痛快勁夠叫人樂上三天三夜也不為過了。

當年錫爵爺買通王爺的舊友,以秋獵為名目把爺拐上山去,最後回來只剩下他一個人,卻還惺惺作態地哭訴王爺是如何地為了追捕一頭野鹿而墜崖。

老實說,剛開始他們對王爺舊友的說詞深信不疑,他是自家王爺摯友,且自己傷痕累累卻先跑來報訊,這樣的人,那樣的時間點,就算放你也會把他的全當做香的。

可哭也哭過了,亂成一團的時間過去,還是有人嗅出了不對勁的味道。

他們家王爺不養無用的人,他跟鳳棲都是王爺十幾年的隨從,兩人徹夜推敲懷疑,商量了又商量,做了最大膽的決定,他們認為他們的爺沒有死。

天可憐見,他們的王爺果然回來了,並查出事情的真相。

當初王爺在絲墨城裡一向獨來獨往,沒有依附任何黨派,也不加入太子與其他皇子之間的權力鬥爭,但他優秀的能力一直是太子與其他皇子們極爭取的對象,錫爵爺幾次想幫太子牽線都不得其門而入,為了怕王爺為對手所用,索買通了王爺的至好友謀害他,當初王爺跌落懸崖入河,被救了之後因為對人的失望而不打算再回來,若非項四方找到他,提醒了他王府裡還有未了的責任,他真的寧願從此在鄉下過著平淡的一生。

如今,多年的惡氣出了,大仇已報,怎不叫人痛快。

可說痛快,爺的臉上連一分的喜悅也不見,這就是唯一不對勁的地方,他們家王爺的人回是回來了,卻整整變了個人。

之前,是隱隱約約,府裡的人都覺到了,只是先是被王爺回府的喜悅給衝昏頭,又大仇得報,大家儘量不去想眼前這個王爺跟以前的那個究竟有哪裡不一樣。

項穹蒼把喝也沒喝一口的青瓷杯放回去,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是託他的福從地獄爬了回來,錫爵爺也沒說錯,不得好死又算什麼。”一個天真的爵爺,以為拉下他項穹蒼就能離開絲墨城往光明的前途邁進嗎?

絲墨城,一個滿是私生子,一輩子就像墨一樣黑,無法翻身的城池。

他們這些被丟棄的庶子想離開這裡,就算把整座絲墨城的人都屠光,也沒用。

“他犯上,這是大不敬。”項穹蒼忽然咧開嘴笑,這一笑,令人沒來由的骨悚然,如同暗洶誦的黑暗撲面而來。

“我們也不過比人人喊打的落水狗要好上那麼一點,誰想一腳踹死我們,容易得很。”項四方和鳳棲面面相覷,抖了下,不語了。

爺不在的那段子,他們就像沒了主人的狗,誰見到都想丟石子扔他們或是找碴,至今回想,他們抵死再也不要回去過那段子了。

“怎麼,這樣就嚇到了?”項穹蒼笑得都快出眼淚來。

沒人敢接話回答。

項穹蒼收起眸底複雜的心思,一拍扶手。

“往後,子會越來越彩的,你們等著瞧吧!”他不會放過那些看他笑話的人,錫之瀾不過是一顆小石子。

天翻地覆,屍骨無存將會是那些人最後的下場──項四方即便這幾年來看習慣了自家主子嗜血的表情,可還是忍不住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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