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聞之無可奈何的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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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一，導遊小姐韓曉雪在帶領一批遊客遊覽旎山時，在山腳下發現一個年齡在七、八歲上下的男孩被困於一天中。該口呈不規則矩形，口直徑約在四十至四十五公分之間。急於幫助孩子的遊客面隊這狹小的口束手無策，導遊韓曉雪當即撥打了當地110報警電話。一時間，110官兵、警支隊、市醫院緊急救護隊、電視臺《百姓生活》攝製組以及報界記者紛紛趕赴旎山，一場大規模的營救行動即將展開。

首先趕到山腳下的是110的兩輛警車，負責現場指揮的市公安局馬副局長。

一行人在韓曉雪的帶領下三步並做兩步地來到出事地點。馬副局長彎下身子俯視不規則的口，就見在距離地面大約兩米多深的位置上呆坐著一個小男孩。也許是馬副局長那碩大的腦袋出現在口時，那過大的頭顱遮擋住了孩子頭上的陽光。小傢伙仰起小臉看了看，很快又低下了頭。

副局長注意到，小男孩沒有痛苦的表情，他的身體可以任意的扭動，顯然，孩子沒有受傷。不知為什麼，馬副局長很有幾分的遺憾，他的潛意識裡有多麼希望孩子受了重傷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個孩子至少也應該昏不醒才對呀！要知道電視臺馬上就要做現場報道，而堂堂副局長救護的僅僅是一個沒有受傷的孩子，這似乎少了最重要、也是最驚心動魄的一幕。

面對著上窄下寬呈倒漏斗形狀的，具有多年從警經驗的副局長眉頭蹙到了一起。很顯然，救援人員下不去，問題有點棘手。

看著裡面的孩子，馬局用盡量輕柔的聲音說道:“小朋友，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小傢伙又仰臉看了看上面，好象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警察們圍了上來，紛紛獻計獻策。有人說據容積公式，可以用炸藥將口擴大，之後就下去救人；有人說據浮力原理扔進一截圓木讓孩子抱住，調消防隊過來注水讓孩子飄起來。經過認真的研究後，副局長否決了這兩項提議。原因是炸藥爆炸極可能傷到孩子，而調消防隊到現場注水先不考慮是否可以將山注滿，這樣做對孩子太危險了。萬一將孩子淹死了就成了天大的笑話，沒有人可以負得起這樣的責任。

現場的全體官兵將目光齊齊對準了智囊人物——三中隊長方鳴，方隊長淺淺一笑說道:“不知道孩子在裡面多久了，先給孩子點吃的。”馬上，兩個小警察跑著去找食雜店。

馬副局長看了一眼方鳴，“說一說你是怎麼考慮的。”方鳴看著路邊那匆匆趕來的警支隊、市醫院、緊急救護隊、電視臺以及報界記者們。諂媚地對著副局長笑了笑，小聲說道:“您放心，一切我來安排！”蜂擁而至的人群中，市電視臺《百姓生活》節目的漂亮女主持人宮岷走到副局長的跟前，簡短地自我介紹之後，指揮攝像師調整好角度做起了現場報道。

“…各位觀眾，半小時前我們接到群眾電話，一個小遊客在遊覽旎山時，掉進了山腳下的一眼裡。現在，110救護中心、警支隊、以及市醫院緊急救護隊紛紛趕到了現場，一場大規模的營救行動即將展開。現在，讓我們尾隨攝像機，一同目睹現場的救護工作。馬副局長，請你和我們廣大的電視觀眾介紹一下現場的情況…”副局長早在女主持人介紹情況前就再次整理好了自己的裝束，就見他雙眉緊蹙，用一種略帶沙啞的嗓音緩緩說道:“大家知道，旎山的地理構造是相當複雜的，尤其是山腳下天然形成的這幾眼山。岩石堅硬無比，並且還處於斷裂層和地表之間。現在的情況是山口過於狹小，我們救護人員下不去，還無法擴大口。面隊這樣複雜的情況，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即使是在發達的先進國家，專業的救護隊面對這樣的情況也都是束手無策。”副局長咬了咬下嘴，堅毅地接著說道:“但是我們會排除萬難，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孩子救上來。孩子就是我們國家的未來，無論什麼時候，孩子都是最重要的！”

“現在孩子的情況怎麼樣？”女主持人關切地問。

“孩子由於過度驚嚇一直也沒有說話，已經處於半昏狀態。儘管山是天，考慮到孩子在裡面滯留的時間和當前的身體狀況，必須馬上向山裡輸氧。”女主持人招手示意攝像師將鏡頭對準山。小傢伙仰頭看了看口的攝像機，然後大口地咀嚼起了廣味香腸。孩子還不時悠閒地晃悠著兩條小腿，毫無顧忌地喝飲料。

這組畫面馬上通過無線信號傳遞到了千家萬戶。

副局長擠過來，在鏡頭前勉強出半個腦袋說道:“看看，孩子現在嚇壞了，就知道吃了！”市醫院緊急救護隊的人員把氧氣瓶搬到山前，將一跟輸氧管順了下去。裡的孩子隨手把玩起了半空中向外吹氣的膠皮管子。小傢伙似乎想起了什麼，就見他伸直右腿，從右側的褲兜裡掏出一把鉛筆刀，三下兩下割下了一截氧氣管，到雪碧瓶中，調皮的孩子居然為自己做了一管。

馬副局長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馬上他充分發揮自己的組織能力，讓前來救援的工作人員聚成一堆，認真研究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身強力壯的攝像師不時地將攝像機在兩個肩膀上調換，長時間地扛著那機器，他的臉上已經滲出了汗水。他不能理解的是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怎麼連一個完整的救援計劃也沒有拿出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副局長終於走到了攝像機前，他整了整筆的制服然後說道:“剛才我和趕來救援的幾個單位的同志們緊急磋商了一下，我們成立了一個臨時救援小組。我來擔任救援小組的組長，副組長由警支隊的教導員程凱和市醫院的外科主任醫師牛大偉兩位同志擔任。哦，就是這兩位…”馬副局長的話還沒有說完，人群中幾個急不可奈的聲音大聲地喊了起來。

“我看你們下一步是準備研究一下，這個救援小組是否應該報市人大審批吧？你們繼續研究吧！”

“真他媽噁心！”馬副局長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說道:“經我們認真的研究，我們一致認為，施救人員是肯定下不去的…”

“廢話！”人群中幾個聲音異口同聲地罵道。

副局長面不改，補充著說道:“…我們考慮到救護人員下不去這個實際情況，剛才已經給馬戲團的領導打了電話，請求他們帶著訓練有素的猴子趕到現場，用猴子來救援裡的孩子。他們馬上就到了。”圍觀的人群聽到這個研究多時才最後敲定的計劃後，一個個喜上眉梢。大家為有幸親眼目睹猴子救人而動不已。幾名遊客淺笑著在議論，猴子要上電視了！

很快，馬戲團的工作人員趕到了現場。馴獸員指著山裡的孩子對著猴子做了幾個動作，那猴子嗖地一下鑽進了山，口立即傳出孩子只有在過度驚嚇時才會發出的淒厲的嚎叫聲。

“啊——”沉穩的馬副局長見此情，忙急切地命令道:“快——快叫猴子上來，別嚇到孩子。”猴子被馴獸員喊了上來。它接過馴獸員遞過來的香蕉，練地扒開皮一邊吃著香蕉，一邊用自己的爪子招呼裡的孩子上來。

就在這時，一個少數民族打扮的、穿花布衣服的中年婦女擠到了口，她看了看裡面的孩子，用生硬的漢語對孩子喊道:“你個娘，俺就知道你又躲這來了，上來吧，你爹說下次‮試考‬好好考，今天饒了你。”說著話，婦女三兩下解開褲子上的束帶，將一頭拋進了山。孩子抓著帶子，被婦女三把兩把地拎了上來。

圍觀的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傻了眼。

婦女抱著瑟瑟發抖的孩子衝著副局長喊道:“你把俺的娃怎麼了？他怎麼不會說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