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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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紫天劍法厲害,嶽小玉是親眼見過的,況且如今長劍劍鋒正架在金德寶脖子上,只要祁紫天的手輕輕一拉,這個胖寶寶以後就再也不能吃一兩肥了。
祁紫天要制服嶽、金二人,自是易如反掌,嶽小玉一口氣,勉強鎮定心神才說道:“這位大英維,有甚麼事不妨慢慢商量。”祁紫天嘿嘿一笑,說道:“我並不是甚麼大英雄,而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江湖大盜。”嶽小玉道:“是大英雄也好,是江湖大盜也好。總之,你是個大人,我們只是兩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對不?”他這句話言下之意,分明是說祁紫天不應該以大欺小。
但是祁紫天卻彷佛聽不出這弦外之音,手中長劍仍然架在金德寶的脖子上,道:“小鬼頭,不要多說廢話了,快把匣子給我!”嶽小玉明知他會這麼說,所以早有準備,道:“這是不可以的。”祁紫天怒道:“為什麼不可以?”嶽小玉道:“因為這東西不是我的。況且與你不相干的。”祁紫天道:“如此說來,這小胖子的
命也不是你的了,那麼我立刻把他的喉嚨割斷,想來也跟你沒有甚麼相干?”嶽小玉道:“的確沒有甚麼相干,但他的師父若知道這件事,那就大大的有相干了。”祁紫天道:“這小胖子有師父嗎?”金德寶正待搖頭,嶽小玉已搶著說道:“當然有,而且在江湖上還大大有名的哩!”祁紫天“桀桀”一笑,道:“跟我厲劍追魂祁紫天相比,那又如何?”嶽小玉也學著他一般“桀桀”地笑(雖然聲音不像,神態倒學會了九成九),道:“尊駕雖然威名赫赫,但只怕卻連太乙真人的徒弟還不如!”祁紫天冷冷一笑道:“不必扯到長白山那麼遠,這小胖子到底是甚麼來歷?”嶽小玉道:“說來湊巧,他就是太乙真人的弟子!”他這一番話全是吹牛,而他知道太乙真人之名,也只是曾經聽鐵老鼠在一間茶館裡提起過而已。
原來鐵老鼠在一年前曾經到過長白山,途中遇上清壑觀太乙真人座下一個弟子,那弟子知道鐵老鼠是著名的快手神偷,便要和他打賭,如果鐵老鼠敢潛入太乙真人煉丹房裡盜走任何一種丹藥,那弟子就願意輸一支成了形的野山人參給他。
鐵老鼠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了,到了第二天,鐵老鼠已拿著太乙真人視如拱壁,親手煉製的金創藥來到那弟子面前。
那弟子輸得心服口服,正要去把人參拿出來,誰知鐵老鼠嘻嘻一笑,手中已捧著一支上好的野山人參。
那弟子一看之下,差點沒有當場暈倒過去,原來鐵老鼠偷得起,居然連他那支收藏得十分慎密的野山人參也一起偷了出來。
鐵老鼠看見那弟子臉如白紙,便把人參留下,笑道:“看來,你比我更需要這種補藥,倒是你師父的金創藥,區區可不客氣了。”那一次,鐵老鼠雖然在太歲頭上動土,而且還能功成身退,可是,對於太乙真人這位玄門正宗的武學大師,他還是推崇備至之極。
太乙真人在壯年之時,曾屢勝江湖上黑白兩道高手,到了六旬花甲之齡,更被譽為“玄門武學第一大宗師”其聲譽之隆!連武當掌教亦為之望塵莫及。
嶽小玉既要為金德寶吹牛一番,自然得找個最厲害的江湖高手來做他的師父,於是,太乙真人就給他捧出來了。
當祁紫天聽見嶽小玉這樣說之際,面上的神情的確為之一陣煞白,但他很快又沉著了臉道:“小兄弟,你這個謊撒得並不怎麼高明,太乙真人座下的弟子,全都是上了年紀的道士這小胖子一來年紀太輕,二來又沒有出家!又怎會是大乙真人門下?”嶽小玉暗叫:“糟糕!”但面上居然還能不動聲,只是凜然地說:“你就有所不知了,師徒之事,最講緣份。三年前秋天,太乙真人云遊四海,曾經到過雁蕩山,此事祁兄相信也該略有所聞吧?”他說來層次分明,就似是真的曾經見過太乙真人秋遊雁蕩一般。
其實,太乙真人經常出外雲遊,那是真的,但是否會經在三年前到過雁蕩,就連他座下的徒孫也不會知道,祁紫天跟長白山清壑觀毫無淵源,當然更不可能知道太乙真人曾經到過甚麼地方。
但嶽小玉用詞巧妙,居然把這個江湖大盜套住,祁紫天想了一想,便道:“不錯!太乙真人秋遊雁蕩,當年祁某也聽人說過。”他這樣說,是不想被嶽小玉譏諷,說他孤陋寡聞。
但嶽小玉聞言卻為之暗暗竊笑,忖道:“老子胡說八道,一味杜撰之事,你居然也曾經聽人說過,真是稀奇之極。”尚幸他平時已慣施此技,所以忍笑功夫相當了得,並未笑了出來,但他也要咳嗽兩聲才能掩飾過去。
連咳兩聲之後,總算忍住了笑,才又接道:“就是那一年秋天,胖寶寶在雁蕩山遇上了太乙真人,兩人雖然年紀相差甚遠,但卻一見如故,談得甚是投契。”祁紫天冷冷一笑,道:“這小胖子見識淺薄,又能跟太乙真人談得出甚麼話題來?”嶽小玉道:“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那時候胖寶寶年紀雖小,人又長得胖嘟嘟的,實在十分趣怪,當然,若是論到見識,他連太乙真人萬分之一也及不上,但他模樣可愛,說話天真,反而令真人十分欣賞,也不知道他倆談些甚麼東西,居然一談就談了整個下午,直到薄西山之際才依依惜別。”祁紫天盯著金德寶,道:“他說的是不是真話?”金德寶雖然及不上嶽小玉那般
靈古怪,但也不是個笨得離譜的人,聞言不假思索便道:“他說的句句屬實。”嶽小玉心中暗讚一聲,但又同時暗暗笑道:“實你祖宗個
秋大夢!”祁紫天“唔”的一聲,接著道:“你們兩個叫甚麼名字?”金德寶立刻據實相告,嶽小玉心中有氣,暗罵道:“真是如豬如草的大草包,對著這種江湖大盜,隨便胡說個名字也就是了,這蠢貨卻差點連祖宗三十八代的名諱都報了上去!”但金德寶既已說了,他也無可奈何,總不成現在才說金德寶是張三,自己叫李四。
祁紫天把兩人的名字唸了一遍,才又對金德寶說道:“太乙真人的年紀有多大?模樣是怎樣的?臉上有沒有痣?”他這一反問,嶽小玉登時心中冷了一截,這江湖大盜顯然心中動疑,所以才這樣質問金德寶。
金德寶聽見祁紫天這樣問自己,心頭也是不怦怦亂跳,但他總算可以勉強鎮定心神,說道:“真人年級比我老…”
“廢話!”祁紫天的聲音陡地一沉,道:“真人當然比你老!”金德寶忙道:“剛才我還沒說完。”祁紫天道:“那麼快說。”金德寶也學著嶽小玉般咳嗽兩聲,才又接著道:“他比我老得多,最少已五六十歲。”祁紫天冷笑道:“這就奇了,太乙真人門下的弟子,有兩三個也已經五六十歲了!”金德寶心中一凜,忙道:“我只是說他最少五六十歲,但實際的年就有多大、我卻看不出來。”祁紫天道:“怎會看不出來?”金德寶“唉”的嘆了一聲,道:“五六十歲的老頭兒,活到八九十歲的也是老頭兒,大家都是白白的頭髮,白白的鬍子,這又教人如何分辨?”嶽小玉哈哈一笑,道:“這下子說得對極了,大概天下間的老頭兒,都是頭髮白白,眉白白,鬍子白白,甚趾連
股也是白白的。”祁紫天眉頭一皺,喝道:“閉上你的鳥嘴!”嶽小玉嘻嘻一笑,不再說話。
祁紫天又繼續問金德寶,道:“太乙真人有沒有你這樣胖?”金德寶吃了一驚,但隨即想起了“仙風道骨”這句話,心想這種神仙下凡般的人物,多半都是其瘦如鶴的,便回答他道:“差得遠了,真人還說羨慕我這種身材哩!”祁紫天“唔”的一聲,接道:“他臉上有幾顆痣?”金德寶又暗暗叫苦,但又不能不答,只好說:“三顆!”祁紫天冷冷一笑,道:“你怎麼不說兩顆或者是四顆?”金德寶心中一涼,暗暗叫道:“終於還是出狐狸尾巴來了。”但事已至此,唯有硬著頭皮說道:“當時我看見他臉上的確有三顆痣!”祁紫天道:“但有人說是四顆。”金德寶道:“也許是近一兩年才添增到四顆的。”祁紫天道:“但也有人說他臉上
本連一顆痣也沒有!”金德寶道:“說這句話的人,也許
本從來沒有見過太乙真人!”祁紫天哈哈一笑,然後又沉默了一會,才淡淡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就是那種人。”金德寶心中暗喜,道:“你從來也沒有見過我的師父?”祁紫天道:“江湖浩瀚,海闊天空,祁某沒有遇見過太乙真人,那又有甚麼稀奇?”嶽小玉說道:“這個自然不足為奇,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緣可以遇上他老人家的。”祁紫天道:“但若說真人已收了金小胖為徒,祁某還是很難相信,除非你們能夠說出真實的情況來。”嶽小天正待開口,祁紫天又已接口道:“讓金小胖子說,他這個人比較老實一些。”嶽小玉心中冷笑,道:“他老實個
,這胖嘟嘟的又蠢又不老實,整個人就像個燒壞了的瓦罐子。”但心裡在怨罵之餘,卻又希望金德寶這次能聰明一些,千萬不要一腳踩進泥沼裡去。
金德寶也知道這時候自己“責任重大”一個不好,兩個小鬼頭都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他了一口氣,才道:“那天黃昏,我和太乙真人告別,但到了第二天大清早,咱們又在那地方再見面了,當時我身邊帶著一個飯盒,飯盒裡有一對雞腿,幾兩雞肝,還有五六塊東坡
,我想用這些食物來款待真人、但真人卻說他是吃素的,我見他老人家不吃,自己也不吃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隻
山頭的野狗在附近經過,我見這狗骨瘦如柴,料想它必然是找不到食物,就把飯盒裡的食物都餵給狗兒吃了,太乙真人後來對我說:“這樣美好的食物用來餵狗,豈不是太狼費了?”我說:“它若不吃,才算是
費,它若因為吃了這些美食而得以保存狗命,那麼我這樣做更加不能算是錯誤。”真人聽見我這樣說,很是讚賞,立刻就說要收我為徒。”嶽小王越聽越是驚奇,他怎樣也想不到,這胖寶寶信口雌黃編造故事的本領,居然也會這樣出
。
其實,即使是金德寶本身,也不相信自己能夠編造出一個這樣的故事來騙人,但到了危急關頭,他卻不知如何能夠化無為有,把一件本絕不存在的事情說得有條有理,簡直就像是確有其事一般娓娓動聽。
初時,祁紫天對嶽小玉的說話,是懷疑多過相信的,但金德寶一經開口,他卻漸漸相信起來了。
祁紫天呆了好一會,才道:“就是這樣,你拜了太乙真人為師?”金德寶道:“初時,我還不願意拜他為師,但後來家父也贊成此事,所以我才肯拜師在真人門下,其後師父說我年紀太小,要等我到了十八歲才教我武功,所以…”
“不必說了!”祁紫天悻悻然道:“我現在知道你的確是太乙真人的弟子。”嶽小玉聽見他這樣說,知道自己替金德寶吹牛的計劃已大功告成,不由面得意之
,道:“祁老兄,識英雄者重英雄,就看在太乙真人的面上,這淌渾水你還是避一避好了。”祁紫天卻嘿嘿一笑,道:“你的確是個很聰明的孩子,但你可曾聽過
虎跳牆這四個字?”嶽小玉心中一凜,道:“這是甚麼意思?”祁紫天道:“我承認,就算有十個祁某人也惹不起清壑觀的牛鼻子,但你手裡的東西,我還是非要拿到手不可。”嶽小玉問道:“這東西真的那麼重要嗎?”祁紫天道:“這一點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夠了。”嶽小玉道:“祁兄請說!”祁紫天道:“你若不立刻把盒子送過來,這胖寶寶的喉嚨馬上就會被割斷!”他的聲音很兇厲,態度更是十分決絕。
嶽小玉不由倒了一口涼氣,道:“你連太乙真人的弟子也敢冒犯,真是斗膽得很!”祁紫天冷冷一笑,道:“你若是太乙真人,我當然非要賣帳不可,但如今太乙真人可能還遠在千里之外。”嶽小玉道:“也許就在你背後!”祁紫天臉
一變,但隨即哈哈一笑,道:“小鬼頭,你是嚇不倒我的…”但是他才說到這裡,臉
突然又再變了。
他突然把長劍拋開,伸手到頭背之間抓個不停,嶽小玉和金德寶都是大奇怪,不知道他為甚麼忽然會做出這種怪異的動作。
祁紫天抓了十幾下,才把手縮回來,只見他兩眼發直,手裡卻抓著一條青光閃閃,形狀醜惡之極的蛇兒!
祁紫天又驚又怒,正要使勁把這條青蛇捏死,背後卻響起了一個人冷冰冰的聲音,道:“你若是捏死了它,你也同樣非死不可!”祁紫天更是驚駭,猛然轉身,但背後空蕩蕩的,那裡有甚麼人的影子。
可是,就在他轉過了身子之後,背後還是有人冷冰冰的說道:“你是沒法子看得見我的。”祁紫天怒道:“我不相信!”說著,又再急速地轉身,這一次,他看見了一道淡黃的影子從身邊飄過,但卻還是看不見那人的模樣。
“不要再逞強了!”那人冷冷一笑,道:“你已給青靈五毒蛇咬了一口,再轉來轉去,只有死得更快!”祁紫天心中一涼,只覺得頸背之間初時一片涼颼颼的,現在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痛癢覺。
只聽見那人又道:“先把蛇兒放下來再說!”祁紫天不敢不從,他手指一鬆,蛇兒已跌落在地上,然後瞬即在草地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那人“唔”的一聲,道:“你可以走了!”祁紫天瞼灰白,道:“解藥呢?”那人說道:“回朱家大宅求朱員外好了。”祁紫天一怔,道:“蛇兒又不是朱員外的,他怎會有甚麼解藥?”那人道:“要解這種蛇毒,不一定要有獨門解藥,用千年何首烏熬
汁,另加田七、熊膽,其功效也是一樣的。”祁紫天問道:“朱員外有千年何首烏嗎?”那人道:“你若求他,多半沒有,但用兩手捏著他的脖子,他很快就會拿出來了。”祁紫天猶自驚疑不已,那人又冷冷一笑,接道:“再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兇險,你若不相信,那也就由得你了。”祁紫天身子微微發抖,終於道:“我相信,我相信!告辭了。”他再也不敢耽擱,但卻也不敢走得太快,只是一步一步地朝著平陽城走回去。
祁紫天自始至終,都未能看見背後之人是誰,但嶽小玉和金德寶卻看得很清楚,只見那人身穿一襲長衫,雖然長得一副國字臉孔,且眉目大,但卻面
雪白,竟似毫無半點血
,就像是剛從墳墓裡鑽出來的殭屍一般。
金德寶看見那青衫人容顏恐怖,不心中發
,青衫人卻突然走到他面前,冷冷地說道:“小胖子,你為甚麼不斷的在發抖?”金德寶見青衫人走近自己身邊,身子抖得更是厲害,只好說道:“這裡風…風大,所以有點發…有點發冷…”青衫人面
一寒,道:“你能不能老實一點?”金德寶道:“我已…已經很老實!”他這句話才說完,臉上已吃了一拳,登時鼻血長
“咕咚”一聲,仰天便栽倒在地上暈
過去。
青衫人冷哼一聲,道:“沒出息!”嶽小玉居然也冷哼一聲,道:“你才沒出息!”青衫人目中厲芒驟閃,直視著嶽小玉,道、“你在駕誰?”嶽小玉冷冷笑道:“總不會是罵我自己!”青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過了大半天才道:“剛才那小胖子說你叫嶽小玉,這名字是真是假?”嶽小玉道:“不折不扣,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童叟無欺。”青衫人冷冷喝道:“你竟敢罵我沒出息!”嶽小玉直著
膛,冷笑道:“以大欺小,當然沒出息!”青衫人道:“若不是我出手,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小東西,此刻焉還有命在?”嶽小玉道:“照我看,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就算你不出手,那個姓祁的王八也不敢動咱們一跟汗
!”青衫人冷笑道:“哦!真的會如此?”嶽小玉道:“小胖子是太乙真人門下高徒,祁王八又豈敢胡來?”青衫人嘿嘿一笑,道:“你太自作聰明瞭,以為天下間每一個人都很容易受騙,這小胖於就算再吃三十年素菜,在長白山下跪得膝腫如豬蹄,太乙牛鼻子也不會收錄他做弟子!”嶽小王心中一凜,知道這些謊話再也騙不過青衫人,便道:“這又是甚麼道理呢?”青衫人冷冷道:“自從十年前,他收了一個不屑弟子,致使清壑觀蒙上汙名之後,太乙牛鼻子就已立誓不再收錄任何人為門徒,即使沒有這樁事,這胖娃娃資質庸劣,人又蠢鈍,太乙牛鼻子也不會瞧在眼內。”嶽小玉道:“但祁王八未必知道這些事,我瞧他那副蠢相,多半真的已相信這胖寶寶就是太乙真人的弟子。”青衫人道:“就算他信以為真,那又怎樣?你以為他會因此而有所顧忌嗎?”嶽小玉道:“總不見得他有膽量跟太乙真人作對!”青衫人道:“這等江湖小賊,當然不敢跟太乙真人正面為敵,但他若在這裡宰了你們,正是神不知鬼不覺,又有誰知道你們兩個小野鬼是給誰幹掉的?”嶽小玉雖然狡黠善辯,但青衫人這番說話,卻也令他無從反駁,甚至不
為之暗暗捏出一把冷汗。
事實上,祁紫天的確有殺人滅口的打算,但卻想不到會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以致功敗垂成,既殺不了人,又奪不了玉山羊,更要狼狽地逃回平陽城去。
青衫人見嶽小玉為之語,好像有點高興起來,接道:“以資質而論,你比胖寶寶高明得多了,只可惜不學無術,長此以往下去,終究難成大器!”嶽小玉聽見他嘲諷自己,不
心中有氣,便道:“我成不成大器,就連我的老子也不緊張,何必你來擔憂一份!”青衫人搖搖頭,道:“你又不是你的老子,又豈知你的老子心中如何想法?”嶽小玉冷冷一笑,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我的老子跟胖寶寶的老子都是如出一轍,眼睛永遠只會瞧著銅板、銀子和金子。”青衫人冷哼一聲,道:“做老子的若不想盡辦法掙錢回來,你們兩個早已餓死,那裡還有今天如此風
快活?”嶽小玉橫了他一眼,道:“原來你也是同道中人,除了一個“錢”字之外,甚麼東西都沒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