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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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番話有點長,在氣氛有些喧鬧的酒吧之中,白少容只聽了個半清,聞言還不由自主的出了幾分茫的神:“你的意思是…?”看他這樣,梁立夏一時還有些愣,隨後才儘量簡單的道:“就是說,營業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發展一些人際關係,有時候還可以探聽一些內幕消息之類的,這個總明白了吧?”經由剛剛一會,白少容已經恢復了些許清醒,他並不笨,這樣簡單的解釋算是一點就通。

只是明白過來了,心情就不由更是複雜,他還以為她是有能讓網球場在正常營業的基礎下,想出更好的辦法增添盈利,沒想到卻是這種方式。

看他神情由茫轉為深思,眼神還有些複雜,梁立夏不由輕咳一聲:“難道我這想法不太好?還是覺得…沒必要?”白少容搖搖頭道:“不是,只是…我還要回去跟父親商量,我暫時還做不了主。”眨了眨眼,梁立夏這才恍然醒悟過來,道:“那你回去不會捱罵吧?”畢竟白少群都不看好,她也難以保證白家父親會覺得這主意好,說不定人家還有另一套的發展人脈關係的方法呢?

“這倒不會,”白少容轉過去又喝了一口酒“只是小錢而已。”也對,雖然比她那塊地貴了那麼多,但也的確只是小錢。

梁立夏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不過如果這個主意不行的話,要將網球場做好也是沒問題,我可以幫著出出主意,當然,是你需要的話。”

“嗯。”白少容輕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她想得太遠太全面,總讓他覺得每一次見到她,都像是重新認識了一次一般。

他不說話了,梁立夏也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話題了,就轉身背對吧檯,看向舞臺上的表演。

雖然只是純粹助興,但臺上的舞者皆是認真投入,每一個動作都盡善盡美,就像是對待人生的態度,不管別人是否在意自己,都該去做到最好。

她看得出神,並沒注意到一旁的白少容又要了杯長島冰茶,然後還順便替她也再要了杯一樣的椰林飄香。

雖然只是十五度的甜酒,但連續喝了兩杯,又是在這氣氛溫暖曖昧的酒吧裡,梁立夏便不由覺得自己有些頭暈,意識也變得有些模糊。

她輕輕掐了掐臉,迫使自己清醒過來,轉頭正想問這酒怎麼喝了也會醉的時候,就見本來一直坐在她身旁的白少容不知何時已經離座了,只剩下個還有些許的酒杯。

梁立夏頭,然後衝一邊正好接待完一名客人的調酒師招了招手,等他過來就問道:“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不知道,”調酒師搖了搖頭道“之前我一個轉身他就不見了,都好一會沒回來了。”難道他走了?

這個念頭一出,梁立夏就不由搖搖頭晃去,不太可能,白少容這個人雖然冷淡了些,但是基本的禮貌還是有,不會不打一聲招呼就走。

最大的可能是去洗手間了,不過去了這麼好一會,該不會是醉倒了吧?

正這樣想著,那調酒師就適時的道:“他喝了兩杯長島冰茶,可能是去吐了吧?”兩杯?梁立夏這下就坐不住了,點了頭道謝後,便起身先去找白少群。

但酒吧雖然不大,可經不住人多,燈光又特意關暗了一些,梁立夏找得眼花繚亂,都是沒看到白少群的身影。

她蹙了蹙眉頭,然後便還是決定自己去看看白少容怎麼樣了,畢竟這裡人多雜亂,就算有人認識他,卻也未必會好心的幫忙,說不定還當笑話看。

問了洗手間的方向後,梁立夏便拍了拍腦袋,讓自己能夠清醒的在這一片昏暗中準確的找到路前行。

洗手間在裡面包廂區域的走廊深處,相對於前面而言,這裡就稍微安靜和沒那麼暖烘烘的了,就著有些陰冷的藍燈光,梁立夏試探著走到洗手間門口。

洗手檯那邊不時有人路過,但並沒悉的人影,梁立夏待了一會,沒從路過的人口中聽到相關話題後,便才放心轉回去。

不在洗手間的話,多半是出去吹風醒酒了。

這樣想著,梁立夏不由加快腳步,走出酒吧後,就一眼看到了那正靠在路旁路燈的,在深夜之中顯得有些蕭索的悉身影。

而等到走近了,她才發現,白少容並沒醉倒,反倒仍舊很冷靜的…在菸。

又是喝酒又是菸的,要不是今天親眼看見,她還真是不知道他這兩者不良嗜好都齊備了。

梁立夏微微皺了皺眉,道:“不如我們先各自回家?我給你大哥發個短信說一聲就好。”早已察覺她走近,所以這時聞言,白少容仍舊沒有動彈,只是靜靜看著自己手上點燃的煙慢慢燒成菸灰,然後一陣風吹來,便四散落開,不留痕跡。

過了片刻,直到煙快要燃盡,他仿似才回過神來的將煙放在一旁的垃圾桶蓋上掐滅,然後微微抬起頭來看她。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加上剛剛那種反應,梁立夏不由不解的問:“怎麼了嗎?還是說你暫時不想回去?那我估計得先回去了,剛剛喝得那杯酒…啊…”被冷不丁的拉過攬入懷中之時,梁立夏還是一臉驚愕,受著近在咫尺裡夾雜著些許冰冷的溫暖觸,片刻後才發覺不對勁的試圖去推開他:“白少容,你不要這樣。”然而很快她就發現完全是無用功,不知是怎麼了的少年,這一刻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攬著她的,將她牢牢的固定在了自己的懷裡,怎麼都推不開。

發覺這一點後,梁立夏便放棄的放軟語氣道:“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好好說。”

“你從沒給過我機會,”白少容冷不丁的開口,語氣中竟是有幾分苦澀“連追求的機會也提前扼殺…為什麼,為什麼唯獨我不行?”梁立夏完全不知道他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今晚卻突然的碰到了哪神經,再也隱忍不下去,她只知道,這個問題還真是無法作答。

為什麼呢?大概只是因為他是白少容,因為他之於她而言,一輩子大概就是隻能當朋友看待,而不會起別樣的覺。

“連個理由都不能給我嗎?”等了許久都只得到一片靜默,白少容語氣神情不由更是黯然“我在你心裡,就那麼的糟糕?”暗歎了一聲,梁立夏還是開了口:“當然不是,只是…你值得更好的。”

“藉口!”白少容近乎有些動的道“在我看來你就最好,那不就夠了嗎?”是啊,的確夠了。

可是…唉,她還以為經由上一次,會讓自尊心極高的他徹底死心,那一點點喜歡也會掐死在襁褓之中,再次相見不過是往雲煙。

哪裡會知道,他非但沒有死心,還這般執著於她的理由。

看來她又要再傷人一次了,梁立夏讓自己儘量習慣這彆扭的姿勢,然後心平氣和的道:“對於你是夠了,但對於我卻是遠遠不夠…你想知道為什麼是嗎?那我告訴你,因為我不喜歡你,對於你的擁抱只覺彆扭,對你沒有心動的覺,不會有事沒事的想到你,說白了,你對我而言,大概就是一個有也行,沒有亦行的朋友。當然,我很謝你,但謝不等於喜歡。不知道以後會如何,我只知道現在,我不喜歡你。”這一段話很長,很冷靜,沒有氣話更沒有敷衍,認認真真實實在在,白少容聽得清楚明白,卻又迫切的希望,他什麼都沒聽懂。

自欺欺人,自相情願,自以為是,說到底,這場掙扎裡從頭至尾都只有他一個人罷了,她從來不曾參與進來。

白少容自嘲一笑,隨後正想放開她,卻見對面酒吧裡走出一人。

他神情有些怪異,一動不動的與那人對視著,直到那人走近,面無表情的抬手將他的手扯開,再把他懷裡的人拉至身邊。

下一秒,那冰冷的神就轉為若無其事的微笑:“少容喝醉了嗎?剛好,家裡的車跟我一起來的,你可以先回去休息,她我來照顧就好。”白少容沉默的站著,沒有看他,只是看著從自己懷裡脫出,前一刻還有些詫異,後一刻看到來人後,就轉為驚喜和開心的神情。

是了,這一點他不是早就有所認知了嗎?何必總是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或許還有機會。

梁立夏卻是沒有再看他,而是徑自看向一旁的顧長安,驚喜過後就不由挑眉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不過來的嗎?”不過來能行嗎?這回他不過是晚來一步,就看到了這樣一場好戲。

顧長安神不定的看了她一眼,見她絲毫沒有注意跟自己相握的手,便還算滿意的揭過這一問題,沒有回答的徑自拉著她往另一邊的路旁走去“我送你回去。”兩人就這般牽著手一前一後的離開,白少容靠在路燈杆子上,沒有去看,只是淡淡的對上也跟著出來的白少群,眼神恢復一貫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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