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的答案本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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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的眼神轉到索瑪的身上,“她的屍身就埋在山柱之下,雖然我不能煉化她,至少她的屍首不會再出來為禍。至於她的靈,要靠你。我知道你之前傷了她,但她太兇了,僅憑此地的靈氣是鎮不住她的,還需要你的血,你純淨的、全身的巫力靈血,以及身殉。”半雨驚呆了,下意識的抓緊索瑪的手,“不行!如果要你以生命為代價,我絕不允許!”

“聽他說完。”索瑪很鎮定。

大巫尖聲笑起來,然後乾嘔幾下,卻沒有血好吐了,“若不趁這個機會除了那孽障,等她休養生息,就會為禍人間。到時候,死得人更多,身為巫女,還是個好巫女,是不能容忍這些事情發生的是嗎?而那時,你的小情人也會永墜地獄,不得超生。別問我有沒有別的方法,倘若有,我也不會這般慘法。而只要用我的方法去做,再過百年,孽障的戾氣已除,再找人挖出她的屍骨焚化,那才是真正的太平啊。哈哈。”笑聲中,大巫突然渾身著火,幾乎瞬間就變成了一攤死灰!

半雨抱著索瑪,和驚駭萬分的譚桂中一起後退。

他絕不能!絕不能犧牲索瑪!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一定有的!

可是,他還沒有想出辦法,身體就是一僵,著了索瑪的道,動彈不得。

“索瑪,放開我。你要幹什麼?”他大叫,目眥裂。心如刀絞。因為,他明白她要做什麼。相處才短短几個月。但他們太瞭解彼此。可面對死亡,她為什麼如此果斷!為什麼!

“天就要黑了。”索瑪笑得燦爛,就像夏盛放的杜鵑,“我們沒時間想別的辦法,因為我覺到地下的蠢蠢動,若不以我之身、我之軀配合此地的靈氣,就永遠也鎮不住她了。”

“不行!不行!如果我的平安要你的生命來換取,我如何能活下去?!”半雨淚滿面。

“你要活下去,還要有後代。因為要家後人在百年後,把我移葬在一個安寧的地方。譚家人也要代代相傳,到時候來焚燬譚蓉的屍體,歸於譚氏門下。這樣,才會徹底解決問題。”

“不,不,你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會找出別的法子的。”索瑪悽然搖頭。

“沒有別的辦法。我心裡知道,慈悲,就需要犧牲。半雨,我無悔。只求你照顧我的父親。我的山寨。”她伸出手,按在半雨的頭頂。

“要不要跟我走,你還沒有回答我。”半雨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句話。就失去了意識。

索瑪親吻著半雨的額頭,然後毅然走到山柱邊。用力割開自己的手腕。

血,豔紅。卻不總是陰森恐懼的。這一刻,是如此之美。…天地間炸響一聲驚雷,韓冰、七少、譚和尚三個人同時猛醒。

時間,還是他們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在停頓的時間裡,他們同時經歷了一場百年前的舊事。

夢境?幻覺?穿越時空加附體?

他們不能確定,在這個神奇的旅店發生的到底是什麼。只是似乎分別以索瑪、半雨和譚桂中的身份活了一回。醒來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譚和尚搞錯了,哪有什麼風水寶地,家族恩怨,事實是他們親眼所見,親身經歷的。至於高祖姑姑,本就是譚蓉,不知為什麼會被誤以為是索瑪。四代的傳承,很多遺言都發生了變化,到他們這一輩居然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他們的責任,就是收拾這一場歷經百年前的殘局,完成祖先的願望。

而在他們醒來後,通訊全通,七少打電話問過父親。這才得知父親之所以讓他在五年前就注意韓冰,韓冰第一次來黃泉旅店,又把他秘密派來,是因為半雨當年在索瑪死後,瘋狂鑽研巫術與道法,推算出百年後會有繼承索瑪巫力的人出現。而他的玄孫會繼承他的命格,正與繼承巫力的人在氣場上相鋪相成。就像當年,只有他的出現能令索瑪擺脫恐懼是一樣的。

於是父動用巨大的能量,找到韓冰,因為他們老一輩沒有完成的故事,就落在這兩個人的身上。

至於黃泉旅店,也是在家發跡後,機緣巧合時,把這片血蓮之地封起來。而且父還與幾個研道修佛的朋友發現,這個地方有神異之處,所以特別封住,以備以後做研究的。

三人把事情搞清楚後,就開始行動起來。

最上面那具團成嬰兒狀的白骨是索瑪的,七少給移到了氏墓地。而下面,還壓著一具散亂的白骨,譚和尚燒成骨灰後,帶回了家鄉。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我保證,從今以後就有你一個人,再不會花心。”一切事畢,七少誠懇的問韓冰。

韓冰的心結早就解開,但她還有一件事沒有做。沒有人知道,當時挖出索瑪的屍骨時,她腦海裡接受到到一個重要的信息。

“我們可以試試。”她微笑,“如果你能愛我,像你高祖愛索瑪…好吧,一半就好,我就願意和你永遠在一起。”

“至少兩倍。”七少承諾。…氏墓地。

芳草萋萋,寧靜安詳。

七少和韓冰攜手而來,在半雨的墓前,放上一大捧火紅的杜鵑花。花間,放著一張十九世紀初美人的畫像。

白底藍花的旗袍,血一樣的紅外套,僵硬的波捲髮,豔麗的繡花鞋。

雪膚、黑髮、紅,一如他們當年初相見,在花木蔥鬱的半山坡上。

她說:我叫索瑪。杜鵑花的意思。你知道嗎?在咱們這兒,杜鵑幾乎整年開放,只有七月沒有。現在正是七月呢,偏你這時候認識我。

他在陽光下溫暖的笑:我一直以為杜鵑是開在夏天,是夏天的花。不過沒關係,我暫時不會走的,總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杜鵑花。

時光淌,任時光淌,那一刻永遠存在,不會改變。

高祖父,我有個口信要帶給您。”韓冰恭恭敬敬的說,眼中閃過淚光,“索瑪讓我告訴您,當年您問她說:你跟我走好不好?”韓冰伸了一口氣,伸手與七少緊緊相握,“她的回答只有一個字:好。”

“高祖父。”七少也開口,“為了這個回答,您等了一百年,索瑪也等了一百年。現在終於有了答案,請您在天之靈安息。”他看了看身邊的韓冰,用力點了點頭,“也請您放心,玄孫會保護好自己所愛,會替您幸福的生活下去。”說完,兩人又在墓碑前站了一會兒,才並肩離開。

陽光,溫暖的灑在大地上,把兩人親暱的身影拉長。

沒有人看到,火紅的杜鵑中冒出更火紅的火苗,美人小像自燃,直至成為灰燼。而墓碑上的主人照片,那十九世紀初的美男子,有著向後整齊梳起的濃髮、修長的眉和溫潤的眼睛。

眼睛下,滑過的淚痕。

等待了百年,終於幸福的淚痕。…(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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