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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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兒連來未曾踏出過朝夕院半步,只在院中彈琴讀書,做些女紅,可她還是察覺到氣氛極為不平靜。前幾天睡到半夜,空暮就突然起,小心翼翼的似乎不想讓她知道,見她還是醒了就對她說聽到什麼都不要出聲。然後,出去了好一會兒才回來,問他什麼事,卻是不說。她只隱隱聽到院子裡有些奇怪的聲響。第二天,他就往杭州府衙走了一趟。

以後,清風拂面,朝夕院裡的樹枝頭上也出了點點的綠來。

“初九,今天你也沒別的事兒嗎?”走在院子裡,她有點兒奇怪地問著寸步不離她的初九。初九就是從那天以後就一直跟著她了,問他為什麼是決計不說的。言兒心裡知道定是空暮下的令,按著初九的忠心,只怕任她說破嘴皮子也是無用的。

“嗯。”端著茶跟在後面的初九隻含糊地應了聲。

端著言兒做的桂花糕邊走還邊吃的文月偷笑著道:“嫂嫂!他哪裡是會沒事的呢!剛才我還聽見二哥在那邊貓哭鬼叫地嚷嚷,快忙死了!”不過,她看二哥這麼嚷嚷多半是無病呻,她才不同情他呢!

“是嗎?”言兒聞言,把手上的書本放在湖心亭的小石几上,回頭對初九說:“我和文月就在這裡看看書做女紅,沒別的事的,你去忙你的吧!”初九恭敬地又應了聲:“是。”但始終不走,言兒也無可奈何。

瞥見文月在偷笑,便瞪了她一眼。她向來不習慣大戶人家丫環們跟前跟後的架勢:在華府裡,行動不便,自然沒機會讓她習慣。嫁到雲家來以後,她也就一個丫環。初九這樣跟進跟出的,連都對她嘀咕過了。

這次回來,雖然空暮讓她不用擔心,姒師父也說爹孃不是什麼迂腐之人,心下卻仍舊憂心不已,生怕沒機會再同空暮廝守。她沒想到的是,雲空暮向爹孃稟明她的身世後,爹孃意外之下卻也不去考慮什麼門當戶對,只把她喚去說了一會兒子話,雲夫人更是看著她腳踝上的傷痕心疼不已。

“大哥!”聽得文月笑嘻嘻地叫了聲,一抬頭真的見著了幾天來非得忙到半夜的人來。

“今天好早呢”言兒待他坐下,便替他倒了杯茶。

“不早不早!大哥是想大嫂啦!”文月也不等坐在一走的兩人作何反應,烏溜溜的大眼一轉,就起身拉著初九往亭外走“初九哥哥!咱們就別再杵在這裡礙眼啦!走走走!咱們去找二哥去!”說著,還不忘拿走桌上一盤綠豆糕。

初九看了眼雲空暮,見他點了點頭,便不做抵抗地跟著離開了。

等兩人去得遠了,言兒才問:“有事嗎?”她可見著他對初九使的眼了。

雲空暮點了點頭,喝了口茶,這才開口道:“嗯,你跟我出府一趟。”有意無意的,瞥了眼言兒發上始終沒有取下的連環釵。

言兒沒有問他要去哪裡,心裡只覺得相信他。

後門處早就備好了馬車,趕車的人卻是個胖大的道士。這讓言兒覺得很是新鮮。那道士見到他們出來,就衝著他們咧嘴一笑,卻不說話。雲空暮也只點了點頭,扶了言兒上車。還沒坐穩,胖道士就馬鞭一揮上路了。

那馬車裡烏漆抹黑的,連窗上的布簾也被刻意封了起來,前面的簾子一放下來,就更是什麼都看不見了。

在車上,言兒才知道了,那趕車的道士也是雲空暮的朋友,名字很奇怪,叫做不知。她問,不知什麼?雲空暮便答道,那傢伙什麼都不知道。惹得她呵呵直笑。不知道士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只是趕車。

車子走了好一會兒,又在一處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言兒下車才知道,又是一處宅院的後門,但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雲空暮牽著她的手走到門前扣門時才解開了她的疑惑:“這是華家的後院門。”言兒一聽,全身都僵了。

雲空暮放下要扣門的手,柔聲對她說:“別怕,我會在你身邊的。”言兒深深地了口氣,又看了那扇漆黑陳舊的木門半晌,才點了點頭。

雲空暮知道言兒心中的結,今天帶她來這裡就是要解開這個五年前下的結,否則言兒這一生都會活在這夢魘中。

“過了今天,這華家就真正同你沒有關係了。”手扣下“咚咚咚”的聲音悶悶的。

言兒只覺得那聲音如同扣在她的心口上一般,“咚咚咚”她的心也在急速跳著,與他握的手心裡溼溼的,都是冷汗。在等待開門的時候,覺到那隻不復冰冷的大手握緊了她。

門終於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個老僕,見到他們也不奇怪,只慢悠悠地回身就走。雲空暮牽著言兒跟在其後,不知道士也不發一言地跟了上去。

華府是極大的,雕樑畫簷,亭臺樓閣不知凡幾,其中所植樹木不乏百年者,奇花異草,假山怪石更加數不勝數。只是近年來華家已然中落,有些無人使用的庭院少人打掃,花草無人照料,雜草稀稀落落的,未免有些頹敗之象。

但這些對於言兒來說卻是陌生的。

在這裡五年,看得最多的乃是藍天和落霞閣中的草木。這落霞閣外的天地,卻是不曾見得。言兒邊走邊環顧四周,走了半天,只幾個僕人從身邊走過,見那老僕帶著他們走過,卻恍若沒有看到似的.院間小徑上的青磚間盡是雜草。難道,這便是杭州首富的華家?這便是生生把經商良才的大哥逐出家門的華家?心中不由得生起一陣淒涼來。

“言兒,這就是落霞閣嗎?”雲空暮低低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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