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四路長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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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猜不著了。”卓少華一指食盒,說道:“你也吃呀,我們邊吃邊說不好麼?”秋月“嗯”了一聲,取過一個饅頭,撕了一片,夾著醬,吃了一口,才道:“這人也就是令主的頂頭上司。”
“我的頂頭上司?”卓少華有些意外,問道:“這人究竟是誰呢?”秋月笑了笑才道:“就是大公主咯,她為人明,武功又好,是芙蓉城的總令主,四路令主都歸她指揮,所以算起來還是令主的頂頭上司呢!”卓少華問道:“大公主叫什麼名字?”秋月道:“叫嚴文蘭,哦,令主見到了她,可得小心,大公主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然顧總管怎麼會怕她的呢?”卓少華道:“我沒見過她。”秋月低笑道:“除了芙蓉城的人,外面的人,見到了也不知道呀,大公主外出時,都戴了面具,你就是看到了,也只是一個白髯老人,你怎麼會想到他就是大公主呢?”卓少華突然想起蘭赤山莊的白髯綠袍老人,心頭不
一動,這就問道:“她身上穿的可是一襲綠袍?”秋月驚異的道:“令主怎會知道的?”卓少華道:“我在蘭赤山莊見到過她。”快到午牌時候,車子已經趕到漢口,這是一處沒有村落的地方,江邊一座孤零零的水神廟,總共只有一進大殿。
三輛馬車就在水神廟門口停住,秋月伺候著卓少華首先下車,接著後面兩輛車上十三名黑衣人也先後下車,由卓少華為首,領著他們魚貫入廟。
水神廟沒有廟祝,但大殿上卻打掃得十分乾淨,中間早已品字形放好了三張八仙桌和板凳,而且每一張桌上,都放著茶水,好像專門為自己一行人準備的。
這當然是顧總管派人安排的了,每一件事,她都準備得十分周到。
卓少華抬抬手道:“諸位車行辛苦,現在可以坐下來略事休息,喝些茶水了。”十三名黑衣人異口同聲的說了聲:“多謝令主。”果然各自就位,倒著茶水飲用。
卓少華大模大樣的在中間一席坐下,秋月倒了一盞茶送上,說道:“令主請用茶。”卓少華抬目問道:“不知午餐準備好了沒有?”秋月道:“大概也快送來了,我們車子到得早下半個時辰,午餐大概要在午時正才能送到呢!”正說之間,那三輛馬車已經由車把式馳著走了,但接班的馬車,卻依然不見到來。
過了約莫盞茶光景,廟前左首港灣,忽然駛來了一條木船,船一靠岸,就有四名漢子抬著兩個大木箱上岸,進入山門,一面走上大殿,放下木箱,打開了蓋子,陸續取出酒菜,一盤盤熱氣騰騰的端上桌來。
每一桌都是五菜一場,中間令主的一桌,唯一和其他兩桌不同的,卻有一壺美酒和兩個小酒杯。
這自然也是顧總管特別吩咐的了,因為按照顧總管的安排,昨晚秋月已經獻了身,那麼這壺美酒,正是暗中含有慶賀之意,是喜酒咯!
秋月自然知道顧總管的心意,粉臉不有些赧然!
四名漢子擺好菜飯,一聲不作的退了出去。
卓少華早已在車上就把四粒“無憂散”解藥,給了秋月,要她乘機暗中放入師傅和四師叔的飲食之中。
秋月正苦於眾目睽睽之下無法下手,因為這十三個人中,難保沒有顧總管心腹,派來監視的人。這時看到了自已桌上的一壺美酒,靈機一動,登時計上心來,傍著卓少華,臉上飛起兩朵紅雲,悄聲說道:“令主,今天這壺酒,應該讓大家喝一杯才是!”喜酒咯,當然大家一起喝,才有祝賀之意!
卓少華經她一說,立即點頭笑道:“你說得極是,應該讓大家喝一杯的。”秋月嬌羞不勝的“嗯”了一聲,伸手取過酒壺,先斟了兩杯,然後含情脈脈的舉杯道:“令主,小婢先敬你一杯。”卓少華俊臉微紅,含笑道:“我們應該一起幹的。”說罷,兩人相對幹了一杯。這算是杯酒咯,做給旁人看的了。
卓少華才在中間站住,大聲道:“諸位,今天是個好子,本座請大家喝一杯水酒。”好
子,是他和秋月的好
子也。
他說話之時,秋月早已給他斟滿了一杯,然後拿著酒壺、酒杯,俏生生朝左首席上走去,按著“天地玄黃”字號,每人依次斟酒,等“天”字起身乾杯,再給“地”字斟酒。這般輪斟去,斟到“宇”字,(九眺先生)和“宙“字(董仲萱)時,她早已暗中把解藥藏在掌心,放入杯中,然後斟滿了酒,讓兩人服下。
十三名黑衣人依次起立喝酒,卓少華也陪著他們喝了一口,直等大家都喝完了,卓少華才拱手道:“現在大家請用飯吧!”十三名黑衣人又同聲說道:“多謝令主賜酒。”秋月笑的回到卓少華身邊,替他裝了一碗飯送上,然後自己也裝了一碗,在下首坐下,低著頭吃飯。
飯後,卓少華目光一掃十三名黑衣人,大聲說道:“大家昨晚一夜未睡,好在大家武功都有深厚修為,趁此刻尚未動身之前,諸位不妨就在殿上盤膝坐下,稍作調息,諸位隨便坐就是了。”說完,當先在地上盤膝坐下,運起功來。
十三名黑衣人聽了令主的吩咐,果然各自就地跌坐,調息運功。
原來卓少華知道服下“無憂散”解藥,就會頭腦昏脹,昏昏睡,怕師傅、師叔服藥之後,被人家識破,故而藉口一晚未睡,要大家坐下來調息。
這時廟門匆匆走進一個身穿藍褂,面貌猥瑣的漢子來,朝秋月施了一禮,說道:“小的章四虎,叩見姑娘。”第四路從令主到十三名黑衣人全已席地而坐,瞑目運功,只有秋月一個人一手支頤,坐在上首橫頭一張板凳上。
秋月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問道:“你就是辛嬤嬤的乾兒子,病貓章四虎?”章四虎哈著陪笑道:“是是,小的小名原叫阿虎,大家都說小的說起話來,
本不像老虎,只像病貓,所以…嘻嘻,大家都叫小的病貓了。”秋月看他一副豬頭豬腦的傻樣子,覺得好笑,不
咭的笑道:“你本來就是病貓咯!”章四虎被她笑得兩眼發直,囁嚅道:“但小的…是…前山的管事…”秋月道:“好,我問你,怎麼到這時候接班的車子還沒來呢?”章四虎垂下雙手,陪著笑道:“回…姑娘,這…這趟來的不是車子。”秋月問道:“那是什麼?”章四虎生相猥瑣,望著秋月,嚥了口口水,陪笑道:“回…姑娘,這趟是走水路,小的奉命準備好…好了一艘船,就請令…令主上船了。”秋月問道:“船在那裡?”章四虎道:“就…就…停在前面港…港灣裡。”
“知道了。”秋月冷然道:“令主一晚未曾睡好,要在這裡坐息一回再走,你先回到船上去吧!”
“是,是。”章四虎連聲應是,腳下依然站著不走,囁嚅的道:“但…但…”秋月不耐的道:“你還站在這裡,但個什麼?”章四虎心裡一急,說話更是口齒不清,囁嚅著道:“那…那…是乾孃說的,顧…
顧總管…代…”秋月道:“你說得清楚一點,怎麼又是乾孃,又是顧總管,到底怎麼一回事?”
“是,是!”章四虎接道:“小的是…是聽乾孃……娘說…說的,顧…顧總管臨行吩…吩咐,令主一行,必…必須在飯後立…立即啟程,不…不能耽擱…”秋月道:“但令主已經入定了,過一會,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不…不成…啊…”章四虎急得一張臉脹得像豬肝一般,道:“這…一耽…耽擱,明天傍…傍晚就…就趕不到了…姑娘…能不能把令…令主叫…叫醒,早…早些上船?”秋月道:“這怎麼行?令主剛坐下去,運功行氣,怎可把他叫醒?”
“但…但…”章四虎搔搔頭皮,道:“小…小的是奉…奉干娘之命…行事,耽…誤了事…
情,小的可…可負…負不起責任…”卓少華倏地睜開眼來,喝道:“什麼人在這裡嚷嚷不休,把本座給吵醒了?”章四虎忙道:“令…令主醒了。”卓少華問道:“你是什麼人?”卓四虎連忙陪笑道:“小…小的是病貓章…章四虎…”卓少華道:“你是幹什麼的?”章四虎道:“小…小的是前…前山總管辛嬤嬤的幹…乾兒子。”卓少華雙目一瞪,喝道:“本座問你是幹什麼的,誰管你是誰的乾兒子?”秋月在旁道:“他是前山管事。”卓少華道:“你來做什麼的?”章四虎連連陪笑道:“請…請令主馬…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