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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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小王爺玉柱子在廬山七丈峰的小鎮上,巧遇“黑豹子”任衝,他為了躲避石家堡的人,才決定跟著任衝,躲往大山中。

只是小王爺玉柱子並不知道大黑個子把他帶往什麼地方,只知道不斷的翻山越嶺,有時候走在溪谷,有時卻又攀登在嶺峰上,連那片片飛雲,也會在腳下面溜過。

一開始,由於好奇心,小王爺玉柱子,還能活蹦亂跳地跟在任衝身後跑,但在翻過三、四個山頭之後,他已雙腳起泡,痛得呲牙咧嘴而無法跟上任衝。

就在一處高嶺上,任衝放下手中的丈八鋼叉,肩上的布袋往地上一放,靠著一棵大樹坐下來,表面上,他對於玉柱子的痛苦,連正眼也不看一下,也只隨手在布袋裡掏出一塊滷牛,一個大餅,往玉柱子手裡一,說:“吃罷。”接過牛與大餅,小王爺玉柱子邊吃邊看著兩腳的水泡,再也沒心情“遊山玩水”看了一眼玉柱子兩腳的水泡“黑豹子”任衝隨手在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了一些藥粉,灑在那些破了的水泡上面,然後對玉柱子說:“從你這身細皮白上看來,你小子一定是有錢人家的少爺。”一面把瓷瓶放入懷裡,一面又道:“不論你是個什麼出身,如今既然跟了我,首先應該忘了過去,一個人要面對現實,把吃苦當成是一種享受,你才會發現,這世界上並沒有苦,你懂嗎?”本來是不懂的,只是任衝銅鈴般的雙目一瞪,玉柱子也只有點頭的份兒。

二人也只是稍事休息“黑豹子”任衝當先又邁著大步,朝著另一座山峰走去。

小王爺玉柱子雖然已填飽肚子,但那兩腳上的水泡,經過一陣休息,卻更加劇痛,但是看著四周,高山峻嶺,森林茂密,除了鳥聲蟲鳴之外,就只有陣陣山風,刮下一些發黃的樹葉,而發出“沙沙”的響聲,這些對於一個才六歲的小王爺來說,是恐布的,嚇人的。

於是,小王爺玉柱子也只有咬牙苦撐,然而淚水卻已順著腮幫子往下,他想叫大黑個兒揹他,可是他不敢開口,萬一惹惱了大黑個,即使不一叉子捅死他,也會丟下他一個人不管,萬一到了那時候,可就糟了。

人處在這種環境中,往往就會懷念過去,雖然玉柱子不過六歲,但他也並不例外,如果說現在是他生命中的逆境,那也並不為過,因為在玉柱子的六年生命中,大部分全是在備受僕婦丫鬟們的呵護中過子,有些人張口有吃的,伸手有穿的,而玉柱子卻連張口或伸手,都不必,隨時都有人侍候得舒舒服服的。

可是現在的玉柱子,正應了那句俗話:一個跟斗,從雲裡跌落在泥地上,天上地下,差別是那麼的大。

然而,為了活命,玉柱子小小年紀,也已直覺的要勇敢的活下去。儘管前途是一片荊棘,充滿了坎坷,總還得要咬緊牙關,苦撐下去。

玉柱子原也指望大黑個子能拉他一把,甚至停下腳步來等等他,然而,他失望了,因為大黑個子非但未停下來等他,甚至連回回頭看他一眼都未曾,一個人邁開大步,盡朝前走。

淚水和汗水,玉柱子真正嚐到了苦的滋味,和著衣袖,抹去額角的汗水,更抹去臉上的淚痕。

舉頭望望天空,頭已不似午時那種酷熱,偏西的陽光,被山風把原本就要消失的熱,吹得一去無蹤,代之而來的,是充滿了深秋的涼意。

原來太陽就快要下山了。

就在這時候,山徑的羊腸小道盡頭,一處絕高的懸崖旁邊“黑豹子”任衝,已停下身來。只見他一手揮著鋼叉,隨口高聲道:“快點啦,玉柱子!”一聽大黑個子呼叫,玉柱子哪敢怠慢,忍著痛,一拐一拐地急忙跑過去。

當玉柱子走近大黑個身旁的時候,就見這高嶺之巔,竟然有一潭,附近竟有三條山泉,彙集成這個潭,潭水清澈,但卻看不到底,顯然很深,然而卻並不大,大概有個四丈方圓。奇怪的是,這個潭的山水的出水口,卻是一個大岸石的中間凹處,崖石突出,就好像被人在那兒放了一個阻山泉的大石頭,遠遠望去,山泉的水,像扯了一條數十丈長的布帶,筆直地向溪底。

就在這山潭的亂草堆中,樹林雖不茂盛,卻是雜草矮林處處,唯一的一塊寸草不生的地方,就是一處突出的三丈長四丈多寬的危巖下面,因為那兒岩石,更因為那兒是這黑大漢居住的地方。

也就在玉柱子看得出神的時候,突聽黑大漢說:“呶,我就住在那塊大石頭下面,過了這個水潭,就到了。”說罷,伸手一挽玉柱子小手臂,立即往水潭邊走去。

玉柱子好像身不由己,更覺著雙腳離地的樣子,走起路來有些輕飄飄的。

才不過走了三幾十步,二人已到了水潭邊。亂石堆上,黑衣大漢如履平地,就見雙腳在一個平坦的石頭上,用力一點,二人已越過這個寬不過兩丈的小潭,往上又攀登了十幾丈,這才到了黑大個住的危崖下面。

小王爺玉柱子四下環視了一遍,心中已自透著新鮮,只見這個危崖下面,甚是寬敞,最裡面,離地五尺高處,搭了一張睡上盡是些虎豹之皮;近危崖口處,還放了些鍋碗之類,同時,附近又堆了許多劈柴;另一邊,大石塊把危崖口擋了一大部分,人在裡面,好像就是在屋裡子一般,而危崖內,並非是亂石,而是另一塊整齊平坦的更大岩石,因而危崖內看起來相當清乾淨。

走進危崖內,黑大漢一面放下肩上的大布袋,隨手又把鋼叉靠邊放下,問道:“玉柱子,累不累?”

“好累啊。”他有些在撒嬌,當然這是他養尊處優,習慣的說法,但聽在黑大漢耳中,不由雙目一瞪。

看到黑大漢的憤怒表情,玉柱子立即又道:“現在不累了,也好多了。”黑大個子冷哼一聲,又道:“腳痛不痛了?”

“不痛了。”玉柱子再也不敢說真話,其實也還真的在強忍著腳跟水泡的撕痛。

冷然一笑“黑豹子”任衝從出兩張虎皮,擲給玉柱子,說:“一張鋪著,另一張蓋著,先躺著歇歇。”說完,徑自在一個木架撐的橫杆上,把掛著的玉米子,拔了五六,往鍋裡一丟,順手又拿一個罐子,提到山潭邊,提了罐水,倒在鍋中,就著鍋底,生起一堆火,開始煮起來。

這時候,躺在虎皮上的小王爺玉柱子,卻早已睡起來,當任衝把煮好的玉米子拿給玉柱子的時候,天也就黑下來了。算算路程,從廬山七丈峰到此,將近百里,這對於小王爺玉柱子來說,能在一天之內,跑完這段路,不能不說是一項奇蹟。

這一夜,小王爺玉柱子睡得好香,好甜,就連半夜裡任衝提著鋼叉,惡鬥一頭花斑大豹,都沒有把他驚醒。

當第二天一大早,群巒飄雲,山下升的時候,玉柱子才在一陣刀聲中,醒了過來。

睜開眼,他大吃一驚,他發覺就在不遠處的山潭邊,大黑個子正在扒一個大花豹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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