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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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多少子，她的耳畔始終徘徊著嬰孩的哭鬧聲。

一聲又一聲，揪緊了她的心房。使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擁抱發出那引人疼惜的哭聲的孩子。

是誰家的孩子？為何哭得如此淒厲？

那一聲又一聲的哭喊，彷彿在訴說無盡的寂寞，象是沒有爹孃疼惜擁抱的孩子才會發出的哭聲。

盤著象徵人婦髮型的‮婦少‬停止了拾材的動作，納悶而不解地望向不遠處的那棟大宅，無形中，彷彿有一種引力，告訴她，要她去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不由自主地，揹著一簍木材的‮婦少‬移動身子。蓮足緩緩向那棟宅子走去。

一股無形的牽力拉扯著她，一步一步地靠近那棟大宅…“蓮兒？”伴隨著悉的呼喚，男的嗓音喚住她的動作，隨之而來的力量將她拉入一個悉的懷抱。

“你要去哪兒？”

“我…”她愕然地望瞭望男人，“沒…沒什麼。”司徒豪隨著她方才望去的視線看去，看到城裡那棟富麗堂皇的大宅。

“如果沒事兒，就少去接觸那種大戶人家，懂嗎？”男人對自己視如親妹子的‮婦少‬殷殷告誡，不希望她和有錢人有集。

其實蓮兒並非他的親妹子，而是他一年前在一座蓮花池畔所救起的一名女子。

那個季節，是靄雪飄飛的冬季，她就象是株被寒冰包覆而逐漸凋零的蓮花，奄奄一息地倒臥在池畔，若非他路過救了她，她早已香消玉殞。

他還記得，當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她眼角滑落的晶瑩淚珠，那時他就知道，蓮兒是個藏著故事的女子。

他不知道她喚作什麼名字，問她也不說，所以他就私自為她取名為蓮兒。

無路可去的她，只好寄住在他的破茅舍裡，然而子一久，總會有人說些閒話，因此他乾脆要蓮兒假裝已經與他成親，要她以‮婦少‬的裝扮見人，他們就這樣生活了快兩年…“蓮兒知道了。”她點點頭，收回停留在那棟大宅上的視線，隨著司徒豪的腳步踏上回家的路。

不知為何，那嬰孩的哭聲竟有種很悉的覺，好象在好久以前就已經聽過，象是在生命中已經註定要糾纏一生一世的牽掛，無時無刻要拉她走向它…孩子的哭聲…她想起從出生那一刻就被她丟給產婆，怎麼也不願意看上一眼的男嬰。

那是她與那男人的孩子…口瞬間被狠狠揪緊，她強迫自己不該再回憶過去。

她早就告訴自己，這輩子要獨自一人活下去，怎麼也不願再去嘗試過去的痛楚，因為…那個代價，不是她可以再承受一次的。

＊＊＊每隔數天，她便會趁著天才剛矇矇亮，下山到城裡買些用品，偶爾若是積蓄足夠，還會買只雞回家燉，幫司徒豪進補。

這，她同樣趁著天剛亮，便下山到市集去，人來人往的早市熱鬧非凡，各式各樣的攤販花樣百出，供許多婦女做選擇，而這正好又是初一，比平常更是熱鬧許多。

她悉地移動身形，要到客棧去買壺酒。

司徒豪總是喜歡在初一時邀些鄰居喝杯小酒，促進親鄰間的，以酒會友，所以每月初一，她總會特別到市集為司徒豪買酒，畢竟受他照顧兩年，她沒有什麼可以報答他，能為他盡一分心力，她也好過一些。

走了段路，好不容易從擁護的人群中找到平司徒豪最愛喝的客棧，原本以為可以順利買到一壺酒，沒想到卻看見客棧大門緊閉。

她蹙起秀眉，不明白客棧怎會在初一不做生意？

她上前敲了敲門，沒多久，一名店小二來應門，告訴她，今整間客棧被一名富家少爺給包了，要她快走。

“我只是要買壺酒，不會打擾到那位公子，可以請小扮你通融一下嗎？”

“這…”店小二面有難，不忍心拒絕眼前這名纖柔的女子。

“拜託你！我大哥很喜愛你們老闆親自釀的女兒紅，每個月初一都要飲上幾杯才能解饞…”

“好吧！那你跟我進來，我到酒窖拿壺女兒紅賣你，但是請千萬不要驚動坐在廳內的客人，他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惹得起的大人物。”店小二嚴肅地對著蓮兒說道。

她點點頭，反正她要的是酒，才不管廳內那男人是哪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