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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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鴻雲幾乎是被喬治硬架著上飛機的。即使是十二萬分的不情願,她仍是跟著來到了聞名的南海樂園——哈里島。
說不定離開紐約一陣子也是好的,正好可以讓她沉澱的心情,冷靜地為這些天層出不窮的事件理出一個脈絡。
麥克斯譏笑她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她是嗎?
會和喬治在一起,她也是始料未及,只是他出現時,剛好遇上了她的情空巢期。一個在異地單打獨鬥的人,是很難忍受孤寂的,而她又已把情
塵封得太久,久到迫不及待想找一個窗口宣洩。
喬治就正巧選在那節骨眼,慷慨的把膛借給她,讓她可以依靠,可以棲息。她畢竟是個弱女子呀!
麥克斯的指控儼然太苛了。莫非他就是慕彥之?這樣的譏刺只是因忿懣她不起長達十年的考驗?但,當年他離家時可曾要求她等他?
既然他自己都不敢許下承諾,又憑什麼苛責她?
晏鴻雲覺得頭好痛。為什麼曾經那麼親暱的人,她卻躑躇地認不出他來”難道下意識裡,她其實希望他不是?因為她身旁已經有了別人?
她若有所思地回眸瞟向喬治,不巧上他一雙審視銳利的眼。被他緊握的手心已微微冒出熱汗,他是不是察覺了什麼?或聽到了什麼風聲?
“你有心事?”這一路上,他顯得沉默少言,像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拿來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沒,只是累了點。”她的藉口總是千篇一律,但這次保證有九成是真的。她不瞭解他幹麼不選一個離美國近一點的地方,偏要千里迢迢到哈里島來,光是這趟飛機就坐得叫人痠背痛。
“馬上就到飯店了,到時候你可以先洗個澡,睡一覺,再陪我去體驗哈里島的神秘之美。”他努力把口氣得輕鬆,但難掩眉眼間的蕭索。
“唔。”晏鴻雲馴順地點點頭,把眼光調往車窗外。
這裡與其說是南海樂園,還不如說是眾神之島,寺院、田疇、蟲鳴鳥叫…每個人的步履都那麼輕鬆,蜿蜒的梯田更是引人入勝的大地藝術。
聽說明天是本地一年一度的祭典,因此村裡處處可見頂著鮮花素果的女,在為祭典作準備。
晏鴻雲不記得有多久沒過過這種閒適怡然的生活了。
驀地,她竟洶湧地思念起臺灣,思念她的姐姐、姐夫、慕和…那狠心的慕彥之。
一滴眼淚從她的粉頰滑落,彈至喬治手背上。他悚然一驚——“你…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好累。”她慌忙舉袖拭去淚水,他已肖然遞上手帕。
“謝謝。”幸好已到了四季飯店,她總算可以躲進浴室,放聲大哭一場。?浴室內的聲依然嘩嘩作響。
喬治光luo著上半身,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兩眼緊盯著電視上閃動的畫面,耳朵卻專注於隔牆內的動靜。她進去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不會在裡頭打瞌睡吧?
等得實在不耐煩,他索起身走向浴室,輕輕扭動門鎖——“鈴…”該死的電話,早不響晚不響,偏選在這時鈴聲大作。
“找誰?”聽了對方所言,他立刻臉大變,匆匆梳理好,並穿上外出服。
“鴻雲,”他貼在浴室門邊大喊,“鴻雲!我有事先出去一下,兩個小時左右就回來。”晏鴻雲驚詫地關掉水龍頭,還抗不清楚怎麼回事,外頭已“砰!”的一聲掩上房門。
是他出去了?好險,她還在擔心待會兒該怎麼開口跟喬治要求分開來住。他們到底還不是夫,同
共寢總不太好吧。
她吹乾長髮,用一條絲巾斜斜綰住,即便房裡不會有旁人,她仍很“閉澀”地圍著寬大的浴巾。
熱水淋沖過久,門才啟開一丁點小縫,大量的霧氣旋即暖烘烘地卷向外邊。
“身材很人嘛。”麥克斯這“摸壁鬼”居然跟來了。只見他漫吐菸圈,悠哉遊哉地歪躺在柔軟的彈簧
上,眯著眼瞥視她。
晏鴻雲呆立在門口,有十幾秒鐘不知說什麼好。
“這樣擅自闖入別人的房間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請你出去,否則我打電話叫服務生來。”在沒清楚他的真實身份之前,她還是得保持戒慎把他當一般匪徒看待,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