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糧絕城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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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之上的戰士不斷地嚥著口水。

綠林軍埋鍋造飯之地便在城外一里外的地方,那種炒麥子和燒豬的香味遠遠地飄入了宛城內。

最讓城頭上的守將惱火的卻是,這群綠林軍戰士捧著碗便對著高大的城牆吃起來,那津津有味的樣子,讓城頭之上已有數月未好好吃點東西的戰士恨不能飛下來搶走對方所有的食物。

城頭上的戰士已經喝了數月的清粥,最開始還有一兩頓清粥,可是近兩月來卻只有點青菜粥水,近一月來卻只能喝點馬湯,有時候連一塊像樣點的馬都找不到。

馬殺完了,便連元帥的那匹千里良駒也屠殺了,因為沒有草料可養,現在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就只是喝點清水,百姓家能找出來吃的東西都基本上找出來了,連樹皮和無毒的樹葉也被摘了個七七八八,但是這一切本就不能填飽肚子,於是很多人生病,也有很多人餓死…

宛城之中的子,真的是地獄般的子,每一個生活在宛城中的人在這一段時間內慨最深。

自從一個月前,劉寅每天都命人在各個城門外炒麥子和稻穀,放上豬油,那種香味幾乎整個宛城都能聞到,這種誘惑已經使得宛城內的軍民恨不能飛出城來,但礙於軍令,只好在城中苦苦度。可是這幾天城中連最後一匹馬和牛也殺了,本就無可食之物,那種香味更具有致命的誘惑,甚至有些人在城頭聞到這種香味後,竟昏了過去。

由於長期的飢餓,使得每個人的嗅覺似乎特別靈,尤其是對食物的嗅覺。

劉寅不攻城,但卻每天都以食物相誘,更大擺幾道旗幟,上面書寫著“降者可以出城分食”這也確實很具誘惑力。

岑彭每天都照例巡城,這數月來他也與戰士們所吃的一樣,餓得面黃肌瘦,但依然神很好,沒有人看得出他的疲態,至少在巡城的將軍們的眼中是如此,這也是讓將士們心中惟一安的。

岑彭也不住了口口水,今天他也只是喝了一碗野菜湯,這或許是主將的惟一優待。但無論再強的人,也會到餓,也無法讓自己不吃不喝,這些子便連岑彭也覺得絕望。

城外的綠林軍依然平靜,與往常沒有半點異常,依然鬆弛,依然是對著城頭大吃大喝,依然是不將宛城中的人放在眼裡。

當然,岑彭知道如果他想打開城門衝殺出去的話,立刻便會遇到強烈的攻擊。劉寅是他所遇上的最可怕的對手,無論是在用兵之上還是在心理戰之上,都有著讓人吃驚的能力。

岑彭也知道,他的戰士們也都接近崩潰的邊緣了,包括他自己。

看不到援軍的影子,得不到援軍的消息,放出去的信鴿都成了綠林軍戰士的盤中餐,而外面飛向宛城的信鴿也同樣成了綠林軍戰士的盤中餐,這使得宛城如一座完全與世隔絕的城池,而他們也成了孤軍!這是讓人絕望崩潰的主要原因。

每次他巡城,都希望看到城外會有點異常的動靜,可是每次他都很失望,彷彿這種漫長的等待要永遠地延續下去,這種地獄般苦難的子要永遠地延續下去。當他看著戰士們一個個病倒,百姓一個個餓死時,甚至想過舉城而降,但是卻又放不下心中的希翼。他知道,也許明天倒下去的人可能會是自己。他心中很清楚,自己也再無法撐上幾天!

事實上,如果再過幾天,劉寅下令攻城的話,城頭之上已經無可戰之兵,沒有人能夠在數天沒吃東西的情況下堅持戰鬥,也沒有力氣作戰。因此,如果再過兩天沒有奇蹟出現,他便只好請劉寅入城!這是宛城惟一的出路,沒有人想死,他也不例外!

城頭的戰士們都以一種異常的眼光看著他,彷彿是希望岑彭能夠作出一個讓他們飽餐一頓的決定。這些戰士知道,有些話不可以說出口,但是可以用眼神表達,因此,他們都以這種眼神乞憐地望著岑彭。

岑彭的心都有些軟了,他甚至有些害怕看這些戰士的眼神,但他是主將,許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他的一句話會改變整個局勢,所以他不能輕易開口。

極濃,昆陽城外篝火處處,將昆陽圍得水洩不通。

當然,官兵新到,並不曾大舉相犯。

劉秀環顧了四面一眼,讓他心喜的是王邑大軍防守鬆弛,也許是本就沒將一座小小的昆陽城放在眼裡,是以也並未作多強多嚴密的防備。

“王邑也太狂妄了!”劉秀諸人皆換上了夜行服,專從營中挑選出十三匹最為良的黑炭馬,十三人十三騎彷彿融入了夜之中。

“我們便從東門衝出,要讓王邑知道,即使是銅牆鐵壁也阻不住我們的腳步!”李軼豪氣干雲地道。

劉秀掃了身後的十二位軍中高手一眼,深深地了口氣道:“無論誰落在了後面,誰倒下了,任何人都不可以回頭!不可以出手相助!你們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眾將齊聲道。

“很好!那大家有沒有信心衝出這重圍?”劉秀又問。

“有!”眾將又齊聲高喝。

“好,那我們可以出發了!”劉秀說著翻身上馬,向王常和王鳳一抱拳。

王鳳一拍手,立刻有侍衛送來十三碗烈酒,極為恭敬地遞到每個人的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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