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禍起蕭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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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壽祿說:“這話就難說了!”

“什麼難說,現在不是明擺著的嗎?社會上不在傳說,反腐敗會亡黨,不反腐敗會亡國。這是事實。反腐敗吧,各級幹部都得關進鐵窗,亡黨。不反腐敗吧,群眾怨聲載道,長此以往,國家隨著腐敗的加深將會垮掉,會亡國。所以現在只能反一陣,鬆一鬆,理論上反,事實上不反。

大家都在混子,誰也別認真。”小沈越說越興奮。

“好了,收起你那歪理說吧!反正這個任務給你了。”第二天晚上,一場秋雨使喧囂一天的沂南縣城冷冷清清的。

一輛白桑塔納轎車駛進縣城,突然在東郊三叉路口停下了。接著調轉車頭,在一幢樓房旁邊停下了,車燈熄了。一切都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過了一會,一個30多歲的男子來到轎車後,彎下了一口煙,藉著香菸的火光,看了一下車牌,然後走到車門旁,輕輕地拍拍車門說:“搭個車。”

“上車吧!”那男子打開車門上了車,轎車衝上公路,快速奔跑著。接著拐進一條石子路,在路邊停下來了。

開車的正是小沈,他回過頭說:“怎麼樣,反腐將軍?”

“什麼事,這樣急?”

“直說了吧!老仇的表姐夫就是尤濱建,請你及時透個信息,大忙你也做不了主,必要時透個信息。怎麼樣?”小沈說。

郭位民頭腦一炸,半天說不出話來。

小沈又說:“透點內部信息,又沒讓你幹什麼壞事,放心,一切都與你無關。哥們還能害你?

這是他的bp機號碼,中文機,可以留言。”接著小沈又扔給他一個紙包說:“這一萬塊錢是哥們的心意。這年頭,就這麼往前糊吧!”

“你不知道。這個新市委書記管也平,確實是一個奇人。你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有人說他不要省委陪送,不要隆重排場的就職儀式,是為了出名,那他就大錯特錯了。他這人從沒有一句話是官腔,可是要抓都是實實在在的一件是一件的實事。”

“好啦,別那麼神了,澤東當年不比他偉大?可解放後幹了多少荒唐事,林彪幾句好話一說,萬歲一喊,就把他定為接班人。可到頭來要趁他南巡時炸他的火車,一計未成,卻駕機逃跑。這世界上個個都是人,而不是神,個個都是吃五穀雜糧長的,三天不吃飯就得餓死!”

“好吧!我真的捏著一把汗。小沈,你關照老仇,讓他千萬注意保密。”

“好吧,我送你回去。”汽車又回到剛才的三叉路口,靠了邊,郭位民下了車,一直等到他走遠了。轎車才調轉車頭,開走了。

郭位民匆匆回到水利招待所,躺到上,頭腦裡一片混亂。

管也平的明,葛運成的認真,二人的正直。使得沂南縣的案件在短短的時間內進展迅速。

那些平大權在握,幹了一些偷雞摸狗事的人,惶惶不可終。而群眾一片歡呼。下一步怎麼辦,他當然不知道,但他早已預到,尤濱建的問題,絕不會是一個小問題,逮捕只是遲早的事。

正在這時,走廊裡傳來一聲:“開會了!”他拿起筆記本,朝會議室走去。

葛運成、高亦健、肖克儉、周興標、徐啟正坐在主席臺前,專案組的人全部坐在臺下。室內靜靜的。郭位民看了看,發現管也平不在。

葛運成看看肖克儉以及主席臺上的幾個人,大家點點頭。

葛運成說:“今天把大家集中起來,主要是強調一下我們當前工作的重心。我們前段時間的工作進展很迅速,局面已經打開,同志們的工作積極和主動值得進一步發揚。這裡我不多講了。將來總結時會給我們的工作,給每個同志正確評價的。下一步我們的工作可能要越來越困難。因為越來越要接觸到實際問題,每一環節,每一個事實都必須準確無誤…”他雖然講的是極普通的,大家經常聽到的話,但此刻,參加會議的同志都到其中的分量。最後他說:“現在由高亦健同志強調幾點紀律。”高亦健打開筆記本說:“我們在第一次會上就已經講過了。

由於沂南縣問題的特殊,涉及到各個層次的領導。所以有必要再強調一下幾點紀律。一、嚴守秘密,不得向任何人洩案件中任何人和事;二、要做到知道的不傳,不知道的不打聽;三、組與組之間除工作上的協調外,不得擅自通氣;四、不能接受任何人的宴請和禮物;五、原則上不準請假,特殊情況必須經過葛書記批准。”高亦健講完了,葛運成接著說:“會後,各組組長把手中的材料,分類、分人頭,加以整理,再由高亦健同志分別彙總。整理出已確認材料和急需查證材料,以及需移給別的部門材料。

好,散會。”郭位民自從見了小沈之後,總覺得心臟一陣接一陣地跳得厲害。剛才的會議,葛運成和高亦健的講話,句句話如同錘子一樣,錘錘敲在他的心上。當然他又想,這也是每次辦案的常規,尤其是這次沂南縣,涉及的縣、鄉、部委辦局的領導太多了,問題也相當複雜。當然作為主管這個案子的葛運成書記不得不這樣做。郭位民主要是負責黃有仁問題的,當他來到宿舍時,高亦健進來了。

對他們三人說:“把涉及到尤濱建和汪登生問題的材料列出來。”郭位民當然知道,僅僅黃友仁涉到尤濱建的賄賂問題,就是一大筆可觀的數字,但所好的是黃友仁逃跑了,所有的問題都無法認定。但由此而想到的是,其他人難道不涉到他嗎?他本打算從側面摸摸情況的,可是想到剛才葛運成和高亦健會上的規定,他不敢輕舉妄動了。他從高亦健剛才那句話裡,意識到,案子將進一步深入,那就是縣委副書記尤濱建和原縣委書記汪登生。

直到他們把材料整理完了,他終於匆匆下樓,出了水利招待所,在大街上奔跑著。終於找到一個公共電話,給仇壽祿打了尋呼。縣城的街道旁邊,還是那天晚上管也平吃飯那個地方。這時,老董、魏清泉、厲白、秦鋼四個人站起來,一齊向管也平散著酒。管也平興奮地說:“謝你們四位對我的信任,來乾掉這杯!”魏清泉舉著酒杯說:“如果當官的都能像你這樣,老百姓哪還會有半句怨言呢?”厲白問:“你到底是什麼官?”管也平斟著酒大笑著說:“你們不是早就給我封過官了嗎,‘管不平’…”大家一齊笑了:“中國哪有‘管不平’這官呀!”管也平問:“現在你們還到害怕,不敢講話嗎?”老董說:“老百姓不怕了,現在晚上也沒有警車亂衝亂撞了,氓集團也被抓了,真是大快人心啊!”這時,端菜的年青女子,送上一盤螃蟹,管也平抬起來笑說著:“老闆娘,我們沒點這個菜呀!”年青女子站在那裡看著客人,臉上出笑容,這時那個掌勺子的青年男子走過來說:“這盤菜是我們送你們的!”

“送我們的,你一天能賺多少錢?”管也平說。

那男子說:“你們知道我們這是什麼意思嗎?橫行霸道被你吃掉了。”他指指管也平說:“上次他在我們這裡吃飯時,我就覺得他不是一般凡人,你們當時請他喝酒,我們有些猜想。剛才聽你們的講話,我們認定你們是好人。送你們這盤螃蟹。”管也平說:“那怎麼行,你們這可是小本生意啊!這錢我照付。”那年青女子說:“這位同志,你見外了。”她說著拿過杯子,斟滿一杯酒說:“這位領導,我也不知道你是什麼官,但聽出來你是管事的,是大官。你說這公里連個小股長也不會到我們這路邊飯店吃飯。可你沒有架子,也不講氣派,為老百姓辦實事。我替妹妹敬你一杯酒!”管也平吃驚地問:“你妹妹是誰?”年青女子說:“我妹妹是紡織廠工人,自打那次下夜班被那夥小氓強姦後,就再也不敢上班了。現在這夥小氓被抓起來了,為大家出了一口氣呀!”管也平說:“那你妹妹現在呢?”女青年說:“這夥氓被抓以後,她去廠裡要上班,廠長說她長時間不上班,被除名了!”管也平說:“除名了?不顧工人死活,豈有此理?應該對受害的所有女工人都要有個說法,不僅要恢復工作,而且要賠償損失。凡是因遭氓強姦而不能上班期間的工資,都得補發。當然,這筆錢也不能讓廠裡給,要由縣公安局給,或者縣財政給。

社會治安不好,難道是工人的責任,是老百姓的責任!”這女青年拉著丈夫,兩人端著酒,動得熱淚盈眶,雙手把酒杯端到管也平面前情地說:“我們全家都謝謝你!”這時老董、魏清泉。厲白、秦鋼一齊舉著杯子大聲說:“全沂南老百姓謝謝你…”管也平握著老董他們四個人的手,告別了老董、秦鋼、魏清泉、厲白,四人站在那裡揮著手,望著管也平漸漸地消失在夜晚的燈光中。

管也平沿著街道一直往前走,向左拐彎,進了一條小街,這是通往水利招待所的一條近路。

這裡沒有路燈。行人也少。突然旁邊竄出兩個蒙面人,管也平迅速躲開,剎時間身後跳出三個人,和那兩個蒙面人撕打起來,這時只聽到一個人大聲說:“二號,保護紅桃a…”這時雙方展開了一場搏鬥,形成一對一的局面。蒙面人武功不凡,雙方一陣撕打後,不分勝負,只聽那個高個子蒙面人說:“撤!”隨即兩個人躍身翻過牆頭,那兩個青年緊追不放。

二號是一個年輕人,他來到管也平面前,低聲說:“‘管書記,快跟我走,我們是高檢派來保護你的,快回招待所。”管也平說:“別管我,你快去幫他們,把那兩個蒙面人抓住。”這青年說:“高檢給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他們會有辦法的,我們還是走吧!”當管也平回到水利招待所不久,那兩個青年也回來了,他們對高檢說:“那兩個傢伙出手不凡,幾次都抓住了,又被他們掙脫了,太可惜了。”高亦健問:“沒看清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都是身穿黑衣,又用黑布蒙面,什麼也看不清。”高亦健又說:“你們要繼續注意,再給你們增加一個人。”管也平說:“這些人是受人指使的,用錢買的,一旦那些人的問題真相大白了,這些問題也就自然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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