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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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窮其今生,你都沒遇上想託付的男子,那為師自是不勉強。只是我真的希望你幸福,希望你過得更好,而不是孤單過完一生。”摟著她往馬車的方向走,沉重的心情努力展現樂觀:“上天不該再苛待你了,你會幸福的。”她只是看著他側臉,完全不答腔。

同樣有一雙眼,他永遠向光明;她卻只看到晦暗。

天地萬物皆有趨光,渴盼的即是溫暖的撫

但她是因何而趨向光源呢?是他這個人?還是放不掉多年來溫柔的依靠?只想長長久久地延伸?

她,並不是光明磊落的女人,想要的東西太多,卻又要不起。想狂放地獨佔一人,又深知自己的不夠格;多麼陰暗的心本與她手刃的那些歹人無二致。

所以殺戮便成了她的宿命。當她的手愈髒,希冀擁有光明的痴心就會不斷地消蝕,直到她麻木到達想也不敢想的地步。

那時,椎心的痛楚便不再那般深重了吧!而她的人也將徹底地沉淪,沒有陽光,也不再渴求陽光,一切,就合該要那樣結束…

四大山莊的公子與玉婉兒在那一天的事件之後,便告辭了他們師徒。

雖然跟隨他們,探知更多的事,或趁機增進冰葉的好印象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但好友這般無狀,其他人便不好再打攪了。尋了個藉口先行離開,而玉婉兒不作停留,則是不想介入人家師徒的相處時光中。

白煦天生就有易使人親近的溫暖氣質,一不小心會為之深陷,玉婉兒不否認自己芳心傾動;也之所以在未陷太深時,腿走人。如果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屬於自己所有,放棄並給予祝福才是最明快的作法,何況她同時也這般喜愛著葉盼融。

所以突兀加入行程中的五人,在第二清晨便離開了。他們直接奔向開陽,各自在心中琢磨到開陽後“巧遇”的時機,只因他們都不打算放棄。

對此情況,白煦吁了一口氣,因為他發現,葉盼融真的不會與外人親近,甚至抗拒得幾乎成不言不語。不見得是厭惡,只是不願與任何人友好。

可惜呀!他一直覺得南宮公子是個很好的人選,謙沖有禮且情極佳;但同行數,葉盼融卻是不開口,以紗帽阻隔出封閉的空間,不讓人探詢。

這孩子這般的偏,該如何是好?

離開陽尚有四天的行程,今中午他們停在“昆縣”並且上山採葯,拜訪幾名他識的老翁,就見葉盼融先往林子中走去,而放他與種葯老者品茶;即使是慈藹的老人,她仍是抗拒絕不親近。

“那丫頭全身是寒冰。”種葯老者笑著說。

“失禮了,高伯。”他欠身賠禮,接過童子送來的棋盤,準備與老翁對奕。

“全身殺氣,很是駭人哪!”老者撫著長鬚:興趣仍在冰葉上頭。

“只因殺氣重,所以只看到血光,真的很不好。”白煦停下襬棋的手,認真地問:“高伯有何高見?”

“現在跟著你,便好了許多。她有凜然正氣,但造殺孽也是不爭的事實。想得太多、大過自殘,這娃兒的心太深沉,不好去了解;而且她的眼中看不到生氣,這並不好,真的很不好。”老者一雙看透世情的眼,浮現了沉重。他活到八十來歲,從沒見過有人會生那樣的一雙眼…沒有任何生氣,彷如隨時死去,也是平常小事。

“是我的錯,太貪圖自身的自由,沒有注意到她…”老者打斷他的自責:“有些人的情天生就註定了,或者由後天的環境養成。如果她經歷過不堪的生活,並且成了她抹滅不去的烙印,我想,那是誰也無力去扭轉的了。”白煦望向樹林的方向,不再言語。

“那女娃面相看來是不錯的,而且有你這個貴人扶持,想來也不是短命的樣貌,放寬心吧!”除了點頭,還能如何?

心不在焉地輸了老者兩盤棋之後,他告罪離開,往樹林中去找葉盼融。

怎麼做才能給她更好的未來呢?尋尋復尋尋,永遠不得其法;而他們師徒相處的時間是這般有限,他還能做些什麼嗎?或是任她一逕地過這種子下去。

一個不快樂的人,如何有美滿的未來?得是要她先存有憧憬,才能創造呀!

在高老的閒談中,益加發現自己付出的稀少;然而對於格已然成型的葉盼融,他已無力扭轉乾坤了,可是他應該還有什麼可以做的,對吧?葉盼融一定有她期望的東西,如果他知道,就有著力點去為地做一些事了!

邊走邊想,在眼波不經意的掃視中,他看到了樹叢後方出愛徒的螓首,不叫著:“盼融。”稍一飛縱,已來到她身邊,卻也頓時凍住了他邊的笑容。

她正羅衫半褪,以一池湖水稍作洗滌,晶瑩的水滴凝結佈滿她上半身;在的肌膚上反光作用後的七彩調,眩花了觀看者的眼。

他連忙背過身,但那震撼的影像早已深烙腦海,口撞動烈,白皙的麵皮更是湧上紅。此刻不得不有所認知,當年那十歲的小女孩,如今已是個女人了;而他…居然怦動得不知所措!他身為人師的人,怎麼可以有這種反應?那本已是逾越了本分…

“對不起,為師唐突了!”葉盼融所受的驚動並沒有太多。在初時的訝然過後,她看著白煦背影,沒說些什麼;緩緩著衣,將布條纏上口,直繞到腹才打了個結,按著穿上中衣及外衣,將她女的曲線儘可能地束纏成俐落的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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