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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聳聳肩,馬長生不敢稍作停留地馬上轉身回房。
她快瘋了!
安小駒如熱鍋螞蟻般來回踱步著,她沒料到鐵伯竟然會點她的,並且真的將她帶進爹以前的“房間”這所謂的“房間”其實是和前堡主安定全生前的寢室相通連的一間秘密地窖。
現在可好,道雖然解了,但她卻被困在這間密室動彈不得。
她並不知曉外頭的實際狀況,但從鐵伯匆忙而出,又十萬代她別“輕舉妄動”的種種行徑來看,事情恐怕大大不妙。
不行!她無法枯耗著時間乾等鐵伯回來,說什麼她都必須出去瞧瞧才行!
爬上石階,安小駒再度試圖推開石門,卻仍是徒勞無功;無論她使多大的勁兒,這石門仍是動都不動。
她跺了跺腳,氣惱地拾階而坐。這種情形從未發生,四伯們也沒有如此對待過她,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至此她心裡也算是漸漸有譜了┅┅可事情萬一真如她所猜測,是突厥人來襲,那她當然更不能坐視不管四伯年紀都大了,應該是由她去保護他們,怎麼能讓他們在上頭“拚命”自己卻反而窩裡“苟且偷生”呢?她雖是女兒身,但好歹也是一堡之主,全堡人的幸福和安全是她的責任和義務呵!
況且,如果四伯們有個萬一,她又該如何向死去的爹代呢?
一想起安定全,安小駒腦中猛地閃過一個模糊的記憶┅┅她記得爹生前曾經帶她來過這間密室一次,當時┅┅啊!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給忘了呢!
印象中這間密室另有出路嘛!
彈起身,安小駒忙跑回密室開始敲打四周的牆面,果然,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讓她發現了另一條密道,真是天助人也!
提起裙襬,她屈身爬進甬道中。順著迂迴的路徑匍匐前進。當她終於爬出地面時,才發現自己已置身在風馬堡主建築群後方的馬場內,而瀰漫眼前的,是陣陣燻窒嗆人的濃煙┅┅“咳┅┅咳┅┅”安小駒口遮鼻俯在乾草堆上,本還沒
懂目前的情勢,即看見一個虎背熊
的陌生壯漢正拿著火炬放火燒糧草┅┅可惡的胡人韃子!那可都是她寶貝馬兒要吃的東西,他竟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放火燒燬,休想!
氣急之下,安小駒隨地提起一隻水桶便朝那突厥人的頭頂砸去。頓時,只聞“啪”的一聲,木桶正中目標,應聲碎裂。
但那突厥人的腦袋並沒有因此開花,相反的,他反而以一副急殺人的兇惡模樣,轉過身來狠瞪著眼前膽敢突襲他的驕蠻女子。
喝!好硬的腦袋。
安小駒防衛連退三步,正打算應付隨之而來的報復行動時,卻只見壯漢甩甩頭、眨眨眼,視若無睹地又轉回身去繼續他燒糧搶馬的工作。
哼!這是什麼態度!一副瞧不起女人的模樣,他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嘛!
想當她的面偷馬?門都沒有!
安小駒真的氣到腦袋發昏。
“嘿,別碰我的馬!”她大吼,拿了草鏟想都沒想便朝對方後腦袋重重敲去。
這次,那壯漢可學機靈了,懂得在草鏟即將用力“伺候”的同時,閃身痺篇;但經他這一躲,原本可以打昏他的一記重擊,竟落得只能打掉他手上火炬的命運。
“啊!”驚一聲,她直覺向後跳躍一大步,卻被飛拋而下的火炬掃中裙襬。
糟,著火了。
安小駒不斷拍動裙子,一心想要撲滅裙角的火苗,同時這個已然被騒擾到煩的突厥人也揚起刀,毫不留情地朝她砍來。
危急之間,她反丟出手上的草鏟,可出乎意料地,這回它倒是直接“命中”壯漢的腦袋;但她頭上的髮飾也沒幸存,被劃偏的刀鋒一削,代替她的腦袋提前陣亡,而失去系絆的黑髮也瞬間垂直傾瀉披肩。
“好燙!”她不甚淑女地低罵了句,這才發現經這一來一往的過招折騰,她裙襬的火勢已越來越大,就要撲救不及了。
她情急地以手撲打火勢,灼燙與驚痛的覺逐漸侵襲┅┅原來她是被燒死的!
此時此刻,這是安小駒腦中唯一能想到的。她從沒深思過一個人臨死前的想法,也沒預料自己會是何種死法,現在她全知道了!
只是,遺憾的是她倒寧願被群馬亂蹄踩死,也強過被火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