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來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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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幽幽地抬眼，瞥見素白柔胰上鮮紅的綢緞，心一陣一陣地揪痛。好美的女人…淡秀天成，成婉約，渾身透著一種讓人痴的神秘，周遭洋溢著令人醉的氣息，很有…母的覺。呃！腦筋‘咣’地緊繃，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忽地抬頭，美人正溫和地看著我，淺淺地衝我微笑。怎麼會有這種錯覺呢？由何而來？難道是因為嫉妒？我困窘地嚥了口口水，心虛地低下頭。

“嘯逸，來，先喝口茶。一切從長計議！”美人左手托杯右手靠杯恭謹地遞出茶杯，讓人沒有拒絕的理由。秦嘯逸快速眨了眨眼，伸手接過來，如此莽之人竟也不忘道了聲謝。

直接忽略掉美人能對大將軍直呼其名，且說這麼突兀而自然的打斷倒是很婉轉地分散了角鬥士的注意力，也成功地澆滅了對峙者的怒灼。這種毫無矯造作的影響力更是不容忽視，讓人更要翻覆表裡窺探究竟，揣測其真實身份了。月黑風高，神秘人突降凡間…難道鳳褚是惹了這等上賓才落得那般下場？難道常歡等宮眾也是因為伺候得不盡人意也才…我甩了甩頭，極力拋卻了此番猜測。咳！此中玄機暗藏，不會這麼簡單！

徑自冥想間，美人已走到跟前。

“你是盼兒？”美人遞過來一杯香茗，柔淺鉤，杏目微挑。

“是。”我自然地接過，象徵地掀開茶蓋喝了一口。抬眼再看她，彷彿對鏡自賞一般，只是斯人額寬顎窄，俊靨修面，眼睛也貌似比我還大一些。我還以禮節的微笑，平靜地注視她道“敢問閣下是？”

“閣下？”美人忍俊不jin，咯咯笑出了聲，回頭望了望歐陽謙後又倏地將湊到我耳邊，輕聲道“別裝了，好好說話。”看她柔若娉婷地轉身走開，我不jin木楞。她，她到底是誰？貌似和我很，可是又不曾在哪裡見過。印象中似乎沒有這號人物啊！我錯愕地盯著她的背影，看她嬌柔地倚在歐陽謙身側，重又恢復到初見的儀態萬千。

“她是來儀。”歐陽謙簡單地介紹，沒有了下文。來儀？姓什麼叫什麼？什麼身份？哪裡人？今年幾歲？跟你什麼關係？

…

我咂嘴揣摩，心知理如歐陽謙，不該代的絕對不會再多半句嘴。

“見過夫人。”秦嘯逸禮貌地頷首，算是打了招呼。皇帝的女人，即便礙於祖制不能給予適當的身份，現在叫一聲夫人也不為過。來儀微笑著看向秦嘯逸，漂亮而深邃的眸子裡似乎有一種讓人拿捏不準的情，似乎是濃情淡化下的傷，也似乎是冗繁過失後的歉疚。這一刻，我發現秦嘯逸漸漸看呆了，像是一頭扎進了那潭幽幽黑水，跌宕沉溺，不知歸途。

“這一戰實可避免，關鍵就是要找回多羅王子扎耶。”歐陽謙的一句話將神遊的眾人重又拉回了現實，秦嘯逸尷尬地收神，來儀也淡淡地吁了一口氣。

“此番蘇雅梓前去到底是何作用？”

“和談。”

“果然。”秦嘯逸暗嗤一聲“若和談不成呢？”

“為保大國威儀，只能戰。”歐陽謙淡淡道。

“皇兄有幾分勝算？”

“勝敗乃兵家常事，盡心則矣。不過…危難在即，國之將殤，朕始終堅信嘯逸定會出兵應戰！”

“…何以如此篤定？”

“因為我們都是聖天國子民！因為…我們是兄弟…”沉默半晌，大殿裡仍迴盪著讓人回味無窮的真情。我看向秦嘯逸，他只木訥地站著，似乎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久久不肯出來。他定是又回到了過去，回到那段沒有家國、沒有權勢的純真年代，回到了那些嬉笑打鬧、伴讀相依的子，回到了他自己很久很久都不願去碰觸的回憶裡…

“好。”良久，寥寥二字出聲。

這一次，為的是家國，為的是聖天皇族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