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黑風毒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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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我瞧瞧。”玉柱子急忙走到老者面前,就坐在老者的側面,把個左手伸放在一隻尺長的棉袋上面。

顧老爺子閉起眼睛,右手食、中二指,搭在玉柱子的脈門上,好一陣觸摸。

在玉柱子的注目下,他發現這位顧老爺子的臉,陰晴不定,時而雙眉深鎖。

“看不出你有什麼病,但是血脈在體內很紊亂,似是受阻於某一處。”他伸手翻翻玉柱子的眼皮,老花眼鏡幾乎湊到玉柱子臉上。

搖搖頭,說:“你哪個地方不舒暢?”玉柱子指指左肩頭,說:“這兒痠痛入骨。”於是,顧老爺子叫玉柱子解開上衣,把左肩傷處出來,怪冷的,玉柱子打個冷顫。

那是一個巴掌印,青紫中帶著黑,而黑裡又含有斑斑小紅點,令看的人到噁心。

顧老爺子也伸手在玉柱子的肩頭撫摸,眉頭皺的就快要打結在一塊兒了。

“你這是被人把肩膀上給狠狠的拍了一掌。”他看了一眼玉柱子這副身材,點著頭說:“你的確長的皮厚,骨架奇壯,而且這一掌並非拍在你要害地方,否則,你恐怕在數天前已離開這個世界了。”一面又嘀咕道:“你年輕輕的怎麼會有這種狠毒的仇家?如今你們年輕人,總以為自己是貓命,摔摔打打,殺殺砍砍的死不了,須知人說貓命九條,那是沒有中在要害,就像你這傷,如果往後背再上半尺你這小命也就難以保全了。”年紀大的人,本來就嘮叨,可是玉柱子卻很喜歡聽,想想當年,身處在高山崖中,除了打獵練武之外,一天難得同黑大叔說上兩句話,而今,面對這位老人家,玉柱子覺得,老人家的這翻“嘮叨”就算是用銀子買,也是值得。

於是,玉柱子欠身含笑,問:“老人家可有什麼妙術奇方,解除在下痛苦?須知我這條受傷左臂,不但用不上力,甚且痛疼難耐。”顧老爺子似是自言自語地道:“如果我是你,我會毫不遲疑的把這條膀子割下來。”直如五雷轟頂…

又似當頭一

玉柱子張口結舌,目瞪口呆。

卻聽顧老爺子淡淡的說:“你也不必吃驚,更不必灰心,需知這世上缺臂少腿之人,何其之多,而你這個身架,少一個臂膀,對你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不便。”說著,拿過茶杯,飲了一口,又道:“世道多變,而人心變的更快,傷殘之人並沒有什麼可恥的地方,放眼當今,讓人最吃驚的,莫過於‘心殘’,那才是可悲的人。”說著,他放下茶碗,對一旁的夥計說:“準備止血藥,把我的藥箱拿出來。”到了這個時候,玉柱子才會過意來。

卻見那夥計,極為練的提出一個藥箱,紅臉白髮老者挽起袍袖,打開他的那個兩尺長一尺寬的藥箱。

於是,只見他兩手“唏哩嘩啦”的,捧出一把刀叉之類的鋼製物,放在一塊潔白的布上。

玉柱子看的真切,簡直是十八般武器,全套的一樣不少,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之類,看得玉柱子心裡直發

“你可得忍著點!”玉柱子並不足惜這條膀子,但他內心中,卻開始吶喊:“這不公平!上天又在捉我了,這太不公平了。”他在這即將被砍下左膀的時刻,他想了很多。…

自己是如假包換的王爺,這樣一來,誰會相信他這個斷臂王爺?

這一路北上,就是要到關外,尋找當年的滅門仇人,如今仇尚未報,自己先就成了殘廢,豈能令人甘心…

最叫他充滿悲哀的,莫過於嬌劉蓮,一個殘廢的人,怎麼能厚顏的,面對那種貌若天仙的美女,而不自慚形穢的?

於是,就在白髮老者手握耀眼鋼刀,才剛剛要卷玉柱子的衣裳的時候,就聽玉柱子大叫道:“不!我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讓你截斷我一條臂膀。”老者一愣,一撫長鬚,說:“髮膚受之於父母,傷之不孝,你這種自然反應,證明你是個有良心的。可是你一定要明白,分清楚,有道是‘長痛不如短痛’,你願意就這麼痛苦一生?”他微微一頓,看了玉柱子一眼,又道:“你能中這種毒掌,可能你也是武林中人,那我就老實告訴你,如果此掌毒在身,你就必然無法與人搏鬥,否則必死無疑。”不能與人搏鬥,這才是玉柱子的致命傷。

然後,他牙一咬,沉聲道:“來吧!”他不用顧老爺子動手,自就把一隻左膀,褪出衣袖外。

“本來,你這個傷,普天下只有一個人可醫。”他這句話一出口,玉柱子急忙倒退一步,又把左臂藏於衣袖口,急問:“誰?”

“‘河上翁’萬壽才!”

“他人在哪兒?”玉柱子又有了希望。

顧老爺子搖頭道:“你不會找到他的。”玉柱子一怔,突又聽顧老爺子說:“小夥子,快些吧,我老人家還要上睡覺呢!”他話一落,就見那個藥鋪夥計一個箭步,走到玉柱子身邊,伸出雙手,去抓玉柱子的左臂,那種急樣子,好像要送玉柱子上刀山一般。

突聽玉柱子抗辯道:“老人家,你總得說出來,也好叫晚輩琢磨一下,沒希望,自然還是要求你醫治的。”顧老爺子把鋒利的尺長鋼刀,往桌子上一丟,不悅的道:“那‘河上翁’萬壽才,大老朽十歲,算算年紀,也九十,而這老頭子就算沒有死掉,他也常年遊蕩在黃河兩岸,但大部分都是在滾滾的河面上。”看了玉柱子愣愣的樣子,玉柱子也在怔怔的拿不定主意的時候,顧老爺子又道:“就算‘河上翁’沒死,就算你能找到他,可是這老兒可有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脾氣,說不準找到也是白找。”玉柱子急忙問道:“這‘河上翁’家住何處?”

“他沒有家,常年一舟一人,遊戲於河面上。”

“但他總該有個落腳的地方吧!”玉柱子有點發急。

“你真的想找他?也可以,他除了經常在河面上之外,經常也會走走孟津一帶,如果你碰運氣,老夫也省得一次血淋淋的‘刀醫’。不過…”他打了個手勢,叫店夥計取出紙筆。

只見他在那張黃黃的紙上一陣草書,然後給店夥計,卻對玉柱子說:“照單抓藥,外敷內服,不可一或缺,暫可不讓掌毒擴大,一個月後,如果你找不到‘河上翁’萬壽才,如果你也想通了,看破了,那就再來商城找我,不過我替我自己說句洩氣話,像我這麼大的年紀,已經是高壽中的高壽,今晚脫鞋上睡覺,明不定就無法再穿那雙鞋了,所以你可要按時來,否則,你可就麻煩大了。”說完,也不等玉柱子有何表示,起身進入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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