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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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瑜怔怔地道:“我這次復容也是件意外的事,前輩真要認為那個樣子的,我情願…”方天華厲聲喝上道:“放!你少說那些沒出息的話,難道我的女…難道那些女孩子看上你是為了你的小白臉嗎?世界上比你漂亮的男人多著呢!”司馬瑜搖頭長嘆,真是有苦說不出,還是馬卓然看出尷尬,連忙解圍道:“世兄與小女北上之後,經過些什麼情形,如何又結識這位姑娘的去世兄何妨說來聽聽呢!”司馬瑜巴不得能撇開剛才的話題,連忙將北來的經過說了一遍,只是隱過了他與馬惠芷定情的一段…
這一番話說來頗長,可是奇情百變,聽來倒也十分引人入勝,直到他說完後,馬卓後才訝然道:“原來世兄又膺異遇,服下了成形雪參,這可是十載難遇的機緣,天心獨鍾,看來世兄的前程未可限量呢!”方天華也輕輕一笑道:“難怪我看你在對那臭道士的時候,功力驟增,照這樣看來,毒龍島國之行,用不著我們這批老不死的跟著去賣命了!”司馬瑜心中一動問道:“前輩們也有意思到毒龍國一行!那可是太好了…”李一定輕輕一笑道:“正是為了想助你一臂之力,我跟老偷兒才跟方才幾暫損前嫌,現在既然你的本事大了,我們…”方天華輕輕一笑道:“二位現在可是想找兄弟一清舊帳了,太湖中二位只受了一場虛驚呀…”公孫述將臉一沉道:“天南雙毒不去管它,長真笑煞跟鐵劍先生的兩條命,你可難辭其咎!
司馬瑜囑見他提起師父,不也憤然作
,眼中閃出仇恨的火光,方天華平靜他一笑道:“這兩條命債兄弟卻不願意負責,第一我沒有直接殺死他們…”公孫述怒道:“放
!你不將湖心島毀掉,他們怎會葬身魚腹?”方天華笑笑道:“老偷兒,你看見他們被
進魚肚子了?”司馬瑜聽得話中有因,急忙問道:“難道我恩師與展前輩沒有死?”方天華笑笑道:“不但他們沒有死,連天南雙毒那一對老怪物也沒有死!”司馬瑜大
緊張,趕忙再問道:“他們在那兒?”方天華搖頭道:“這可不清楚,反正我事後搜遍湖底十里方圓的範圍,所有的屍體全找到了,就是不見他們四人,後來有一個生還的弟子告訴我說,親眼看見他們被一個老太婆救上一支小船帶走了…”公孫述不信地道:“胡說八道!我們怎麼沒有看見那支船,你這些話只可以騙騙小孩子…”方天華將臉一沉道:“老偷兒,方某一生中以兇人自居,總不見得會因為怕你而故意造出那一番話來!”公孫述鼓起眼睛也準備發作,卻被李一定攔住道:“老偷兒;你別發脾氣,方老兒一生中雖然做過不少壞事,可是從來沒說過謊,因此我們可以相信他!”公孫述想了一想,才氣憤憤地道:“也罷!假若蕭奇與展翼真個不死的話,將來總有見面的
子-…-”口氣中已經緩和多了,倒是方天華反而倔強起來,氣呼呼地道:“老偷兒,咱們最好把話說說清楚,要是你的命太短,活不到看見他們的時候,你對我方某又是個什麼看法?”公孫述想想又要發作,司馬瑜卻毅然地對公孫述一揖道:“公孫前輩!請您現在暫時相信方前輩的話,假若
後我證明恩師與展先生的確是死在湖中時,我一定手刃他的首級來見您!”公孫述動容大叫道:“好!小子,衝你這句話老偷兒就認了!”方天華的臉上湧起一陣怒
,但還是努力地壓了下去,司馬瑜等了一下又道:“毒龍國主沙克浚一身技業非凡,他那島上一定還有許多高手,此行還是盼望各位前輩能多予支持!”大家默然片刻後,苦核首先開口道:“好吧!老袖的和尚也做煩了,假如能宰了那混帳東西,老袖倒想換換口味,
個皇帝做做!”幾個老人都浮出一片笑意,冰橇在冰原上如飛地疾駛,衝起了一片雪花!
當一行浩浩蕩蕩地離開冰原後,立刻兼程南行,因為毒龍潭遠落南海之涯,馬卓然已經叫柳雲亭在那兒備舟相候。
進入山海關,方天華突然對李一定道:“李老兒,恐怕你還得多跑一趟腿!”信口開河李一定微笑道:“你大概是要抬舉我跑一趟東海,把齊家三兄弟約出來!”方天華點頭道:“不錯,他們的女弟子靳紅也失陷在毒龍島上,照理應該通知他們一聲,再者他們對航海的事比較內行,這一次南行有了他們,聲勢上也雄壯多了!”李一定點頭答應道:“東海之行我絕不偷懶,只是找到他們後,又怎麼跟你們會合呢!”馬桌然連忙道:“我們在珠江口恭候大駕好了,李先生找到齊家三位英雄後,可以在東海揚帆南行,走水路比陸路快,恐怕還可以趕在我們前!”笑臉方朔公孫述笑笑說:“既是如此,老偷兒也想偷個懶,我陪李老兒走一趟,省得跟你們一起跑斷了腿!”司馬瑜是個晚輩,當然無權表示意見,不過他也希望這一次去的人多一點,因此連連贊成。
馬惠芷當著父親與許多人,自是不便與司馬瑜過份接近。
凌娟是個很自重的女孩子,心中對司馬瑜雖然頗具好,可是在得知司馬瑜身上揹負著那麼多的
情糾紛後,自動地與他疏遠了。
方天華也不大理他,只是與苦核談些舊事,不過儘量避免提到薛正粹,那大半是為著馬卓然之故。
馬卓然見到愛女容顏已復,豔光照人,心中十分興奮,父女倆終盤桓,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這一來司馬瑜可寂寞了,而他偏偏又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在落寞的行程中,他心中充滿了如渴的思念!
冷如冰與靳紅在毒龍島上,相思不及,想也沒有用。
馬惠芷不大理他。
凌娟對他冷冷的,他也不想多惹麻煩,因此把發渴的思都放在薛琪的身上了。
這女郎已蒙她的母親薛冬心親口許姻,可是自從太湖一別後,就沒有見過面,然而她的輕顰淺笑,火樣深情,卻深留在他心中,蹩了幾天,他終於忍不住問方天華道:“方前輩!
你見到薛前輩時,可曾問起她琪妹現在在那裡?”因為他已知道薛琪是方天華與薛冬心的女兒,而方天華所以會對他這樣好,也多半是為著薛琪的原故,所以自然而然地向他提出此問。
方天華冷冷一笑道:“小子,你怎麼現在才想起她來,大概是悶得太慌了…”司馬瑜臉上一紅,連忙道:“我心中從來沒有忘記過她,因為她原來也跟我約好在杭城見面的,只是我到了杭城之後,一連發生了好多事,才…”方天華冷笑接口道:“才把她給忘了!”司馬瑜紅著瞼辯道:“沒有…”方天華臉一怔道:“那你怎麼到現在才問起她呢,我跟你走了幾天了,你
本就沒提起過她!”司馬瑜紅著臉無言可答,半晌才負氣道:“我心中的思想,沒有必要掛在臉上,念在口裡!”方天華冷冷一笑道:“那你就在心裡默默想她好了,何必要問我呢!”司馬瑜一睹氣,乾脆不問了,倒是苦核微笑著對方天華道:“你
他做什麼呢?告訴他吧!”方天華哼了一聲道:“不說,我寧可她病死了,也不願她再見這種薄情寡義的小畜牲!”司馬瑜神
一變,急忙問道:“怎麼!琪妹病了!”方天華冷笑不語,還是苦核道:“是的!她病了,病得很厲害,所以才沒有到杭城來找你!”司馬瑜急忙問道:“她得的什麼病?”苦核搖搖頭道:“不知道!芸娘沒有說,不過你放心好了,有芸娘照顧她,她會好的,也許在我們從毒龍島回來時,你們就可以見面了。”司馬瑜還待追問,苦核搖手道:“我就知道這麼多,詳細情形除了芸娘之外,誰也不清楚!”司馬瑜惶急自語道:“奇怪了,像她那樣學過武功的人,怎會生病呢!”方天華長嘆一聲,黯然無語,司馬瑜心中一動,連忙又問他道:“前輩莫非知道她的病情嗎?”方天華嘆息一聲道:“芸娘雖然不說!怎麼會瞞得過我呢?這種病要治起來倒不雜,只是…”司馬瑜急忙道:“只是什麼,莫非是那藥草難求?”方天華搖搖頭道:“也許很難,也許很容易,現在不必說,等毒龍島回來後再說吧!反正我擔保她不會死!”司馬瑜是不太放心,方天華又長嘆一聲,忽然催著座下的馬向前急走幾步,司馬瑜知道他有話要避著人,連忙追了前去,湊到他旁邊壓低聲首道:“前輩有何吩咐?”方天華惆悵地低聲道:“薛琪生的是心病,只怪我太心急了,不該告訴她我是她的父親,她知道之後,馬上就去找芸娘去證明這件事,芸娘可能也告訴了她實話,只是芸娘對我也不夠了解,言中對我自然沒有好評,琪兒大概是恥於有我這樣一個父親,所以才不願意見人…”司馬瑜微!道:“前輩怎麼會知道的?”方天華輕嘆道:“這並不難猜,芸娘說她生病時,神情並無憂急之狀,同時還能分身出來在暗中照應你,足見淇兒的病是假的,自慚身世不願意見人才是真情…”司馬瑜也惆悵地道:“琪妹實在太任
了,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她不該對前輩如此的,再說前輩與薛家的恩怨內情甚為曲折,她若是知道了,應該會同情前輩之作為!”方天華長嘆道:“這倒不能怪她,連芸娘都不瞭解我,她自然是更難明白了,這點事只有將來麻煩你了,甚至在芸娘前面,我也希望你能代我說說明白!”司馬瑜點頭道:“小侄一定盡力,只是小侄對其中詳情並不十分清楚,前輩何不自己解釋呢?”方天華微怒道:“我自己若是解釋得明白,何必還來巴巴的求你…唉!芸娘對我的誤會太深了,她連話都不肯對我說,怎會相信我呢!等毒龍島回來後,我自然會告訴你詳情的!”司馬瑜連忙道:“前輩為什麼不早點解決此事呢?”方天華輕聲嘆道:“我要做些事情彌補當年的過失,使琪兒能以我為榮,這才是針對她心病的良藥!”司馬瑜想想才道:“若是琪妹永遠躲著我,那又該怎麼呢?”方天華深注他一眼道:“這個你放心好了,琪兒什麼人都不願見,所是不會忘情於你,所以才要求芸娘處處照顧你,總有一天她會見你的,那時我也許…唉!不說了!反正你不許辜負琪兒!”司馬瑜點點頭,方天華忽地煩燥起來,瘋狂策馬前進,急駛如飛。
司馬瑜瞭解他心情,不想去打擾他。
苦核在後面追過來道:“你們談得怎麼樣了?”司馬瑜苦笑搖搖頭,苦核也不望著方天華的背影,側然嘆道:“世事永在常情外,他的遭遇也實在慘了一點,一個絕頂聰明的人,落到這種程度,只能歸諸於天意了,芸娘實在害人不淺,把他
為兇人,把我
為屍魔,這真不知是什麼冤薛?”司馬瑜嘆道:“其實薛冬心前輩也夠苦的了,她自己一生又何當不是受盡命運的播
…”苦核微怒道:“當著我們的面,你最好少提這個薛字,我們只認識芸娘,卻不知道有薛冬心這個人!”司馬瑜詫然道:“這不都是一個人嗎!”苦核怒聲道:“胡說!芸娘在我的心目中是尊純美的神,而那薛冬心卻是…是個瘋子!”說完一磕馬,也急急的向前馳去,司馬瑜怔怔地望著他追上了方天華,兩個人的身後揚起了滾滾的塵霧!
突然間他對這兩個怪人有著太多的瞭解,也起了一種由衷的同情,兇人!屍魔!這些江湖上談之變的名詞,可是在他們的內心,也與常人一樣的脆弱,一般地飽受痛苦煎熬!
當他們追上方天華與苦核時,這兩人已在城裡找好了歇腳的地方,同時也準備下吃喝的酒菜。
方天華與苦核都有著沉重的心事,一杯接一杯地解酒澆愁,馬卓然則是因為高興,陪著他們放量痛飲。
過量的酒使三個上了年紀的人都失去了自制,越醉越喝,越喝越醉,終於都支持不住了。
馬惠芷與凌娟合住一間客房。
方天華與苦核一間房,他們一進屋子就倒下睡了。
司馬瑜被安排與馬卓然在一起,可是他受不了馬卓然呼中的濃烈酒氣,輾轉反側,直到夜深也無法閤眼,更鼓三響,他只得披衣坐起,打開窗子,對著皓月長空發怔!
“人生幾見月當頭!”這原是詩人時的慨嘆,可是今夜明月卻給了他更多的惆悵“月如無心月常圓!明月的陰晴圓缺,正說明了人間的長恨無窮,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恨,恨些什麼,然而他心中此刻卻充滿了無限的怨恨!
寂寂空庭,客棧中的客人全進人了沉沉夢鄉。
然而,天涯猶有未眠人,因為他聽見了一縷淒涼的笛音,如怨如慕,充滿了深深的哀思!
“是誰在深夜笛,吹得如此哀楚?”八成惆悵,兩分好奇,他情不自
地探頭出窗,證明奮音是來自西北角上,於是毫不考慮地從窗子裡跳了出去,循著笛音想去
個究竟!
繞過空院,步出店門時,值夜的夥計正付在櫃檯上打噸,聽見他出來時,連忙眼睛問道:“客官這麼晚了還沒睡!您有什麼吩咐嗎?”司馬瑜一皺眉道:“嗯!這笛子擾得人睡不著!”夥計怔著惺忪睡眼問道:“笛子!什麼笛子?”此時笛音悽楚,人耳心酸,這夥計居然會聽不見,司馬瑜不
有點生氣地道:“就是這鬼笛子,吵得人煩死了,你難道耳朵襲了?”夥計側耳靜聽片刻,以驚疑的眼光看著他道:“客官,四下一點聲音都沒有,您從那兒聽見有人吹笛子的!”司馬瑜一肚子氣,哼了一聲,也不去理他,轉身就朝門外走去,夥計連忙追在後面叫道:“客官!您上那兒去?那前面可去不得!”司馬瑜聞言心中微動,站住腳步回頭道:“為什麼去不得!難道那兒有著妖魔鬼怪?”他原是隨口無心的一句話,不想那夥計究認真地道:“客官說得一點都不錯,這裡過去一條街就是史家的樓房,史家本來是個大戶,誰知道在五六個月前,宅子裡突然鬧起鬼來,把一家十幾口人全都害死了,現在宅子空著,沒有一個人敢住進去!”司馬瑜自從遇見苦核之後,對鬼怪之說,益發不相信了,因之在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後,溫然地道:“胡說!世界上
本就沒有鬼,全是你們這些庸人自相驚擾,我聽見的笛聲,就是從那邊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