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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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聲,高峰已拔出裡的大鋼刀“嗖嗖嗖”在面前連揮三下,刀芒畢,寒氣人,缺牙的大嘴巴用力一抿,只出兩個虎牙,左手一指對面答話的紫臉大漢,喝道:“天也不早了,人也到齊了,該說的都說了,該罵的也罵完了,我看你小子,三分像個人,七分倒像個鬼,你知道高二爺的外號是什麼?”他這裡一面說,尹定光的索子槍已橫在前,紫黑的臉上,有如殭屍一般的令人難看。

突聽高峰得意的一笑,說:“高二爺的外號叫鍾馗,小子,你知道鍾馗是幹什麼的吃的?”他話未說完,突覺眼前銀星電閃,對面紫臉大漢的銀蛇般的索子槍,已疾點而來,立刻高峰把要說的話又憋了回去,右手大鋼刀,打橫往上一,塌進馬步,硬往“八臂神槍”的懷裡撞去。

可是,太遲了,只見“八臂神槍”尹定光索子槍去而疾轉,就在他一抖之間,那槍尖有如長了眼睛一般“噗”的一聲,就那麼準地入高峰的肩窩。

當尹定光的索子槍拔出來的時候,一股鮮血,像箭一般自高峰的肩窩噴了出來,而尹定光的索子槍上,好像還帶下高峰身上的一塊血。

悶哼一聲,高峰甩刀斜跌到地上,右手下垂,已無法再抬起來,看樣子,只要尹定光再一搶,高峰就會了賬。

適時的,花飛雄的兒子——花爾宏,一把托住高峰,直拖到大柳樹下,隨手在懷裡摸出一包刀傷藥,敷在高峰傷處,這才又走過來。

也就在這時候,黃崗雙雄哈元寵與哈元亮二人,雙雙上去,揮刀就砍,卻被英山幫的“英山一匹狼”王覺,與“陰司判官”官不同二人截住。

就聽王覺得意的笑道:“外表像個瘟神,一動上傢伙倒像個狗熊。”

“陰司判官”官不同也笑罵道:“我還以為從水裡爬上來的,是什麼吃人的蛟龍,想不到卻是一夥魚兵蝦將。”二人一面說,兩把鋼刀同時分劈“黃崗雙雄”哈元寵與哈元亮二人。

也真是夠快的,更且是夠狠的,當官不同揮刀劈向哈元寵的時候,花爾宏一聲中向,振起雙臂,一對分水刺,互著擊向得意到極的程千里。

要知在這種漸趨明朗,勝利之果就將來到的時候,程千里當然得意,得意的事,是一連串的…

但最重要的,還是西河鎮上的花魁女劉蓮,自從見了那麼一眼之後,心裡頭那種說不上來的味道,早己得這位英山幫的大少爺,神不守舍,魂靈出竅。

而眼前的搏鬥,在他的眼神中,似已變成婚禮前的樂章,被砍被殺所的血,也變成了彩虹。

就在他含笑準備驗收成果的時候,突覺冷芒打閃,一股般的光焰,在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就聽“兩”聲大叫,而只是一聲“撲通”原來花爾宏一看這種情勢,心中一股惡念,油然而生,心想:殺了你這個姓程的,就算今吃了敗仗,西河鎮的花魁女劉蓮姑娘,早晚還是我花爾宏的。

心念間,他是惡向膽邊生,驟然發動攻勢,偷襲過去。

卻是程千里在一窒之間,白臉上狠狠的被分水刺劃了一道半尺長的血糟,連鼻子看上去像也齊中而斷。

也就在同時,剛剛得意的站在一邊的“八臂神槍”尹定光,抖手甩出索子槍,不偏不倚的,正在茶爾宏的肋下,一個槍尖,全沒入花爾宏的肚子裡。

這原本是尹定光必救的一招,卻未想到尹定光一心要取程千里的命,本就準備承受這一槍,但他再也沒有想到,自己本來揮向程千里咽喉的一招,卻劃在對方的臉上,而自己原以為受些小傷的,卻變成慘死當場。

打鬥的場上,一個捂血臉,像一個沒頭蒼繩般,哭喊哀號著一陣亂跳,另一個卻是直的躺在地上。

也就在這時候,又是一連兩聲慘叫,就見“陰司判官”官不同與“英山一匹狼”王覺二人,很快的把刀上的血,在被殺的哈氏兄弟衣裳上面一抹,急急的走到程千里面前,問:“怎麼樣?傷得重不重?”也就在三個英山惡煞,圍住程千里看傷勢的時候,枯柳樹下的高二爺,這位自稱專門捉鬼的高峰,一聲不哼的拔腿要跑,但卻驚動了一旁看鬧的玉柱子。

“有人要溜啊!”高峰已走出三四丈遠,玉柱子這麼一叫,卻把三個惡煞驚動,索子槍奮力一甩“八臂神槍”尹定光暴喝一聲,道:“捉鬼的,那裡走!”肩頭上淌著血,高峰自覺難以逃出這幾個惡鬼的手掌,但人到了這時候,第一個本能,就是求生。高峰雖長相兇惡,那只是在打不過他的人面前,他才顯得威風。

可是這個世上,人五人六唬人的人,還真是到處都有,如果這些人,稍有一點成就,那更會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樣”可是一旦到了大禍i臨頭,比誰的尾巴都夾得緊,跑得快。

如今這高峰高二爺,正是這副模樣,但在真的跑不掉的時候,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一個大旋身,高峰瞑目說:“誰說高二爺要跑?”他一指地上躺的三個死人,咬牙切齒的說:“今天算是我們長江幫黃崗分舵的人栽了跟斗,如今是你們得到你們應得的成果,打敗了就認輸,不過你們也太狠心了,竟然殺死我們舵主的兒子,這筆賬算是結定了!”他微微一頓,看著三個硬過來的惡煞,心中雖有了寒意,但嘴巴還是硬的,只聽他又道:“三條人命,我們長江水幫決不會輕易放過你們英山群魔,咱們等著瞧吧!”於是,高峰又要轉身往西河鎮走。

“八臂神槍”尹定光喝道:“你就這麼一走了之?”高峰捂住肩頭傷口,道:“我總得叫人來把這三具屍體運走吧!”他好像是理直氣壯的樣子。

聽在“八臂神槍”尹定光的耳中,他不由一怔。

突又聽“英山一匹狼”王覺罵道:“王八蛋,快滾!”有了這句話,高峰心中如遇大赦,但外表還是硬邦邦的,張開缺了一顆大門牙的嘴,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大蒜鼻子一,扭頭就走。

才不過又走出兩三步,只聽玉柱子輕描淡寫的說:“縱虎歸山,後患無窮;斬草不除風吹又生。”玉柱子的話聲剛落,索子槍已寒芒打閃,像奔雷電一般,劃過長空“叭”的一聲,入高峰的後心窩裡。

臉上紅紅的須,在臉上肌的顫動中,著冬陽打閃,高峰戟指著玉柱子說:“你是什麼…人,在…在這裡窮嘴…多…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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