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夏末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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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我們就從體力學開始講起吧…”一陣令人窒息的響動傳來,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了。

我不用抬頭也知道,一定是我的演講招來了那群白惡魔,這下他們又要把我和聽眾們隔開了。被構陷的人們驚慌失措,在小小的房屋裡四散奔逃,躲避著步履堅定的白惡魔,而小女孩也害怕地蜷縮起來。

不再出聲。究竟是怎樣的懦夫,才會用白的裹屍布包住全身?我不明白,懦夫到底有什麼可怕的。

“別怕,他們是來找我的,等我回來,繼續給你講。”在我被白惡魔拖走的一瞬間,還不忘衝小女孩微笑。

“不要反抗。不然你會受傷的。”白惡魔的挑釁話語,瞬間讓我氣血上湧…不,我決不能像上次一樣,我必須反抗他們。

“休想!你們休想抹殺我!”我奮力地掙扎著、吼叫著。

直到一團散發著陰險氣味的噴霧侵入我的鼻腔,剝奪了我的意識。再度醒來時,我回到了那個房間。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目所能及只有慘白的天花板和同樣慘白的牆壁,鐘錶秒針的聲音從我看不到的角落裡傳來,時間逝的步伐讓我心悸。我躺在作用不明的平臺上,身上還套著厚重的宇航服。

實話實說,我並不喜歡宇航服的款式,儘管它可以保護我免受太空線的傷害,可它實在是太緊了,緊到我不能有絲毫的動作。

這些心懷嫉妒的壞人,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為了我的科研成果,我會與他們對抗到底。我知道他們的藉口…不過是一次事故而已,一次意外。落入大海的返回艙沒有回收,裡面的宇航員不幸遇難。

我在老港的防波堤目睹了這一些,看到宇航員的浮屍,我也到非常的痛心。可這只是一次意外,他們不能剝奪我的一切。這不公道,這不公道…這,真的不公道麼?那個宇航員,本應有著美好的人生…她是那麼的漂亮。

那麼的善良,那麼的讓人沉醉。如果說世界上還有完美的女人,那一定是…可是,因為我的罪行,她失去了生命。如果不是我的錯誤,她決不會落入大海。

在無助中絕望的死去…老港的燈塔,見證了這一切的發生,她再也看不到陽光,再也受不到暮的微風與盛夏的暴雨,再也不能在海邊的沙灘上翩然起舞。

沉重的罪惡壓住了我的膛,讓我不過氣。閉上眼睛,血紅的海水淹沒了一切。是的,每次想到這裡,我都會呼困難,那痛苦的覺猶如溺水…彷彿我真的溺水過。這是我的罪孽,永遠無法洗刷的罪孽。

無論我怎樣辯解,都無法迴避一個簡單事實:是我殺了她。此後的子裡,我無法離開這慘白的房間,每天都像一輩子一樣漫長。我再也無法分辨白晝與黑夜,每天所做的只有新陳代謝。

我好想做一個不間斷地大夢,可是總有人打斷我。半睡半醒之間,我聽到許多聲音在我的身邊縈繞,有的來自可惡的白惡魔,有的則全然不是。

“他的狀態很危險,你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是永久損傷…沒有恢復的可能…“我建議在家中治療,餘下的時間…這些話,每一個單詞我都可以聽懂。

可是串在一起就失去了涵義,可是就算聽到了又能怎麼樣,我還是沒有表態的權利,除了…在夢境裡,我奮不顧身地跳入大海,把她救上了岸。

即便是在夢裡,我也想救她…哪怕只有一次,一次就好。再度醒來時,眼前依舊是慘白的天花板,可是那些惱人的白惡魔和藍白條紋的聽眾,都已經不見蹤影。

而當我終於發現,這裡是自己的家時,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我幾乎是從木板上跳了起來,開始瘋狂地喊叫起來:“爸!媽!我回家了!我回家了!”我無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覺得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快要飛起來了。我在客廳裡來回地瘋跑,急迫地打開每一間房門,尋找著家人的蹤影。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角落裡的空酒瓶,還有沒有燒完的蠟燭…我明白了,一定是停電了,他們都躲起來了。我要找到他們,一定要找到。

爸媽不會難為我的,多少會留下一些線索,讓我可以儘快地找他們。門後面有一雙舞鞋。線索只有一雙舞鞋。我呆呆地跪在地面上,拿出第一次識字時的認真,看著這雙舞鞋。

我輕輕地捧起其中一隻,將鞋面上的浮灰吹走,用另一隻手輕輕地摩擦鞋底,受它的質。這雙鞋已經很舊了,且不論時下完全沒有這種款式。

就是上面的商標也本看不清了,但是,那雙舞鞋…到底是誰的?突如其來的寒意,從我的脊背間蔓延開來,整個屋子寒冷的像是冰櫃。

一陣難以描述的疼痛,幾乎要將我的頭撕裂開來。我痛苦地倒在地面上,手中的鞋子卻始終沒有放開。它像一救命稻草,努力地維繫著我的理智。

閉上眼睛,五彩斑斕的炫光讓我無法冷靜下來。腦海中滿是支離破碎的畫面,一幕一幕在我的眼前飛閃,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拼湊成一幅完整的畫面。

陌生的畫面,陌生的聲音,陌生的氣息,陌生的觸,卻逐漸凝成一個悉的整體,悉地讓我不敢直視,可我不能否認,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是我活著全部的意義。這場夢,該醒過來了。穿過那些記憶的碎片,我被割得遍體鱗傷。

可我不能放棄,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到她。悉的壓迫再度襲來,我的腔再也無法承受這種壓力,每肋骨都像斷了一樣難受。

我無謂地匍匐著,血腥的海水從我的鼻腔和口腔中不住地湧出,將那雙舞鞋染成鮮紅…這才是它本來的顏,記憶中的顏。事到如今,我終於可以回答她,我的血究竟有怎樣的溫度。

伴隨著更為劇烈的疼痛,我的雙眼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只剩下一片紅,那是純粹的紅,就像是夏末的噩夢。

在沒有她的黑暗世界裡,只有無盡的痛苦在折磨著我,即便目不能視,我依然憑藉著最後一點力氣,將那雙舞鞋放在我的面前,除了我自己留下的血腥,還有一絲她的氣息附著在上面。我要找回屬於她的一切,只需再近一點。

一點點…記憶的大門轟然打開,所有碎片向著同一個方向飛去,再也不會分開,終於,找到你了,看著少女的背影,我終於幸福地笑了起來,任憑血紅的海水將我沒。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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