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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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肖承遠小俠和綠憶姑娘同時到詫異的,乃是銀髯叟老師兄如此考察他們的武功,看來早就存心如此。而且在場的眾人,也都像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沒有一點詫異。就連嬉笑慣了的老化子,此刻也是收斂起笑容,靜靜地坐在一旁,大有凝神欣賞的意味。
當下肖承遠一捧寶劍剛一退到房屋當中,綠憶姑娘卻於此時盈盈地對銀髯叟福了一福,含笑道:“即然老師兄不以綠憶和我承哥哥這份禮物不成敬意,綠憶就要先行獻醜了。”說著又扭回頭對肖承遠笑道:“承哥哥!你那‘蒼虛三十六式’,為劍術之正宗大成,留著押陣,綠憶先遵命獻醜。”銀髯叟掀髯點頭笑道;“南海百步神掌,碧玉琵琶,稱為武林二絕,綠憶姑娘兼得真傳,必然深獲髓。”綠憶姑娘連稱:“不敢!”銀髯叟稍一沉
,便點頭說道:“屋外有石,相距十步之間。姑娘試展琵琶神功,好讓老朽一開眼界如何?”綠憶姑娘應聲道是.頓時神情凝重,笑意全收。緩緩地順過懷中碧玉琵琶,輕輕地撫著弦面。突然身形未動,綠裳忽起,人像一片落葉,悠然向後退去數尺,不僅點塵不驚,而且是姿態美妙已極。只此略一舉動瞬間,已經將行雲
水的輕功,在不經意間,表現到恰是好處。
銀髯叟掀著頷下銀髯,點頭讚許,老化子卻忍不住脫口高讚一聲:“好身法!”就在老化子這一聲讚許剛一出口,只見綠憶姑娘站在那裡,儼然氣停山嶽,抱元守一,倏地右手小指輕彈琴絃,聲如鳴鐘,在座眾人心神都不微微為之一動。
絃聲依然餘音嫋嫋,不絕如縷。綠憶姑娘人又像綠雲歸壑,飄然而前,站在銀髯叟面前,抱著碧玉琵琶,含著微笑說道:“十步以外,絃聲斷石,意之所指,功有未到,還請老師兄寬宥。”銀髯叟只回頭對門外略微一瞥,不覺搖搖頭說道;“絃音所指.立斷巨石於十步之外,南海神功,令人敬服。”說著,銀髯叟又環顧四周,微笑說道:“綠憶姑娘以如此年齡,能以神合弦,用以摧敵,達到如此火候,誠為難得。她若浸於劍術,必能御劍傷人於數十步之內。不過…”銀髯叟又將眼光回到綠憶姑娘身上,依然含著微笑說道:“絃音一動,最耗元神。除非姑娘內修功力,已達三花蓋頂境界。否則一旦面臨勁敵,固守元神,熬過姑娘這一指絃音摧神,姑娘便難免承受不住一掄強烈猛攻。當然,功力稍遜之人,無法承受絃音震苗,心脈一斷,便要撒手黃泉。”銀髯叟這幾句話,確是說得入木三分。綠憶姑娘凝神一志,輕挑琵琶的一瞬,元神自要受到損害。要是一旦遇到勁敵,這琵琶神功,就難免要有失策之處。
綠憶站在那裡,微微調息一下,睜著一雙晶瑩大眼睛,望著銀髯叟。銀髯叟卻頷首說道:“稍暇時,姑娘這琵琶神功,必可無敵於武林,但是,百尺竿頭,端賴姑娘更進一步。”‘銀髯叟這幾句話,說得字字落地有聲,極具分量。綠憶把剛起來的一絲羞慚之意,忘得盡淨。只是有無限警惕之心,唯唯而退。
肖承遠站在一旁,心裡越發重啟疑竇。他覺得:老師兄為何在此時此地,動了印證武學的意念,這豈是像慶賀壽誕的時辰。
綠憶此刻已經退到肖承遠的身邊,輕輕地說道:“承哥哥!我的壽禮已經呈獻過了,現在該輪到你了。”肖承遠趕緊-斂心神,捧劍上前,剛一站定,就聽到銀髯叟說道:“恩師所授‘蒼虛三十六式’,是蒼虛上人一生力所萃。小師弟如果不斷力求
進,再佐以碧雪神劍,當今武林,能在-招-式上,佔先你半籌,已不多見。”肖承遠覺得老師兄語氣很沉重,當時抱劍凜然,靜立當中,肅然聆聽。
銀髯叟忽又轉而向少林元濟大師拱手說道:“大師!老朽要放肆了。”元濟大師連忙合掌當,低喧一聲佛號,輕輕地說道:“老衲敬聆老前輩所示。”銀髯叟連稱“不敢”但是,接著又說道:“隨侍大師身側的六位…”站在元濟大師身後的六位中年和尚,頓時合掌低頭。元濟大師立即說道:“敝寺達摩院弟子,願聽老前輩差遣。”銀髯叟口稱多謝,便又轉而對肖承遠說道:“單演三十六式蒼虛劍法,看不出小師弟功力究竟
進幾許。老朽只有勞動元濟大師,特請隨來之六位少林高足,稍作考驗了。”肖承遠覺得今天銀髯叟師兄的一舉一動,愈來愈是奇怪,令人無法以常理衡量。當此慶賀壽誕之
,說是考察我功力亦可,說是稍作助興亦可,為何還當真的要叫旁人來實地對招?於情於理,都是無法令人置信的事。但是,當肖承遠稍一回顧四周,眾人依然毫無詫異的表情。就是連站在元濟大師身後的那六位少林和尚,一個個合掌垂眉,也沒有一絲驚訝的表示。
只聽得這時候銀髯叟接著向元濟大師說道:“少林群鬥有羅漢陣之說,久已威震武林。今室內自不便施展,就請這六位少林高手,各以絕技,放手聯戰老納這位小師弟,讓老朽察看小師弟三十六式蒼虛劍法,有否進益。大師能俯允成全否?”元濟大師口喧“阿彌陀佛”合掌說道:“蒼虛三十六式,為武林盛傳劍術之絕。敝寺門人,能夠劍下討教,畢生之幸。”說著微轉頭回身,對身後六位和尚說道;“肖小俠為老衲忘年之友,神功蓋世,群魔懾服。能得他出道武林,魔氛清除有
。你們各自以臂代杖,慎用本門降魔杖法,敬向肖小俠討教一二。”這六個和尚齊喧一聲佛號,僧衣微動,六個人緩緩地走向室內當中,合掌而立。
肖承遠當初隻身獨闖少林寺,在嵩山少室峰下,領教過少林僧人的功力,個個都是不可輕侮,各有一套絕技在身。眼前這六位中年和尚,都是達摩院的弟子。就憑方才那緩緩而出的幾步,氣定神閒。步履穩健.分明都是內家好手。肖承遠此時已經約略明瞭一點銀髯叟老師兄的用意,知道這次考驗,關係甚大。當時也不敢稍存大意,一摒心中雜念,納氣凝神,抱劍在懷,道聲:“尚請各位大和尚,不吝賜教是幸。”六位和尚低喧佛號,一陣和南之聲,祥和無邊。
這一間茅屋,方圓也不過在數丈之間,周圍還坐了許多人。能夠活動的地方,不出一丈方圓。在這一丈不到的中間。六個高手,圍鬥一人這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場面。如果要是真的拼鬥,雙方生死,都是在呼之間,危機都在眉睫。
少林寺的六位達摩院高僧,一齊挽起雙袖,紮緊在臂上,然後也不多作客套.合掌齊說一聲:“貧僧有僭了!”這-聲話音未落,六個人倏地身形全動,腳下各自一錯,疾如閃電地就在這一丈不到的地方,穿身疾走。如此疾走不到兩圈,忽然呼呼兩聲。各人雙臂齊掄,宛如兩短
,帶起一陣勁風,分向肖承遠圍攻而上。
少林降魔杖法是為少林寺七十二種絕技之一。一杖在手,遠攻近打,劈、砸、掃、點,威力無邊。如今這六位高手雖然以臂代杖,威力毫無稍減之處。六個人,一十二條臂膀,宛如一十二鐵鑄禪杖,揮起一團杖影,四面八方,圍住肖承遠,水洩不通,肖承遠的全身要害,無不罩在杖影之內。
肖承遠左手抱劍不動,瞄準對面禪杖頭,身形不退反進,快得如電光石火,身形向前一貼,右臂遽伸,食中二指一併,疾劃圓弧,隨手一招“太極兩儀”
上擊下,掃開
面雙杖,指風所及,指向對面那和尚的小腹丹田。
這一招“太極兩儀”太過高明。撇開身後及兩旁的攻勢於不顧,就以一個“快”字,以一瞬之先,獨攻正面,揮上襲下。對面那和尚如何能承受得住如此意外,而且是極其凌厲的一招反擊?霎時間,雙杖遽收,腹移位,偏走兩尺。
說時遲,那時快。肖承遠一招出手,開正面和尚,沒有等到後面及兩邊的和尚再度滿招搶攻,他已經緊隨著正面和尚讓開直截了當-瞬突隙,腳下力演神奇,穿身圈外,朗聲叫道:“老師兄!小弟尚有一事請求。”銀髯叟拈鬚微笑,點頭說道:“小師弟有何高見,老朽願聞。”少林寺六位達摩院的高僧,也都收手偏身,落樁不動.肖承遠抱劍說道:“這場印證,小弟有兩點原因,不能動手。”銀髯叟點頭說道:“印證武學,自然不比認真拼鬥。小師弟有何原因,說明之後,老朽願意取消這場印證功力的較量。’肖承遠說道;“碧雪神劍太過鋒利,各位大和尚俱是空手,對招之際,小弟難免有所顧忌,因而有所掣肘。如此老師兄
考察小弟蒼虛三十六式,恐有失所望。”銀髯叟點點頭。
肖承遠接著說道:“其二,室內太過狹窄,貼身近鬥,執劍者太佔便宜,更不能顯示蒼虛三十六式的真正功力所在.基於以上兩點原因,小弟斗膽敢請少林寺六位大和尚,各攜禪杖,到室外空曠之處。彼此放手印證一番,當不失老師兄當初之用心。不知小弟之言,有否適當之處?”六位少林寺達摩院的高僧,聞言一齊閃身,退回到元濟大師身後。元濟大師一隻老眼遽睜,望著銀髯叟,低喧了一聲佛號。
銀髯叟還在拈鬚沉之際,坐在一旁半晌沒有講話的漁礁翁,卻笑呵呵地說道:“邱老兒!依我老漁看來,這一場比劃,可以免了。”清曇神尼也微微一頷首,說道:“臨危不亂,舉手出招之際,意動功行。雖然寶劍未動,卻已說明三年以來,功力未曾放弛,這場比劃可以免了。”銀髯叟這才笑呵呵地站起身來,拉住肖承遠和綠憶姑娘的手,道:“三年別後,小師弟未曾稍懈,老朽可以從眼神中,已經就略知-二,只不過是加以證實而已。”說著又回頭向老化子說道;“這件事到此為止,剩下來的,還是老化子來說吧。”肖承遠沒有想到-場認真的考驗,就如此算完。不過,他已經沒有心情再來
到奇怪,因為他急於要聽老化子說明這次君山之會第二個原因。肖承遠他肯定的相信,這第二個原因,甚至還有第三個原因才是這次君山之會的真正主要原因。
肖承遠輕輕扯著綠憶姑娘的衣裳,悄悄退回到座位上,凝神注意地看著老化子。
老化子沉靜了半天,此刻又是嬉笑顏開,站起來說道:“老化子最饒舌,邱老便看中了老化子這一點。不過,這第二個原因,說起來話長,說到什麼地方,稍有遺忘或不實的地方,還要請教在場的各位指正補充。小兄弟若有任何不瞭解之處,也請隨時提出詢問。”老化子這個開場白。肖承遠聽在心裡,心情頓覺沉重起來。他相信自己所料定的事,雖不中,亦不遠矣。因為,銀髯叟老師兄如此邀約眾人前來聚會,縱然不是為了兩甲子的壽誕,也不致有什麼複雜嚴重的事情,為何還是如此說來話長呢?肖承遠當時心裡便暗自思忖著:莫非武林之中又有魔頭崛起,老師兄屬意於我?
…
肖承遠心裡雖然如此暗自思忖,人卻閉口不言,他和綠憶姑娘靜靜地坐在那裡,凝神靜聆,不作一聲。
老化子閉上眼睛,彷彿略作思索,復又睜開眼睛,道:“就在一個月以前,平靜了好幾年的武林,又傳出一件轟動一時、驚人聽聞的大事。老化子大江南北的消息得的很快,當時就讓人嚇了一跳,幾乎無法信其為真。”肖承遠一聽,心裡閃電一轉,忖道:果然來了!但不知是哪一個又起來興風作。
老化子稍微一頓之後,便又接著說道;“這件事竟然出在中原武林各大門派之中,地位最高,聲譽最隆,能人輩出,被人尊為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少林派,而且是出在少室峰下少林本院之內。”肖承遠和綠憶,都不為之一震。當時不由地回過頭去,望著端然打坐的元濟大師。
元濟大師此刻和那六位達摩院的高僧,都合掌低頭,低喧佛號不已。
老化子又向肖承遠說道:“小兄弟!你還記得當年在宮山,那場正
大會上,被各大門派推舉為主持人的少林當代掌門人宏清大師否?”肖承遠一驚,連忙說道;“宏清大師德高望重,一身功力已臻化境。者化子哥哥!你說這位世外高人他怎麼了?”老化幹向元濟大師拱手說道:“大師,此事老花子不敢饒舌.大師可否扼要約略說明。”元濟大師低喧一聲“阿彌陀佛”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實不相瞞,敝派少室峰本院第七十三代掌門人,已經圓寂了。”肖承遠聞言大驚,肅然說道:“晚輩深居太湖之濱,極少聞問江湖之事。想不到少林一代高僧,遽爾謝世,老成凋謝,令人嘆息。晚輩與宏清大師有數面之緣,大師緣歸極樂,未能親往致禮,深
難安。”元濟大師合掌說道:“肖小俠誼念故人,令老衲深為
動。不過,敝派掌門人圓寂一事,除老衲言於此地之外,尚無一絲消息外洩。當今武林之中,仍然只知道少林當代掌門人,仍是第七十三代宏清大師。”肖承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程度了,堂堂少林派掌門大師圓寂,應該是武林中一件人事,以少林派今
在武林之地位而言,中原-十三省,以及邊
八荒,都會有人前去致哀頂禮,為何今
少林寺竟會秘而不宣呢?難道宏清大師的圓寂,是由於某種不能告人的原因嗎?
不管是基於某種外來的原因,能使得宏清大師的圓寂,那都足以便少林寺蒙羞不盡,聲譽受損。所以,肖承遠不敢輕易猜測,只是兩道眼光,自然地著疑惑,緊瞪著元濟大師。
元濟大師喟然長嘆,復又低喧一聲佛號,緩緩地說道:“肖小俠聰明絕頂,想必早已想到,敝派所以秘而不宣,是由於某種難言之隱。”肖承遠臉上不覺為之一紅,點頭應聲說道:“宏清大師德高望重,一旦遽歸極樂,武林之中必然為之轟動,貴派所以要秘而不宣,於情理衡量,自然會令人作如是之想,雖則有欠尊敬,但卻是實情。”元濟大師合掌點頭說道:“敝派所以秘而不宣,是因為掌門人身遭暗算,中毒殞命…”肖承遠聞言,幾乎驚得跳了起來,搶著說道:“少林寺門森嚴,宏清大師德
高風亮節,功力蓋世無雙,無由遭人暗算,更無由中毒殞命。…”說到這裡,肖承遠又默然坐下來,點點頭說道:“自然,事有意外,便不可以常理衡量。請問大師行刺放毒的,兇手何人,可業已伏誅?”元濟大師搖了搖頭,說道:“此事發生經過,太過突然。掌門人突然於月前一個深夜,命人傳我入見,十年面壁之期如今僅得其三,掌門人如此撤除
令傳見,事出意外。
不是情況十萬火急,焉能如此?”肖承遠小俠沉聲說道:“想必在大師入見之前,宏清大師業已中了暗器。”元濟大師合十說道;“老枘進得方丈靜室,掌門人趺坐蒲團,神大異尋常,只略略地對我說了幾句話。首先池赦免老衲當初十年面壁之罪,並向老衲深致內疚之意。繼之遞過一幀手碟,便闔眼安詳圓寂。”肖承遠想到宏清大師昔
在
宮山的風範,及他在正
大會上,所表現的功力,都是足以稱雄於當世。如今竟然會在別人暗算之下喪命,真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進而令人悚然的事。綠憶姑娘也睜著一雙晶瑩大眼,望著元濟大師,此時不覺
口說道:“請問大師,這手碟裡面寫了些什麼沒有?”肖承遠連忙說道:“綠憶!你怎麼可以…”肖小俠之意,係指這手碟之內,定然是寫著有關少林一派的秘密,宏清大師用以相托於少林長門中碩果僅存的元濟大師。這是別人派內的秘密,如何能相問?所以慌忙制止綠憶說下去。
元濟大師卻於此時喧了一聲佛號,合掌說道:“肖小俠!老衲此事正請教於小俠,尚有何秘密可言?手碟裡面記載著幾句簡單的話;第一,掌門人為人暗算,暗器深中要害。第二,對外只言掌門人面壁潛修,由戒恃院首座代掌職位。第三,命老衲率達摩院數人,訪察暗算之人,旨雖不在報仇,卻要查明是何人所為,所為何事?”肖承遠輕輕地“啊”丁一聲,接著問道:“來人是否留下任何線索?”元濟大師點頭說道:“留下一枚暗器,者朽愧不能識。”說著話,便從身上取出一物,託於手掌,伸到肖承遠的面前。肖小俠留神一看,不覺脫口驚呼道:“毒楊花!”元濟大師聞言不由神情一振,連忙說道:“老衲此行不虛,肖小俠見多識廣,果然認得這枚晴器的出處。”肖承遠小俠卻搖頭說道:“實不相瞞大師,這枚暗器,我是認識。不過雖然認出暗器名稱,只怕更要令人撲朔
離難以明白了。”綠憶姑娘此時也是頓覺一驚,指著元濟大師手掌上的毒器,說道:“承哥哥!我也想起來了。那枚暗器叫‘毒楊花’,又叫‘楊花飛蛺’,那是無極門的獨門暗器。當年承哥哥和我,遠涉于山之時,曾經屢遭十猿困擾的,不就是這種罕見的暗捕毒楊花嗎?”綠憶姑娘幾句話,顯然是引起了在場眾人的驚異。大家都下約而同地“咦”了一聲,眼光都集中到那一枚狀似揚花的小小暗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