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他要叛便讓他叛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出什麼事了?”進了內室,張安世便緊張地追問。

杜延年鬆開兩人的手,對霍光躬身長揖:“左將軍傳信燕王。”譁!霍光只覺得眼前一黑頓時晃了一下,手一抬便打到旁邊的擺滿簡牘的漆虞9時,深黑的廣袖掃落了一堆簡冊。

杜延年與張安世都是一驚,搶步上前扶住霍光,卻不料剛碰到霍光的手臂就被他一把甩開。

“上官桀想做什麼!”霍光本不是在質問,而是純粹在發洩氣急敗壞的情緒。

張安世也是大驚,但是,霍光的模樣讓他顧不得去驚訝,只能連聲勸道:“將軍稍安。”霍光咬牙,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平靜。

“他想投靠燕王?”霍光冷言,杜延年不由皺眉,剛要開口,就聽到張安世平靜的聲音:“大將軍此言差矣!”霍光收回瞪著前方的冷厲目光,轉頭看向張安世。

“左將軍之孫乃大漢皇后,車騎將軍亦狂言上乃其婿,上官家豈會叛上而投燕王?”霍光神稍緩,良久才點了一下頭:“此話不錯…”趁著霍光低頭思忖的工夫,張安世連忙給杜延年使了個眼,示意他開口中。

杜延年一愣,想了一下才想到自己要說的話,隨即看向霍光,輕聲言道:“左將軍信上只是說長主為燕王準備賀禮,其為長主參詳一二…”這個訊息讓霍光與張安世同時皺眉。

張安世有些不敢確定:“…什麼意思?”霍光眸光微斂:“什麼意思?那就要看鄂邑長公主有何動作了!”說著便看了杜延年一眼。

杜延年瞭然地低頭:“臣明白。”張安世也低頭,思忖良久,還是抬頭:“大將軍…”話方出口,便又愣住了。

——他想勸,卻不知如何勸才好…霍光哪裡不明白張安世的心思——他是不忍見自己與上官桀反目,然而…

“…大將軍,子卿一去十九年才歸…”張安世咬咬牙,還是勸了。

——他也不是昔意氣風發的期門郎官了,怎麼會不明白,身處權力中樞,爭與不爭皆不由心?

——可是,蘇武才歸國啊!

——昔同為郎官的諸人還剩幾個?

——難道在他歸國前,還要再不見幾個嗎?

霍光的神也不由一黯,長嘆一聲,卻終是無語。

張安世不再多說。

室內沉靜了一會兒,杜延年忽然抬頭,卻沒有開口,一臉猶豫,彷彿是想起了什麼,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霍光頗有幾分身心俱疲的覺,見狀便坐到書案後的獨榻上,扶著案緣,輕聲道:“幼公有話便說吧。”隨即抬手示意兩人也坐下。

杜延年看了霍光一眼,拉著仍在發怔的張安世,讓他坐到霍光的左手邊,自己則到書案的右側席上坐下。

“大將軍,蘇武之子與車騎將軍從甚密…”杜延年開口,所說的話卻讓霍光狐疑不已民。

“我知道。”霍光應了一聲。

張安世也奇怪地看了杜延年一眼,隨即又想到,自己的長子與上官安也走得頗近,不由一怔。

杜延年看了看都不在意的兩人,心中不由無奈地自嘲苦笑,心道自己還是要當惡人。

“蘇君是以中郎將位號出使的,秩比二千石,如今歸漢,將軍將如何安置其官?”杜延年硬著引導兩人的思路。

霍光與張安世同時一愣,卻是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中郎將是軍官,秩比二千石以上的軍官…皆是掌握兵權的要職…蘇武歸來後,無論安置到哪一個位置上,皆是舉足輕重…

——到時候,蘇武會偏向誰?

霍光的神不由凝重起來。

張安世稍愣之後,眼睛一轉便有了主意:“我倒覺得,可仿昔張子文的故事。”杜延年想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張子文乃是指先帝時出使西域、通西南的張,其字正是子文。

元鼎二年,以中郎將出使西域的張歸漢,被天子拜為大行。

“大鴻臚嗎?”霍光思忖著,有些猶豫。

太初元年,武帝將大行令更名為大鴻臚,下屬行人、譯官、別火三令丞及郡國邸長丞。

——其它還好,田廣明遷衛尉只是郡邸長丞…

張安世撫掌失笑,杜延年也笑了:“大將軍,漢還有一個掌蠻夷降者的典屬國!”霍光恍然大悟,輕笑搖頭。

張安世趁機進言:“大將軍不如與左將軍談談?”霍光的神陡變,盯著張安世看了好一會兒,周身冰冷的氣勢讓杜延年都不正襟危坐,不敢抬頭,張安世卻沒有低頭,誠懇地看著霍光的雙眼,半分不肯退讓。

良久,霍光嘆了口氣,抬手拍了拍知的肩膀:“子孺,冰凍三尺非一之寒…”張安世不咬住自己的嘴,杜延年卻在心裡長吁了一口氣。

“我自認沒有對不住上官家的地方!”霍光閉眼,想到了早逝的長女與髮,心中滿是不甘與怨恨。

“他要叛便讓他叛!”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