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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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大巴組成的車隊浩浩蕩蕩停在了延城大劇院門口,幾乎每個學生下車後的第一動作都是仰望。
延城大劇院是這座城市的標誌建築之一,自從開業以來,主要上演歌劇、芭蕾、
響樂這類大型演出,堪稱建築與藝術的完美結晶。以往一些知名劇團登臺時,往往是一票難求。
“真大啊!”男生們說。
“真氣派,真漂亮!”女生們選擇從另一個角度去讚歎。
劇院門口的電子屏打出了“朝陽中學元旦聯歡會”字樣,背景畫面是一組幻燈片,其中有校園全景、師生合影等等,其中最醒目的一張卻是潘鼕鼕去年的演出照片。
這張單人照從未出現在校內宣傳欄上,當時負責攝影的學生會幹部,也完全不記得有過此類抓拍。拍攝者捕捉的是當時潘鼕鼕在獨舞中躍起的那個瞬間,時機和角度全都無懈可擊。畫面裡的潘鼕鼕就像只優雅的天鵝,羽翼豐盈,靜態下的生動之美呼之出。不單單是剛下車的朝陽師生,就連路人也都逐漸被大屏幕上的女孩所
引,投來驚豔目光。
“泡妞泡得這麼高明,我看也就只有你了。”梁民身邊一個男生頗為羨慕地說。
梁民淡淡地笑了笑,沒搭茬。他身邊從不缺跟班,像這樣的馬每天都得聽個幾十來遍,早就膩味了。這個小小的安排只不過是眾多環節中的一步,他喜歡不溫不火的表達方式,只希望潘鼕鼕能夠注意到自己的苦心。
高二3班那邊也確實起了一陣騷動。
“啊!”王鵑確實無愧於“猛驢”這個稱號,一聲尖叫即便在嘈雜無比的環境中也顯得穿透力十足“鼕鼕,你好漂亮啊!我的天呢,要是什麼時候我也能上這麼大的屏幕就好了!”
“要是你的照片在上面,我會死掉的。”旁邊的男生忽然深情地看了她一眼。
“被死嗎?”猛驢姐頗為羞澀。
“自雙目而死。”那男生冷冷地回答。
鬨笑聲中,潘鼕鼕看著電子屏上的自己,臉有些蒼白。去年的獨舞拿到了一等獎,今年排的現代舞劇在難度上要更高几個檔次,她一人分飾兩角,每次排練總是會在其中一個角
上出問題。
現在她很緊張,卻無人可以傾訴。在車上打電話給母親的時候,那邊只是淡淡說了句,家裡已經準備好了,等晚會結束為她慶祝。至於慶祝什麼,母親沒說,但潘鼕鼕卻再清楚不過。
第一就那麼重要嗎?我要是拿不到呢?
潘鼕鼕心煩意亂,木然跟隨著身邊同學的腳步。直到走進大劇院,身處在8oo座的正廳當中,才回過神來。不遠處一幫嘻嘻哈哈打鬧不休的傢伙引了她的注意力,那邊是高二4班,其中有個
悉的身影正悶頭坐在那裡,顯得跟周遭人群格格不入。
“臭變態也會緊張?”潘鼕鼕微覺詫異,卻看到那傢伙無意中轉過頭來,當即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陳默呆了呆,趕緊收回視線,同時聽到後方響起一聲招呼:“喂,那個誰,見義勇為的打工專家!聽說你也有節目要表演,是不是準備上去扮農民工搬磚啊?哈哈!”2o6寢室全體男生一起瞪向後面,等看清話是高三黨,再跟他們眼神一對,王胖子跟小四眼立馬就成了洩氣的皮球,悻悻然轉回頭來。
“沒農民工搬磚,你住什麼?”陳默淡淡地說。
出言挑釁那人就坐在梁民邊上,聽到陳默居然敢還嘴,顯得有點難以置信,立馬站起了身,似乎是想過來給他點教訓。梁民伸手攔下了那傢伙,衝著陳默笑笑“學弟,脾氣見長啊!”
“我說的是實話。”陳默扯動嘴角,還了個冷笑。
阿瑞斯機器人完全與身體融合之後,就連白天都會時不時折騰他一下。從走進劇院開始,陳默就覺左小臂肌
如同活了一樣,以前所未有的生猛勁頭在那裡
搐不停,早已是憋得全身冷汗。都說牙疼的人火氣大,他正在忍受的痛苦無疑要過牙疼百倍,見找碴那傢伙跟梁民坐在一起,已多少明白了點什麼。
“高三了,沒時間排節目。不過就算我們不上,你想要得獎恐怕也不容易啊!”梁民大聲說著,像是生怕他聽不到“要不我們打個賭,我知道你沒錢,就賭一吧!我賭你們班今年就算推你上去也拿不到獎,老唐照舊灰頭土臉沒面子。”
“參與獎算不算?”胖子小心翼翼地問。
“你說呢?”梁民大笑。
陳默看了眼坐在一幫年輕老師當中的班主任,老唐的舊中山裝還是那麼顯眼,坐在那裡闆闆正正桿筆直,頭向後梳得一絲不苟。包括潘鼕鼕她們班的黑絲女班主任在內,幾個在班級節目上下過大工夫的老師,正在他周圍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什麼,卻沒有一個人跟他搭話。
老唐自然是沒什麼可以參與討論的,那些班主任能在演出服裝上不計成本地撒學生錢,而他甚至從不會收班費。他已經太老了,坐在那裡怎麼看都是孤零零的一個,像與整個環境完全脫節。
“我跟你賭,不過不賭錢。”陳默忽然說。
“那賭什麼?”梁民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