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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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退休了還換什麼崗。”許連雅本想說你這時不時往外跑的幹勁跟剛出社會的愣頭青差不多，想想略覺諷刺，別人這個年齡已經大腹便便地在辦公室看報喝茶了。

“我家就一條三腳土貓，別人看不上的。”

“你店裡。”許連雅思忖片刻，說:“要守夜都是小周來，而且裝了攝像頭。”這攝像頭還是何津幫忙選的。

不一會，她忽然啊了一聲“貓一般都不帶出門逛的，偷貓的怎麼知道誰家有貓？而且還是名種貓。”雷毅欣地笑，說:“所以讓你小心點，你那會幫人賣貓吧？”許連雅微微蹙眉，道:“只是幫人牽一下線。”

“可能有人從開始賣貓時就盯上買家了吧。”雷毅抹了抹鼻子“具體我也不瞭解，只是給你提個醒。”許連雅點了點頭。

雷毅一拍膝頭，扶著膝蓋站了起來“好了，我也該回去了。”許連雅仰頭看著他“你來就是要跟我說這個吧。”雷毅工作時銳利的眼神完全收斂，笑容又憨又慈和，完全一個父親面對女兒時該有的模樣。

“這不回來了正好也來看看你。”許連雅嗤地笑了“那就留下住一晚吧。”雷毅:“…”

“行了，我開玩笑。”許連雅說“要是你大半夜出任務我還得起來送你過去。”雷毅像個少年人一樣撓撓腦袋“那不就是。”許連雅把新買的一條軟中華遞給他。

別人都勸戒菸，她倒是主動給他買菸。雷毅怪心疼地說:“又買那麼貴的…”

“反正你也戒不了，”許連雅說“我只希望你能好一點的了。”雷毅嘿嘿笑，摸著那條煙“我省著點。”許連雅想送他下樓，雷毅又制止了，連門口也不讓她出。

“又不是小孩子，送什麼送。”雷毅說“回去早點睡吧。”許連雅低低嗯一聲，看他換鞋，出門。

門要合上時，她叫了一聲——“爸。”雷毅回頭“啊？”許連雅猶豫了，咬了咬牙，只說:“注意身體。”雷毅拍拍脯“好著呢。”

“…注意安全。”也許是走廊燈光暗淡，也許是她視線有些模糊，她看不清她爸爸的表情。

雷毅一揮手，小心關上門走了。

許連雅愣了一會，才想起剛才要說的。

她想說，你都快退休了，能不能換年輕人上，你歇一歇。

他可能會說，沒人帶著那些小孩懂什麼，搞砸了命都沒了，也可能會說就那麼幾年了，快了。或者，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句，沒什麼，習慣了。

次，許連雅想起答應何津去看鋪面的事，出發前馮一茹卻忽然跑來店裡。

馮一茹和許連雅的友誼可以追溯到孃胎。兩人母親是同事。

當年高考，用馮一茹的話說，她是考出農業大學的成績卻要報考醫科大學的人，許連雅相反。

結果她復讀了，許連雅卻以能上醫科大的分數讀了動物醫學。

兩人家長都傷心透了。

“如果我倆的分數能互換就好了。”馮一茹曾經嘆“這樣我們都能如願。”她在第二年考入醫科大，現在研二升研三，實習醫院和許連雅同城。

一見面，馮一茹咦了一聲，直直盯著許連雅。

“怎麼了？”許連雅不順著她的目光摸摸脖子，昨晚檢查過，並沒有亂七八糟的痕跡。

“風滿面。”馮一茹評價道。

許連雅心裡吁了一口氣“我快愁死了。”想到何津之約。

“男朋友了？”許連雅一愣，笑:“哪跟哪。”馮一茹不饒人“你猶豫了。”許連雅打開她不懷好意的手指“我吃驚。”

“吃驚我猜對了？”

“你怎麼突然來了？”

“喂喂，別避開話題。”

“沒有，馮醫生，”許連雅說“有了還能不告訴你。”馮一茹笑嘻嘻“那就是被滋潤了。”許連雅順了她的意“是呢。”馮一茹以為許連雅在開玩笑，戳戳她的手臂，嘲笑她幾句後說:“放假了同學都去約會，我跟那些老醫生又不。無聊來找你。”許連雅想了想，說:“那你和我一塊去看鋪面吧。”車沒取回來，許連雅和馮一茹打的走。

路上許連雅給馮一茹打了預防針，她不打算搬遷，即使鋪面條件再好也要矜持。

許連雅本比馮一茹小半歲，但出來工作早，加上格原因，比整天嘻嘻哈哈的馮一茹更像姐姐。

馮一茹鄭重其事地點頭，比出一個ok。

綠的士不能直接進關，許連雅她們在關口換了紅的士。

路上折騰，許連雅不由想起自己的車，自然而然想起了那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揚哥累了，要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