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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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嘴快有錯，馬上去找王嬤嬤領罰。”她打算腳底抹油，無奈還來不及跨過門坎，衣袖便被扯住。

嗚…

“可以不要打臉嗎？我的臉再腫下去，就不能見人了。”護著兩頰，倪學寶有點悻然。

“哪由得你討價還價！”她委屈得扁著紅，不甘願的放下手，有氣魄的把臉頰送出去。反正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從容就義吧！

“你做什麼？想示範用臉磨墨？”相柳已經端坐在書桌後。

“你不是要罰我？”

“這筆帳先欠著，我會想出懲罰的方式。”這不是折磨人嗎？判人死刑卻不說期，擺明要人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倪學寶開始磨墨。筆蘸了墨水，他迅速填寫一串數字和批註文字，字體奇醜，歪七扭八。

坊間人人把他形容得無所不能，她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是十項全能，結果他的字居然這麼醜，總算人化了點。

“看什麼？你看得懂？”尋常百姓不會讓女子習字，但如果她識字，似乎也不怎麼奇怪，畢竟她還懂番語。

“懂一點。”她選擇內斂一點。而且他的字這麼醜，看就覺得是筆有問題，軟綿綿的筆尖，還是二十一世紀好，原子筆是最偉大的發明。

“那我問你，這是江南布坊寫來的。”

“嗯，信上說關中綾緞的花稍微僵化，用僵化形容花很奇怪，講簡單點，就是跟不上免費，所以乏人問津。”

“你覺得這要怎麼解決？”

“簡單啊！是人帶出來的，你找師傅依最新款式縫製幾套衣裳，找幾位貌美的女子，最好是在街坊間有點名氣，將衣裳送上門，並告訴她們這是布坊的一番心意，只要她們穿著上街，慢慢的就會讓大夥習慣，然後形成一股。”倪學寶越說越得意。

“瞧你說得頭頭是道，好像很簡單，這批綾緞賣不出去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你這麼有把握，我請人把布轉送到這兒，只要你能賣出去，所有的收入歸你，你覺得如何？”收入歸我？幾萬匹布耶！

“如果失敗呢？”

“如果失敗，你幫我做三件事。”做三件事？拜託！他腦子秀鬥嗎？他現在是主子，只要一聲令下，哪個傭僕敢不從啊？別說三件，屆時三千件都得做完。

不過，這是一樁好易，只要她賺到錢，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好，成！口說無憑，我們要不要立個誓約？有紙為憑，保護你，也保障我。”

“當然可以。”相柳快速寫好契約，雙方畫押。成！

“啊！天暗了，小的先去準備晚膳。”她肚子也餓了，不曉得徐大廚煮了什麼好料？光想，她就開始口水。

“對了，我想到給你什麼懲罰了。”他冷冷的開口。

“懲罰？”倪學寶一時之間還無法回神。

“今晚不準用膳、我罰你站在一旁服侍我。”他是故意的，出充滿惡意的微笑。

“你…”她指著他，說不出話。

“怎麼？不服？嫌罰得太輕？”

“不敢，小的馬上去拿晚膳。”她一路衝出禹樓，深怕會剋制不住自己，當場海扁他一頓。

怎麼有人這麼可惡？尤其是那副“你能拿我怎樣”的嘴臉…她緊握雙拳，差點咬崩門牙。

她一定要賺到那筆錢，一拿到錢，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到文明發源重地的兩河域口，不論是黃河還是長江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