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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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著嘴腿雙拼命踹動,兩隻手手緊緊地捂在
前。方達看到那原本飽滿的圓滾滾的雙峰竟然癟下去了許多,幾近平坦…
同樣的,李彤也很快發現方達儒雅外表下的另一面。好幾次她看到方達與白天截然不同的眼神時,象換了個人,覺得有點可怕。她知道那天晚上他為什麼會突然“熄火”但她什麼也沒有表,第二天照樣對方達嫵媚溫柔有加,並時不時地在同事面前尤其是王副市長面前,很巧妙地
出與方達戀愛的種種蛛絲馬跡,只是每天加大了豐
霜的劑量…
許多年以後,當什麼也不是了的方達偶遇已是本市婦聯主席的李彤,脯飽滿、風韻萬千的她好象壓
兒就不認識方達。方達也早已沒了當年要直接把她推倒的
憤,只是想起了多年以前曾經有過的柳芳。
他想自己當年應該選擇兩種結果,要麼不顧一切地和柳芳天長地久,要麼不計較李彤的扁平脯,但他偏偏走了第三條路。
這就註定方達將什麼也得不到。方達和柳芳愛情悲劇的序幕,上演於柳芳第一次到方家作客。方達知道柳芳是航運街人後,儘管有些驚訝,但又不十分在意,只是不敢馬上向家裡公開。
他在父母面前把柳芳的清純、溫柔、嫻淑渲染得淋漓盡致,想先入為主給他們留下深刻印象,這一招果然奏效。方家姆媽終於向柳芳發出了盛情邀請,並準備了相當豐盛的晚餐。
當柳芳忐忑不安地出現在方家大門口時,方家二老的眼睛一亮。他們以知識分子特有的規範禮儀招呼柳芳進屋落座,然後沏茶端瓜果,雖然一切都喜形不於
,但客廳裡顯然洋溢著一種少有的喜悅氣氛。
這種喜悅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在方家姆媽柔聲細語地詢問完柳芳的家庭和工作情況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於是,晚宴就在不冷不熱的境地中開始。方達竭盡全力製造了種種笑料,但毫無意義。方家姆媽首先發出了“逐客令”她在晚宴進行到一半時說要看“新聞聯播”了,便起身離座。
方父不動聲地陪他們吃完了晚飯,當小妹開始收拾時,他對方達說:“你明天還要隨王市長下去搞調研,今天早點睡吧。”然後就叫柳芳不要拘束,桌上的瓜果隨便吃,說完就進了裡屋說要準備明天一個會議的講話。
一出方家門,柳芳淚如泉湧。方達抱住她的肩,一個勁地安她:“他們就是這樣子的,你千萬別介意。他們聽說你是航運街的,一時可能接受不了,過幾天就會好的。”柳芳淚眼盈盈地望望方達,又望望方家那扇漂亮厚重的不鏽鋼防盜門,內心充滿了委屈。她什麼也沒有說,只輕輕地捏了一下方達的手,就獨自騎車走了,方達望著柳芳單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裡,不覺一陣揪心。他一進門,就“咣”的一腳踢翻了一把椅子。
“你怎麼啦?”方家姆媽皺著眉問道。方達被母親的裝模作樣得更為惱火,又“咣”的踢翻了一把椅子,這一腳把方父也從裡屋踢了出來“她不適合你。無論是她本人,還是她的家庭,都不適合你!”方家姆媽言簡意賅但態度堅決地闡明瞭自己的觀點。方父點頭稱是並勸兒子不能意氣用事。方達一聲冷笑:“我看不是不適合我,而是不適合你們。都什麼年月了,還放不下你們的臭架子。”
“對,你說得對!”方家姆媽一下子站了起來,動得嗓音尖利。
“我們的臭架子總比庸俗的小市民氣強得多!”方父趕緊讓母子倆都坐下來,然後心平氣和地對方達說:“其實你現在看上的不過是小柳的外表。
你好好想想,現在你在領導身邊工作,年紀又輕,口碑也不錯,小柳這樣的家庭是不適合你將來的發展的,而且小柳所在的雅麗大酒店,在外的名聲也不太好呀。”方父慈容含笑,語重心長的說:“我們做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啊!”
“偏見!”方達並不領受父母的良苦用心。
“難道你們看不出柳芳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嗎?她今後是跟咱們家過,關航運街個事,關其他人個
事!”
“幼稚!”方父的語氣開始變得嚴厲。
“家庭是社會的細胞,它與社會密不可分。不是我們有偏見,而是這個社會有偏見,任何人都回避不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糊塗了,再說,柳芳無論哪方面都比不上李彤。”聽到“李彤”兩字,方家姆媽又霍地站了起來,聲俱厲地對方達說:“我看這事沒這麼簡單。你一定是在學社會上汙七八糟的那一套,沒心沒肺…”方達氣得臉
發紫,抬起一腳把小妹剛剛扶起的椅子踢得老遠,甩門而出。
對門的菲菲正倚在自家門邊,欣賞著這場爭吵。方達忽然想和她說說話,便招呼她一起出去走走。菲菲瞪了他一眼,扭頭進屋把門碰得相當堅決。
“媽的。”方達暗暗罵了一句,抬頭看著無星無月的夜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菲菲其實是個很漂亮的女孩,皮膚白
,體態豐盈,這一點對女人來說相當重要。她很不
漫,但卻實實在在地填補了方達在認識李彤之前的一段空白。
對於菲菲,方達至今還覺得自己做得很卑鄙。菲菲是這個城市的後裔,但在這個城市裡生活了沒有幾年,至今還不會說這個城市的語言。菲菲的父母是響應國家號召支援內地建設的熱血青年,菲菲在一個貧瘠的小山溝裡成了革命加愛情的結晶。
菲菲一家是在兩年前才回城的,那時她剛剛高中畢業,一時還找不到工作。他們兩家正巧門對門。菲菲的母親很愛串門,隔三叉五地端來些水餃或小米粥什麼的,令身為北方人的方家姆媽倍親熱。
沒多長子,兩家就如同親戚一般,後來方父一個條子,將菲菲安排到了一家外貿公司做內勤,收入不菲而又工作輕鬆。
菲菲全家十分,來往更密。方達開始時對菲菲並無好
。她剛到這個城市時,既土氣又靦腆的,臉蛋象將要
了的好蘋果,還
著一口侉音很重的普通話,實足一個山裡妹子。每次菲菲低著頭叫他“哥”時,方達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但漸漸地,江南的和風細雨、面細糧,把菲菲滋潤得越來越漂亮。臉也白淨了,人也大方了,普通話也標準了,見著方達也是甜甜一笑,再也不叫“哥”了,方達為菲菲的變化所震驚。
那時方達剛從廠子裡辭職閒賦在家等著進市政府大院,整無聊至極,不是讀一些尼采、薩特、弗洛依德等人的書,就是躲在窗簾後面品味菲菲中午回家時的身姿。
方達的朋友雖然三教九都有,但他很少主動與他們來往,總喜歡一個人詭秘地想一些東西或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漸漸的,無聊變成了空虛,而空虛又變成了一條毒蛇,慢慢開始釋放它的毒
。
方達一到中午只要看不到菲菲,整個下午就會變得煩躁不安。一種危險的情緒象蒿草般迅速生長,佔據了他的整個意識。
除了星期天的中午,方達的眼裡都是空蕩蕩的,只剩下菲菲和他自己。兩棟公寓間的水泥地在明晃晃的頭下死氣沉沉,象一道無比開闊的裂痕,難以逾越。
方達一而再再而三地企圖越過那道裂縫。他讓菲菲中午為自己下麵條或炒些蛋炒飯什麼的,和菲菲一起吃飯聊天。菲菲家有一隻盛湯的藍邊花瓷碗,碗上有彩釉繪的一男一女兩個古裝人物,一隻蝴蝶在他倆頭上飛著。
方達每次喝湯時總有些恍惚。菲菲對方達很熱情,也很警惕。她所以肯為方達做午飯,是出於對方家的,而對方達的好
絕超不過自己那個高中時的男同學。
儘管那個叫阿強的男同學沒有方達的斯文外表和公子哥氣派,但卻有著山裡人的質樸和率直,一米八的個子透著一股陽剛之氣,他們至今還保持頻繁的書信來往。
菲菲不止一次地拿他倆作比較,總覺得方達身上缺了些啥。她似乎永遠也猜不透方達在想些什麼,但有一點她隱約覺到的,那就是方達遠比阿強危險。
因此,她總是小心翼翼地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方達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那條“毒蛇”的糾纏。這條“毒蛇”在菲菲一次次小心翼翼的躲閃中漸漸被怒了,那是一個下著雨的中午,菲菲正在做他倆的午飯,淡淡的水汽使她看起來想一團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