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五嶽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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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常說樂極生悲也真不假,就在芷仙俯視眾人,剛剛體會到高高在上覺地時候,卻忽然聽見一聲斷喝:“呔!哪裡來的妖女,竟敢在此行兇傷人!”話音一落就見一道白光匹練似的從天而降,直攻芷仙天靈要害。

“啊!”芷仙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會遇上真的修真,眼見那白光襲來,趕緊御使雙劍擋在頭上。霎時間三劍相,只見青光白影攪作一團。那玉虎劍全憑徐清所留真元戰鬥,無人駕馭,對付若干尋常武士綽綽有餘,又如何能抵擋住正宗修真的飛劍!

“師兄手下留情!”就在那白的劍光撞開了玉虎劍之時,忽聽有人高喊一聲。不知何時一個英俊的少年,連同一個打扮特異的童子,已經站到了正房地階梯之上。那白光“唰”的一下縱回那童子身邊,這才救了芷仙一命。

那童子盯著玉虎劍,眼中瞬間閃過一抹貪婪之,略有不愈的冷道:“羅師弟為何要與這妖女求情?”羅鷺趕緊躬身抱拳,道:“大師兄誤會了,這人便是那我曾提到的表姐未婚,可哪是什麼妖女啊!”那童子眉一皺,道:“她就是你的未婚?你不是說她被妖人摞去,生死不知了麼?又怎會得了飛劍,在此行兇傷人?”羅鷺也是一臉地疑惑,道:“這…我也不甚知曉,還請師兄暫且息怒,待我細細查問才是。”那童子倒也未說什麼,終歸這新來的師弟深得師父喜歡,而且為人親切又知孝敬,倒是不好讓他難堪。

羅鷺上了一步,細細打量道:“可是芷仙表姐麼?”裘芷仙一見了羅鷺也有些不知所措,本以為他不在府中才前來取琴,如今一見更不知心中是何情。不過她也早就決心斷了與羅鷺關係,便把牙一咬,冷冷道:“原來是羅鷺表弟,前聽聞你上了青城山修行,表姐在這還要恭喜你啊!”羅鷺臉一僵,見芷仙面不善,說話陰陽怪氣。訕訕笑道:“這…表姐恐怕有所誤會了。我…”還不待他說完,就被芷仙打斷道:“什麼誤會不誤會的,如今你已是青城派的高足。後一心修煉,總有一成就仙道。咱們也不敢高攀,莫要說我這女子壞了你的昇仙大道。若是還念在兩家親戚之情,就將我孃親留下地古琴還我,小女子再不敢留在府上打攪。”

“表姐!你這是怎麼話說地,這其中…一定有些誤會,對!都是誤會!前我已懇求師尊救你…”羅鷺還要辯解,只不過他並非善於說謊之人。說出話來總讓人覺底氣不足。他心裡也非常清楚,前在修真和嬌放在他面前,讓他二選其一時,他選則了修真,而放棄芷仙。既然已有此心,又如何能理直氣壯的面對芷仙呢!

那童子卻忽然道:“既然是羅師弟地未婚,就也一同上山吧。雖然師尊未必會開恩收為徒,但近水樓臺總能學些長生駐顏之法。還能照顧師弟起居生活…”芷仙一聽其言辭傲慢,高高在上彷彿施捨一般,心中怒火更盛,喝道:“哼!你是何人竟大言不慚!有什麼仙法還是自己留著吧,本姑娘不稀罕!若要修道也自有師父傳我道法。更不用爾等惺惺作態,彷彿施捨乞丐一般。”那童子心高氣傲,如此說話本是想給羅鷺一個面子。讓芷仙一同上山,即可全了夫之名,又不耽誤修行大業。卻沒想到芷仙並不領情。反倒惡語相還。把他給氣的夠嗆。

在他看來芷仙所言的師父,就是那將她摞走地妖人。雖然玉虎劍地品質不錯。但灌注真元暫時給芷仙使用的法子,卻是旁門左道的雕蟲小技。因此那童子只以為是那妖人看中了芷仙地資質美,就以收徒傳法的名義將其留在身邊。而芷仙也是自甘墮落,仗恃一柄不入的飛劍就敢行兇傷人。這才喝道:“今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芷仙一聽那童子猖狂之言,更加惱怒喝道:“我呸!我早已拜了師父,豈能又跟爾等宵小同去!師父待我恩重如山,芷仙絕無背叛之理!”那童子冷笑一聲:“哼!你這女娃別冥頑不靈,我家師弟念著舊情,願與你一同上山修煉,就已是對你的恩典。待到後師弟飛昇之,也能帶你同遊仙闕,豈不兩全其美!你那師父不過是一個妖山的無名妖人,也敢與我青城派相提並論麼!莫要自甘墮落,與魔為伍。”羅鷺也在旁邊勸導:“芷仙姐!你就聽我一句,隨我一同上山吧!你我怎說也是夫之名,還有姑表親戚,難道我還能害你嗎!大師兄也是一番好意…”還不待羅鷺說完,芷仙再也忍不住眼中淚水,發瘋了一般喊叫出來,彷彿要把嗓子都給撕破了:“住嘴!羅鷺!你還有臉跟我提什麼夫情分,親戚之誼!你拍拍良心想想,自從我倆定下婚姻,你可曾有一將我視為體己的貼心人!整間與那些狐朋狗友縱酒狂歌,只慕英俠,不好女之言從不離口,彷彿我裘芷仙就賴上你羅鷺了。若非有父母之命,我裘芷仙就是一塊朽木,丟在路邊,你看都不會看一眼!”

“我!”羅鷺有心辯解,但又不知如何說起,那些話也是出自他口。且這些人都還在場,讓他如何向一個女子低頭。

裘芷仙冷笑道:“你?你什麼你!前幾我剛被妖人摞去,你卻後腳拜了師父,上青城山逍遙去了!羅鷺!你…你真是好樣的啊!”說到後來芷仙已經開始咬牙切齒。本來她對羅鷺倒也談不上恨,只想後陌路不見罷了,卻不想今再見竟是此等情形,越說越生氣,是越說越堵“不是!是師父他老人家有急事…”羅鷺也自酌理虧,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來那裘友人和羅鷺帶著幾個門客尋找芷仙下落,正好遇上了要趕往成都的伏魔真人姜庶。此老早就有心收羅鷺為徒,渡他上金鞭崖修煉道法,此一見面正是時機。這也正是羅鷺夢寐以求之事,自然是歡天喜地千恩萬謝。

不過羅鷺也並非是沒心沒肺之人,只顧自己仙緣來臨,就忘了裘芷仙還在蒙難。但就在他想要懇求姜庶之時。卻忽然見天上掠過三道光彩駁雜地劍氣。那伏魔真人本就是要去慈雲寺支援朱梅。正巧看見羅鷺在此,就下來定了師徒名分。此刻一見妖人御劍逃竄,立時飛身追擊而去。將羅鷺丟在地上,只留言讓其自己上青城山金鞭崖。而那羅鷺眼望絕塵又能如何?後來他又跟著友人找到半夜,也覺希望渺茫,心中又記掛修道長生之事,這才最終放棄了尋找。

那童子見羅鷺啞口,斷然喝道:“哼!師弟莫要與她多講!此等女子不知好歹,自甘墮落,乾脆不要也罷!念她是你姑家親戚。我且留她命,只將妖劍收了,就驅趕出去吧。”羅鷺見芷仙神決絕,毫無迴旋餘地,也有些氣惱。且他這幾相處,也瞭解這師兄的個,就是說一不二,更不敢有拂逆之言。但終究念及多年情意。懇求道:“大師兄!切莫傷了她命啊!”芷仙一聽此言更加傷心,喝道:“呸!哪個要你假惺惺來求,我已經死了一回,便是再死一次又有何可懼!飛劍是師父恩賜,絕不可落入他人之手。想要我的飛劍就先殺了我!”

“哼!”那童子冷哼一聲,白的小手張起,快速的變了幾個手印。就見天上的白劍光猛地一震,劍氣更加凌厲,剛才還能堪堪抵擋的玉虎劍。已經全無還手之力。

“噗”的一下。終於徐清灌注雙劍中地法力告罄,青光斂去。二劍顯出原型,直直落向地面。

再看那白光猛地在空中打了一個轉,將玉虎劍捲入其中。那童子招手收劍,就要奪了玉虎劍。

就在此時西廂房頂上一道匹練似地的銀光陡然出,皎潔如月,飛也似的向那空中地劍光襲去。同時本來已經失了控制,顯出原想地玉虎劍,竟猛地綻出兩道數丈長的青光。雙劍在白光之中上下攪動,隱隱有虎嘯之音,彷彿真如一隻猛虎,想要掙脫老龍重歸山林!

那童子怎也沒想到在成都竟然有人敢管他的閒事,而且襲來的劍光凌厲之極,銀光赫赫竟有蓋過他飛劍的勢頭。而且那已經落入掌握地兩柄飛劍,竟也爆發出更前大地威力,竟比剛才強大數倍。他也馬上就醒悟過來,來人定然是裘芷仙口中那師那童子雖然有心強行將玉虎劍搶來,但是此刻內外夾擊,即便他修為不俗,也難佔到便宜。心中恨道:“此人究竟是誰,竟敢壞我好事!看其劍光中正大氣,絕非道之人!而且力道強大,法力高深,莫不是哪位前輩修真?我需得多加小心才是。”想到這裡那童子乾脆放了玉虎劍,收回自家劍光小心戒備。也不知是何時,空中竟立了一個英俊地少年,面帶淡然笑意,單手揹負,氣質灑脫,一身淡長袍隨風而動,飄浮昇天,真彷彿神仙一般。

“師父!嗚嗚…”芷仙一見徐清身影,又見到了希望,一腔地委屈酸澀立時湧了出來,那眼淚泉湧般淌了下來,也顧不上什麼淑女形象,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徐清緩緩落在芷仙旁邊,也不知是逗白靈習慣了還是怎地,竟自然的撫在了芷仙的頭上,彷彿撫小狗般輕輕的拍拍她的腦袋。揮手將那玉虎劍招致手中,周身湧出一片綠光灌注其中,隨手將其丟在芷仙面前,道:“你這丫頭叫人忒不省心,還不把自家東西收拾好了,可不要便宜了那些明裡道貌岸然,暗地裡卻男盜女娼的人。”徐清這話說的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留,今兒也是不想和平解決了。人常說衝冠一怒為紅顏,他也算是體會到了。雖然此刻還沒有決定對裘芷仙地態度,但是一見那小可憐兒雨帶桃花的模樣,心裡莫名就湧出一股火。

芷仙見那失而復得的寶劍,心裡更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抬頭仰望徐清,直覺身影高大,彷彿一座山嶽。剛才她已萌生死念,此刻而又見生機。這種覺可遠比久旱逢甘。他鄉遇故知要讓人心震撼。

徐清也沒有低頭看她一眼,淡淡道:“你這丫頭不是堅強的嗎?難道被人欺負,除了坐在地上哭。就沒別的法子了?”

“呃!

”芷仙身子一震,醍醐灌頂般,那並不多響亮地話,彷彿直接轟進了她的腦袋裡面。

“記住仇人的長相,記住今的恥辱,待後修煉有成,若認不出自己地仇人,豈不貽笑大方。”徐清眼神死死地盯著那童子。又輕描淡寫地開導著芷仙。

雖然徐清說話相當不客氣,但那童子卻不見怒,反倒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一番,道:“看道友氣度中正,不像魔之人,為何要與我青城為敵?”徐清灑然笑道:“哈!真是好笑!你這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什麼叫我與你青城為敵?難道任由你在這欺侮我家弟子,在旁邊視而不見就是不與你青城為敵了麼!再說…”說到這裡徐清眼中赫然顯出輕蔑之。掃視那童子連同他身邊的羅鷺,冷然道:“再說你又是何人門下,竟能代表青城闔派上下說話了?嘗聞青城當代掌教乃是二老之一地矮叟朱梅,且上面還有極樂真人坐鎮,唯此二人說出此言還差不多。莫非尊駕就是其中之那童子臉一變,眼中恨意更濃,冷道:“閣下還真是一副伶牙俐齒!我乃伏魔真人姜庶門下大弟子五嶽行者陳太真,若有膽便留下姓名。”徐清冷笑道:“你就是陳太真?早聽說伏魔真人門下大弟子修為了得,為人正義。甚有俠名…”說著卻搖搖頭:“今一見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陳太真怒撞頂門。雙手微微一顫就要御劍相攻,不過他修真時也不斷了。自然知曉輕重緩急。心中暗道:“對方說話雖然可惡,但聽了我青城派的名號,竟然還敢如此放肆,定然背後有所倚仗!我卻不能莽撞形勢,摸清了形勢再說。就算要打也要等他先動手,只要站住一個理字,就算後掌教師伯垂問,我也好有應對之詞。”

“閣下言辭犀利,有意挖苦,看來是真未將我青城派放在眼裡。若真有膽量就報上名來,也讓陳某人領教領教!”陳太真心中有了計劃,也壓住怒火,不緊不慢的與徐清周旋。

徐清微笑道:“在下不才,在凝碧崖碧筠院修行,徐清!不知陳道友可曾聽說過?”

“噝!”陳太真不由倒了一口冷氣,心中暗道:“竟是這廝!這倒黴丫頭的師父竟然是徐清!看來今恐怕不好應付。”也無怪乎陳太真心中驚愕,極樂真人雖然已經隱退,但其威名誰人不懼,且在青城派中的影響力依然強大。前幾徐清對弈取勝,促成極樂真人的修為更上一層樓,更成了青城派這些談論的一段佳話。加之慈雲寺投書,極樂真人贈送乾坤針,更讓徐清名聲大振。

陳太真倒也不是恐懼徐清名聲,相較於此,更讓他忌憚的卻是徐清與極樂真人地關係。如今朱梅雖是青城掌教,但伏魔真人姜庶也同樣權勢了得,是派中唯一能與朱梅分庭抗禮的長老。這其中固然是因為姜庶的實力強悍,但更重要的也是因為極樂真人的暗地制衡。雖然極樂真人本身並無多少權利之心,但他又不得不為後的弟子考慮考慮。

現在極樂真人並無嫡傳門人,但難保後不會遇上中意的弟子。若是讓朱梅在青城派中一家獨大,待他飛昇之後,遺下的弟子又如何在教中立足!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在一定程度上支持姜庶,以限制朱梅地勢力發展。

陳太真作為姜庶最信任的大弟子,對於這些內情辛密自然瞭然於心。在他看那來徐清其人到不足為懼,不過如今修真界中誰不知道,徐清與極樂真人乃是忘年之。他卻不能不多多思量,免得惹了老祖宗不快。

陳太真左思右想,終於還是不願因此與徐清做下不解之仇。且他深知那乾坤針的厲害,剛才又見了徐清飛劍之威,自酌若是動手也未必能佔到上風。抱拳笑道:“哎呀!原來是峨眉的徐清道友啊!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徐清抱拳還禮,出淡淡笑意道:“陳道友乃是同道師兄,在下可擔待不起失敬二字啊!”這下那羅鷺和一眾旁觀的武師都有些發愣。本來那任中虎等人一見陳太真地驚天實力,就料定裘芷仙完了,那受傷斷腕的劉勇更有一種報復的快。卻怎也沒想到,瞬時就峰迴路轉,又從天降下一個英俊少年。非但破了陳太真劍光,奪回了芷仙的飛劍,還三言兩語就讓那氣勢洶洶的童子出了退卻之意。

陳太真見徐清也收起了凌厲高傲地氣勢,心知今之事還有轉機。他心裡也清楚,雖然他不願意招惹徐清,但反過來徐清又何嘗願意翻臉呢!若將此事鬧大,其中牽扯峨眉青城兩派地面子,到時候孰是孰非也難說清。

“原來這位姑娘竟是徐道友的高足,看來這其中確實有些誤會啊!適才多有失禮,還請道友多多見諒啊!”陳太真若無其事地收起劍光,一臉笑意的說道,與剛才那兇狠奪命之態判若兩人。

徐清也是笑意盈盈,不見了剛才眼神陰寒,口舌寒毒的架勢,道:“陳道友這是哪裡話來,貴派與我峨眉皆是正道盟友,同氣連枝,你我後還要多親多近才是。”陳太真道:“徐道友之言甚是,前我家極樂老祖還曾提到道友,言辭溢美真讓人羨慕啊!”徐清笑道:“我與真人只是意趣相投,倒是當不得他老人家如此推崇。”說罷又望向了羅鷺,眼神就沒那麼和善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冷冷的問道:“你…就是羅鷺!”那幾個字彷彿帶著寒冰,聽的羅鷺心頭一涼,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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