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冬月暖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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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退五千佔突騎兵之後,魏增便將那幾百逃來的佔突人,安排在了毅山深處的一處河谷之中。河谷之中沒有人跡,除了野獸之外,便是樹木和雜草,這些佔突人每天除了放牧,便是四處收集草料,閒來之時也會集結起來出去打獵。當然他們已經接到了魏增的警告,是不敢到村子附近的。
整個秋天,所有人都在忙碌著,為了過冬和來年準備著。魏增帶著一些對農事十分悉的人,在山間四處探查,尋找可以耕種的土地,一經發現就派人將土地平整,然後修建一條小路通向那裡。
“二師伯又無功而返了。邊境上的人已經知道爸爸現身的消息,如今本不放陌生人進入,二師伯不敢冒險只能回來。二師伯過些
子還會出去一趟,他打算走遠一些,看看能不能找機會,購置回一些有用的東西。”葉緣來到魏增身邊把說道。
“也是難為二師兄了,為了村子的將來四處奔走。我們的存糧,應對這個冬天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來年還是要早作打算的。回去告訴村子的人,一定要留夠來年耕的種子,缺少食物也不能把種糧吃了。等冬天到了,就沒什麼事可幹,正好組織人手前去打獵,希望能有收穫吧。”魏增說道。
“只要我們努力一定能度過難關的。實在不行,我們就跟那些佔突人換些牛羊。他們什麼都缺,只要我們拿出一些工具,可以換回不少食物的。”葉緣說道。
“就這樣吧。離冬天還有些子,我會帶人在這毅山深處,四處查看,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自然所造成的災難。只要我們努力,就一定能克服;哪比得上人心險惡,就是苦苦掙扎,也難免陷落其中。”魏增說罷,讓葉緣回村子安排各種事情,自己則帶著幾人。繼續在毅山深處探索。
北風陣陣終於吹來了一片雪花,安雲的小鎮三盧,卻沒有因為這場雪變得寧靜起來。小鎮邊上的茶棚如今被士兵環繞,安雲新主憲谷中親自前來,請藍琪出山。
韓桃子跟隨藍琪已經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多月來藍琪並沒有給她任何權謀術,只是讓她學煮茶。藍琪跟她說,人的心境會在一舉一動之間傳遞到茶上,品茶的味道就能知道一個人的心到底安不安寧。只有安寧的心。才能夠面對吉凶禍福而不疑惑;只有心不疑惑,才能察覺到幾微,從而加以
縱實現以小博大。如果心亂了,陷溺於利害之中,就會失去自主,這樣實行權謀,不過害人害己。
這些道理韓桃子也明白,不過整裡只是煮茶。這也實在太過無趣。屋子裡面藍琪正在和憲谷中高談闊論,正個天下局勢。都被藍琪分析的頭頭是道。但韓桃子的思緒,早就隨著水壺上的水汽一起飛向了天空。
“爸爸還在綏城講學吧,不知道這幾個月過去了,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他會不會在想我?我要煮上多長時間的茶,大師才肯把他的學問給我。我學會了大師的學問,真的就能明白無惑了嗎?還有狂士魏增一定也找到了他的
子,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幸福生活吧。”只聽水壺“嗚嗚”的響聲,韓桃子的思緒一下子飛了回來,見到開水
了一地。一壺茶又煮壞了。
“心還是不能專一呀,要用心才能煮好茶。”藍琪說著拿起扇子敲在了韓桃子的頭上。
“大師你不是在和憲大人談嗎?你怎麼出來了。不就煮壞了一壺茶嗎?我在煮一壺便是,你知道嗎,這樣很疼呀。”韓桃子
了
頭說道。
“我早就和憲大人談完了,準備收拾一下,過幾天我們就到河洛城去。哎呀,好好的一壺茶,就成了一堆汙水,實在是可惜。你呀你,雖然很聰慧,但也要靜下心來才是。”藍琪說著,手中扇子又抬了起來。
“大師我知道錯了,我這就給你再煮一壺茶,氣大傷身,要心靜才好。你進屋等著,這裡一切都給我了。”韓桃子嬉皮笑臉,說著把藍琪推進了屋子。
藍琪搖搖頭,沒有過多的責備,只好進屋等茶去了。
韓桃子見藍琪進了屋子,提著茶壺到外面打水,打算再煮一壺。韓桃子剛剛把水桶提起,就聽一陣馬蹄聲傳來,面一個信使便騎馬趕來。
“憲大人在這裡嗎?我有要事要稟報。”信使下馬說道。
“憲大人已經走了,現在正在回河洛城的路上。不過憲大人沒走多久,你追也是可以追上的。”韓桃子回到。
“打攪姑娘了。北部邊關急報,要立刻通知給憲大人,我也不能停留,不然在這裡喝口熱茶也好。”信使說著騎馬就要上路。
“北部邊關出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急?”韓桃子隨口問道。
“還能怎麼樣?佔突人又有動作了,漠北飛鷹魏增也重新出現在毅山,恐怕北部邊境是不得安寧了。”信使隨口說道,然後飛奔而去。
“魏增出現在了毅山?那他的夫人也在那裡吧。真想前去看看。”韓桃子的思緒又飛了起來,任由雪花掉在頭髮上,也不去擦拭。
雪花落在水桶中,一點一點融化掉,漸漸在水桶上浮起一層薄薄的冰渣。
“桃子,茶煮好了沒有。要是你再煮壞了,今天的晚飯就沒有了。”藍琪的聲音從屋子中傳來,一下把韓桃子的思緒從九重天拉了回來。
“沒飯吃怎麼行,還是好好煮茶吧。咦,有雪,雪水煮茶,應該更好吧。”韓桃子回過神來,見到到處都是積雪,也不再用井水,把水壺用白雪裝滿,然後便進去煮茶去了。
也許是初雪煮茶的味道實在很好,也許吃飯的誘惑,讓聰明的桃子終於能專心煮茶,總之藍琪喝了這壺茶之後。終於肯教韓桃子權謀術了。
幾天後大隊車馬來到了三盧鎮,從那以後村邊的茶棚便空了。善於煮茶的瘋子,最後展翅高飛,留下了一群庸庸碌碌的正常人,在一旁嗟嘆。
聽聞魏增重新再北部邊疆出沒的消息後,憲谷中不敢遲疑。立刻派出一員大將前往北部邊境,打算伺機將魏增擒殺。曾經失敗的陰影一直籠罩著鐵血軍,魏增不死,憲谷中一也不能安寧的。
只是遠在漠北的魏增對於安雲的這一切並不知情。為了替村子裡的人尋找食物,魏增正在帶著人前去圍捕黃羊。
冬裡食物匱乏,尤其是大雪之後,山間
本難以行走。六七千人要生活下去,坐吃山空肯定是不可以。
為了獲取食物,魏增派人和佔突部落進行易。時間一長雙方也
悉了。魏增從一些佔突牧民口中得知,每逢冬季北部的黃羊就會成群結隊南下,以前佔突人就捕殺黃羊,充當冬
的食物。當魏增知道毅山周邊也有黃羊群進過之時,便有了外出打獵的心思。
一經考量,魏增將村子裡的人和佔突人的青壯集結在一處,打算獵殺黃羊。魏增許諾,所有得到的獵物。都會分出一半給跟隨而來的佔突人。
“漠北飛鷹大人,前面已經發現了黃羊的蹤跡。不過黃羊跑的很快。就是快馬也追不上。只有藉助前面的泊子,才能困住它們,不然我們抓不住幾隻的。”一名佔突人說道。
“很好,你把泊子的位置告訴我,我安排人手把黃羊驅趕過去。我還是以前說的,得到多少獵物。都會分一半給你們的。”魏增回道。
“多謝漠北飛鷹大人。那個泊子就在北方兩三里的地方,不過現在不是圍捕的時候,要趁著夜晚,黃羊睡覺時才行。黃羊怕火,只要我們拿著火把驅趕。一定可以困住它們的。”佔突人回道。
“就按你說的辦,你帶我前去查看。葉緣,你帶著其他人埋伏在路上,絕對不能放跑了這群黃羊。”魏增點頭回道,然後便讓這名佔突人帶著他,前去探查黃羊群。
佔突人一個請的手勢,便帶著魏增騎馬向前飛奔,來到一個小丘前,示意魏增下馬,然後帶著魏增向小丘頂部攀爬而去。
魏增匍匐在坡頂,接著荒草和積雪的掩護,悄悄向遠方望去。只見前方几百米處,幾百只黃羊,正在用蹄子刨開積雪,撿著枯枝荒草咀嚼。黃羊這些黃羊十分機謹,吃草的時候,腦袋還不停向四周張望。奔奔跳跳,四處奔走,也顯得格外矯健。
魏增和所有人靜靜潛伏著,黃羊完全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只是不緊不慢走著,一路之上尋找著食物。
夜降臨,北風帶著寒氣吹拂著大地。魏增攥了攥凍得有些發麻的手,詢問身邊的佔突人是否可以出擊。
“這些黃羊還沒有完全睡去,等到下半夜我們再出擊,一定可以將這些黃羊一網打盡。”佔突人回道。
魏增點了點頭,帶人繼續在雪地裡潛伏,等待著後半夜的到來。
黃羊群在一處被風的地方停留了下來,一部分黃羊,把頭伸進身體裡,便到地而睡。但是一些老羊還是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後半夜到來貪睡的黃羊還在睡覺,老羊則抬起腿把撒去,然後在臥下準備睡覺。
身邊的佔突人示意可以出擊了,魏增立刻讓人點起火把前去圍捕黃羊。佔突人學著狼叫發出“嗚嗚”的吼聲,然後舉著火把,騎著馬向黃羊群圍去。
黃羊受到驚嚇,立刻向北方竄逃,老羊一直警惕著,受到驚嚇也第一時間跑了出去。貪睡的黃羊,猛然起身,然後倉皇而逃,用力登了幾下,竄出不過數米,便倒在了地上哀嚎。原來劇烈的奔跑,撐破了泡,讓這些黃羊一步也走不了,成為了現成的獵物。
其他人見魏增已經出擊,紛紛點燃火把,堵截在黃羊經過的路上,把黃羊往泊子的方向趕去。
時值冬,泊子上面結上了一層冰,但是還是不能承受黃羊用力的蹬踹,許多黃羊便陷入冰層之中,再也不能出來。魏增帶著人早就將泊子包圍,獵殺所有逃竄出來的黃羊。等天光大亮之時,這場圍獵也終於結束了。
“你們過去,把堅冰破開,把凍住的黃羊全都撈出來。”魏增見一場圍獵已經結束,心中也是暢快,命令所有人把獵物撈回來。
一隻只黃羊被堆積在泊子邊上,一堆堆篝火也被架了起來。忍受了一夜寒風的人們,高呼著魏增的名字,大口吃著烤。
這個時候,沒有了中原人和佔突人的區別,你可以喝我的馬酒,我也可以吃你的粟面餑餑,當然最美味的便是鮮
的黃羊
。所有人都圍著篝火歡快地跳舞,對魏增心懷畏懼的佔突人也沒了恐懼,拉著魏增的手,便帶著魏增跳起舞來。
魏增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歡笑過了,除了當初戰勝強敵之後的喜悅,還有什麼能和如今的情形相比?只是一直喜悅,可能帶來空虛和恐怖;但另一種歡笑,卻能讓人打破隔閡,讓懷有芥蒂的心,變得無比通暢。
一番狂歡之後,魏增躺在雪地上,看著藍的天空發呆。雪很冷,但是魏增卻
受不到一點寒意;風很涼,但是魏增卻能從中聽到笑語歌聲。
“爸爸你很開心呀,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開心過。”葉緣坐在魏增身邊笑著說道。
“哈哈,喝了點酒,心情比較舒暢。有了這些黃羊,我們撐過這個冬天不成問題,以後幾個月子也能輕鬆些了。”魏增大笑著說道。
“能夠和爸爸一起打獵,我其實也很開心。能夠見到爸爸開心的笑,我也是十分喜悅的。”葉緣說道。
“如此廣闊的草原,就是我們父子倆馳騁的地方,放心吧。我們以後能更加歡快的。”魏增怕了拍葉緣的手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傳來了狼叫的聲音。魏增起身探看,遠方的山坡,白的背景下,全都是灰黑的顏
。
“狼群聞著血腥味也都來了,還真是有些掃興。丟下十幾只黃羊,所有人隨我回毅山去。”魏增拍了拍身上的積雪,帶著圍獵的人,離開了這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