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刁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到了晚間,冷知秋倒好今天第二煎的藥,送到西廂房門外,騰出一隻手輕輕敲門。夾答列曉誰知原本該守在房裡照顧傷者的桑柔竟然不在,敲了好一會兒,都沒人開門。
這個桑柔,明知該到吃藥的時間,為什麼不在房裡等候?
冷知秋抿起,眉間微蹙,
中生起一股怒氣。
想起桑柔表現出來的敵意,冷知秋猜疑她是不是故意走開,好自己進屋送藥,到時候若借題發揮、栽贓汙衊,自己又該吃啞巴虧了。
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冷知秋便轉到前院大門耳房,將準備就寢的三爺爺給叫了出來。
“三爺爺,桑姐兒不知去了哪裡,這藥,要勞煩您老人家送到二進西廂房。”三爺爺睡眼惺忪、稀裡糊塗的嘟噥:“一碗藥也要我老人家跑大老遠去送,你自個兒就住隔壁,送一下會短一斤麼…?”冷知秋不和這個老態龍鍾、腦子糊塗的老下人計較,隨他嘟嘟囔囔去,直送到西廂房門外,將藥碗
給他送進去,又等他顫巍巍拿著空藥碗出來,這才放心。
一轉身,正看到桑柔陪著項沈氏走過來。
桑柔見到三爺爺從西廂房出來,挑起的眉眼頓時失望的垂了下去。
冷知秋淡淡的衝項沈氏福了個禮。
“姆媽,今的藥都伺候完了,天
不早,知秋回房歇息去了。”轉頭又謝了三爺爺,便從項沈氏和桑柔身旁走過,始終看也不看桑柔一眼。
她惱這桑柔的品,換做是她家的丫鬟,這樣耍心眼的下人,必定立刻打發出去,毫不猶豫。夾答列曉但桑柔是項家的丫鬟,而項家只不過是冷知秋暫時客居的地方,她也就不好去多管了。但桑柔若想害她,卻也沒那麼容易,她可不是傻乎乎任人宰割的羔羊。
——回到新房裡,點起紅燭,映滿室喜氣洋洋、五彩繽紛,這居然是間大婚的喜房,真不知喜從何來?
冷知秋秉燭在屋裡走了一圈,看看這裡,摸摸那裡,越看越覺得滑稽,俗不可耐。
打開母親慎重給她的那隻紅樟木箱子,翻到箱底,竟然發現二百多兩銀子紋絲不動藏在裡面,用金
的細絹帕包著,散發著錢財獨有的耀眼貴重氣質。
那沈天賜偷走的包袱裡,是誰的錢財?項寶貴的?
冷知秋走到一旁案几,疑惑地打開收繳回來的那隻包袱,卻見嘩啦啦瀉出一小堆
彩斑斕的瑪瑙石、琉璃珠串、翡翠玉石,那絢麗的顏
、瑩潤的光澤,讓她驚詫地微微挑眉。
拿一串琉璃珠子,在燭光下照了照,依稀看到裡面有變化多端的圖案,換個角度,那浮圖就跟著變化形態——這幾樣玩意兒,無論質地還是工藝,都是上乘,隨便哪一樣都是價值不菲。
為什麼項寶貴會有如此財物?這不能不讓冷知秋聯想到半夜裡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若是要猜疑,可不知要猜到哪裡去了…冷知秋不由搖了搖頭,她不去猜!
又去看包袱裡的其他東西,除了一些碎銀銅錢,其餘竟然都是男子的衣物。她拿指尖挑起最上面一件白綢布料的東西,定睛一看,寬大的褲子形狀,短短的,似乎…是條男子的褻褲?
手一抖,她忙扔了它,指尖在身上擦拭了兩下,臉不由得紅起來。
那沈天賜真不要臉,竟然連外甥的褻褲也偷!一條褻褲能賣幾個錢?
轉念一想又不對,這包袱倒像是項寶貴自己事先打理好、準備出門的樣子。想來沈天賜急急忙忙之間,也沒來得及打開查看,拎了包袱就走,卻讓冷知秋誤以為是偷了她壓箱底的嫁妝。
看到這裡,冷知秋已經沒心情再去查看,那些屜、箱櫥裡,指不定有多少項寶貴的東西,私密的、陌生的男
物品,撞見了都是尷尬,若再發現什麼錢財寶物,抑或項寶貴什麼驚人的秘密,她恐怕從此睡不得安穩覺了。
什麼都不知道,才能心安,這就叫“難得糊塗”
“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去探究你,你也不要回來便是。”冷知秋輕聲祈禱,將包袱繫好,原封不動扔進了一隻箱子。
——她喜歡窗下畫屏前那張美人榻,上睡覺之前,先半靠在美人榻上看了會兒書。
項寶貴房裡別說書,連一張紙、一支筆都沒有,幸虧她的嫁妝裡準備了滿滿一箱心裝裱過的書,她也可以拿來細讀解乏,打發這睡前的無聊。
正讀到一首“衩頭鳳”暗自唏噓,窗外有人磕了兩下窗欞。
“娘子還沒睡下吧?”原來是桑柔。
冷知秋皺眉一陣厭惡,這丫鬟沒完沒了的,真是煩人,不知又搞什麼名堂?
“何事?”
“喔,那個,娘子,是這樣的,雖然不當說,但奴婢也是職責所在,不能不提醒一下。主子房裡的美人榻,向來都是主子獨自享用,從來不許其他人去碰的,就連老爺夫人也不能睡在上面。這是項家的規矩,娘子您也要注意點兒。”桑柔冷冷的說著“提醒”的話,並特別加重了“規矩”二字,語氣足夠羞辱到冷知秋的尊嚴,但又控制在下人的用詞範疇。
冷知秋皺眉坐起身,眼底隱隱有些怒火。這個桑柔,難道時時刻刻都在盯梢嗎?她這才剛躺下看書,就趕過來噁心她。話說的好像桑柔才是項寶貴的子,而冷知秋倒成了橫
一腳的陌生人。
“桑姐兒,你今天也累了,是不是該下去休息了?”沒完沒了的也不知這桑柔圖的什麼。
“奴婢哪裡有喊累的資格。”桑柔不知好歹的回嘴。
真是要造反不成?冷知秋不悅的放下書。
“既然你不累,我正好要你做件事。”桑柔愣住,盯著窗戶上映出的人影,看著那影子有些不勝慵懶的站起來,彎拿了什麼東西,隨後,房門吱呦一聲開了。
冷知秋雙手捧著修剪好、重新栽入花盆中的牡丹,將花盆進打水的木桶裡,對桑柔淡淡吩咐:“你將這桶放下水井。”
“這是…?”桑柔莫名其妙。
“項家有什麼規矩,是奴婢不聽主子的吩咐嗎?”冷知秋嚴厲地盯著桑柔的眼睛。
“沒…不敢。”冷知秋那樣的話,是沒有什麼說辭可以辯解的。桑柔鬱悶的照吩咐,吊著井繩,將木桶緩緩放下了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