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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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楚嬢翠覺得自己逃竄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皇甫禕昕追擊的速度更是驚人，剛覺得自己終於甩開他，但那亮晃晃的劍尖馬上又追了上來。

楚嬢翠大驚失，幸好黑蒙面布巾將她的表情徹底隱藏，沒讓皇甫禕昕發覺她的驚慌與絕望。

既然逃不了，那就正面擊吧！抱著背水一戰的決心，她出暗藏的短刀，同時左腕一翻，爹爹給的薄刃亦滑入掌心。

“你還真像麥芽糖，黏了又黏、黏了又黏，甩都甩不掉，難道你自己都不會嫌煩嗎？”她倏地停下腳步，轉身戰。

月光下，她纖細窈窕的身影恍若飄渺無蹤的仙子，讓皇甫禕昕有種錯覺，這回若沒有緊緊抓住她，她可能會如一陣輕煙，消失無蹤。

他到底在想什麼啊？！皇甫禕昕在心底暗斥一聲。他居然有一瞬覺得這個遮頭遮臉、什麼都看不清的女人很美？

他肯定是被她身上偶爾會傳來的暗香燻昏了頭。

身為巡查使，讓皇甫禕昕走遍五湖四海，聞過的薰香料不知何幾，但他從沒有聞過如此人的芬芳氣味。

不知名的香氣，若有似無地浮動著，只有在偶爾的偶爾，才會突然飄送過來，每每在聞到的瞬間就又消失無蹤。

她的香氣就像女飛賊本人，來去無蹤、無法捉摸，若非現下正與她追逐著，簡直要讓人懷疑女飛賊是否真實存在了？

發現自己的思緒遠揚，皇甫禕昕驚覺過來。不管面巾下的她有多美，緝捕女飛賊歸案都是他的任務，沒有轉圜餘地！

“只要你乖乖束手就擒，我自然不會一直追著你跑。”他刻意說得無情，同時也在提醒自己，切勿讓私人情干擾公務。

聞言，楚嬢翠故意輕佻一笑，大聲取笑他。

“皇甫公子，您說這話…怎麼活像是打算玩良家婦女後，就拍拍股走人的負心漢才會用的呢？”她銀鈴似的笑聲即使因為蒙上兩層布巾而略顯低沉失真，但那嗓音依然好聽得緊，讓皇甫禕昕有那麼一瞬的失神，無法不對那充滿情緒起伏的聲音著。

他從未聽過一個人的音調能夠如此生動活潑，即使是短短一句話，也能充分表達聲音主人的所有情緒。

現在他耳中的，就像個頑皮小女孩正在惡作劇。

而他身為被取笑的對象，竟無法對這樣的嗓音生氣。

畢竟，有誰能對天真無的小女孩生氣呢？

驚覺到這奇異的反應，皇甫禕昕馬上把那不恰當的妄想趕出腦中，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覺得這個女飛賊很人呢？！

好吧。或許她是有副好嗓音，也有一雙美麗的眼睛，在夜行衣底下肯定也有副曼妙身材，但他也不能因此對她著啊！

否則他該如何對楚府小姐代呢？

大敵當前，皇甫禕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恍神連連，只知道當自己回過神時，女飛賊早已不知去向。

“糟了。”他暗叫一聲慘，放目察看她的去向。

打從皇甫禕昕接掌巡查使開始，已經不知與多少江洋大盜打過道，魔歪道的手段更足見過不知幾何，栽在賊人手中的經驗當然也沒少過，但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居然被一雙眼睛得昏了頭。

這話若是說出去，恐怕巡查使的招牌就此給砸了。

他搖搖頭，自己究竟在想什麼啊？！

女飛賊可是整個人包得只剩一雙眼睛在外頭，連長得什麼模樣都沒個頭緒，一般人會這樣就著嗎？

包何況，他心底不是還有一位真正令自己心動的楚府千金？現在若只為了一雙眼睛而見異思遷，豈不對不起楚嬢翠？

像是為了打消自己瘋狂的念頭，皇甫禕昕憤而急起直追，幾乎沒幾下功夫就追上那抹在屋簷上飛躍的身影。

也不知是錯覺抑或是什麼，他總覺得那纖細的身影打從遠方瞧來，似乎有些行動緩慢，完全不復上次見面時的矯捷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