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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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遠一驚而覺,奔馳的心神立即收回,他和綠憶雙雙同時朝那邊看去。只看一上眼,兩個人立即同時喊出:“老化子哥哥!”何雲鳳姑娘點點頭說道:“是的!正是老化於哥哥!我到莊前走來之前,曾經請他馳向莊左,以二十里地路程為限,看看在這二十里內,是否有何新奇事物發現。”綠憶心中大為驚奇,連忙說道:“是鳳姐姐請老化子哥哥去的嗎?那樣說來,是風姐姐心裡另有算計了.”肖承遠默默不語,顯然他對何雲風姑娘的用心縝密細微,到很佩服.在驚奇中他也在默察風姐姐這一意外的用心,究竟為了何事?
就在這一瞬間,雪地飄風老化子在遠隔七八丈的樹頭上,振臂一彈,一式“黃鶯拂柳”悠悠地向前飄落三四丈遠。人在空中笑呵呵地說道:“風姑娘這一道差事,老化子幸不辱命。”就在笑聲未了,老化子帶起一陣衣袂生風,飄然落到眾人面前。
何雲風姑娘走上前,著老化子說道:“老化子哥哥果真有了預期中的發現,只怕這事就更加麻煩了.”938綠憶走近老化子,仰起頭來,問道:“老化子哥哥你如此疾馳一趟,究竟為了何事,又有何種發現?”老化於本來倒是笑嘻嘻,被何雲風姑娘如此一說,笑意便逐漸收斂。此刻一聽綠憶如此一問,老化子一聲不響地掀開破衣襟,從衣底取出一物,遞到肖承遠和綠憶的面前,說道:“鳳姑娘料事如神,這就是她預料中的東西,老化子拾了回來。”綠憶一見這東西遞到面前,大驚叫道:老化乾點點頭,將劍鞘遞到綠憶手上肖承遠似乎沒有綠憶那種意外的驚奇.只是無限
慨地伸過手去,在這柄七星無價劍鞘上面撫摸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望著老化子遣:“老化於哥哥是你從施毒使者支古冬那裡取回這柄無價劍鞘,不知是否?”老化子點點頭,綠憶注視著這柄無價劍鞘,有些黯然地說道:“想是怡紅姐姐在身受火毒之餘,讓支古冬掠走這柄劍鞘,我們回到莊上,一陣忙亂,都沒有人會想到這件事。倒是虧了風姐姐注意到這些細微末節,也虧了老化子哥哥能夠及時找回。要不然…”這柄無價劍鞘,劍鞘的本身固然是無價。但是,在劍鞘所含的意義上,則更是無價可擬.這柄劍鞘紀念著一段觸人悲憤的史實,也蘊育成一對佳偶的終成。如果竟然如此遺失,那真是無可補償的損失。
所以,綠憶想到這些問題的時候,不由地打了一個冷顫,雙手將無價劍鞘,緊緊地摟在懷裡,將嬌靨玉容,依偎在劍鞘上,兩顆晶瑩珠淚,不期而然,雙落腳前。
綠憶這種心情,肖承遠瞭解,老化子也瞭解,何雲鳳!”娘更瞭解,一時間大家都為之默然。還是何雲鳳稍停了一會,挽著綠憶說道:“綠憶妹妹!這柄劍鞘能夠找回,那只是歸功於天意,妹妹要到安
才是。”綠憶點點頭,伸手撫摸著劍鞘,抬起頭來,向老化子問道:“老化子哥哥!支古冬是生抑或是死?是老化子哥哥縱他而去?還是他已經伏屍作鬼?”老化子還沒有來得及答話,肖承遠小俠站在一旁,接口說道:“老化子哥哥!請你暫時別說,依我猜測,支古冬已經濺血橫屍,魂歸荒野。”綠憶奇怪肖承遠忽然要猜測這件事,便接著問道:“是老化子哥哥三十六招降魔杖法之下,伏誅隕命的嗎?”肖承遠這回接得更快,說道:“是毒發身亡,而且是在老化子哥哥發現他以前,支古冬便已經毒發身亡。”綠憶又是微微一個驚詫,望著老化子,重複了一句,說道:“是毒發身亡嗎?”言下之意,支古冬名為施毒使者,仗著一身劇毒,前來太湖挑釁尋事,為何如今竟是他自己中毒而死?豈不是令人難以捉摸的事嗎?
綠憶如此驚訝,肖承遠又接著道:“雖然支佔冬是以使毒著稱,但是他在內力既傷,血過多,
力大損之際,他無法逃脫毒楊花的劇毒加身。
毒之人,終為毒所致命,這也是天理循環,報應絲毫不
。”綠憶沒有等到肖承遠說完,便-轉身搶著摟住何雲鳳!”孃的雙臂,接著說道:“鳳姐姐!我想起來了。王秋綺姑娘她曾經說到,她在情急之時,賞了支古冬兩枚毒楊花,我們都沒有注意這一點。毒楊花原是劇毒無比,一經上身,便難逃
命。這支古冬如今一死,那的確可以證明王秋綺姑娘和阿修羅教是毫無瓜葛,無極門與千毒神君的處境完全不同,還是鳳姐姐推論的對極了。”綠憶如此恍然覺悟之後,滔滔說出,何雲鳳姑娘依舊平靜如故,輕輕地拍著綠憶的香肩,緩緩地說道:“我也只是大膽地將許多目睹的情形,湊到一起來想,又大膽地做了如此地斷定而已。最後,我才想起無價劍鞘,想到王秋綺說過支佔冬星在中了毒楊花之後,才倉皇逃去的。如果王秋綺所說是真,支古冬應該倒斃在莊子附近,絕對不出二十里範圍之外。”肖承遠忽然說道:“此事還有幾分危險,萬一支古冬他了解無價劍鞘可以解毒…”何雲鳳接著說道:“那就大費周章,難解誤會了。所以說:做事要在聽天命之下,力盡人意。不過支古冬他是知道無價劍鞘的用途,為何沒有使用,那只有說是,他左臂斷折,右臂中了毒楊花,心中又急於逃走,同時,他不瞭解毒楊花的厲害程度。陰錯陽差,才有如此結果。”綠憶睜著眼睛說道:“鳳姐姐!如今事實證明無極門與少林掌門那一宗血案,絲毫無關了。可是,這不是更令人頓生困惑嗎?用毒楊花傷害少林掌門人的又是何等人?”肖承遠點頭說道:“綠憶!鳳姐姐能夠細察入微,證實了王秋綺姑娘的無辜,我的內心雖然
到內疚不安。但是最使我難以釋然於懷的,除了這種良心上的歉疚之外,更有兩件沉重的心事,此時此地,已經壓上心頭。”綠憶彷彿已
察到這件問題的嚴重,沉重地點點頭。
肖承遠接道:“其一,正是綠憶方才所說的,既然不是無極門傷害少林掌門,這人是誰?其二,無極仙子早已申言,無極門下決不使用楊花飛蛺,如今王秋綺為何手邊存有這種喂毒的楊花飛蛺?其中的原因,定不簡單。”何雲鳳姑娘在一旁說道:“事情已然明朗了,顯而易見,除了阿修羅教的餘孽,已經掀起武林風外,還有一個不知底細的魔頭,也在趁勢攪亂武林。承弟弟!你有準備嗎?”肖承遠立即說道:“以小弟愚見,應該先將這個不知底細的魔頭尋出他的底細.才好決定對策。因此王秋綺姑娘是一條極佳的線索…”何雲鳳姑娘接道:“王秋綺姑娘在太湖在如此含冤受屈而去,下落堪慮,承弟弟更應該去訪察她,而且事不宜遲,所以,我對承弟弟這個見解,至表贊同。”肖承遠急忙說道:“但是,眼前太湖莊處在如此情形當中,鳳姐姐!你說我又如何能立即就走?”何雲鳳姑娘點點頭,說道:“我們還是回到莊上,大家再從長計議一番,如何才能獲得兩全其美的辦法?”鳳姑娘言猶未了,就聽到對面樹林內,有人應聲說道:“鳳姐姐!不必再回到莊上去了,既然事不宜遲,我們就在此地先作商量。”接著又聽到一個比較低弱的聲音,道:“如果我們認真來看這件事,就會體認到事情已經是燃眉之急,至少,承哥哥此刻不走,只怕王秋綺姑娘凶多吉少。”這兩個人如此先後從樹林說話,大家都意外地一怔,緊接著大家-齊展開身形,向樹林裡撲去。何雲鳳姑娘口裡叫道:“藍妹妹!怡紅妹妹!你們怎麼都跑到莊外來了?”大家一齊撲到樹林裡,只見藍玉珍姑娘猶有嬌弱之意地推著一輛莊上自制的小車,車上半躺半坐的正是朱怡紅姑娘。
肖承遠搶在大家前面,走到小車的旁邊,心有餘痛的說道:“藍妹妹!怡紅現在究竟怎樣的了?”怡紅含著一絲慘淡的笑容,輕輕地說道:“承哥哥!你不要輕視眼前的情況,如果,你再要遲走一步,說不定事情就有意外,至於我,承哥哥!只怕我們目前,都要自己先決定自己的辦法。要是都讓承哥哥來處置,任憑承哥哥三頭六臂,恐怕在三五之內,也想不到妥善的辦法。”何雲鳳姑娘一聽怡紅如此說法,不
長嘆出聲,說道:“怡紅!好妹妹!真虧你想得周全,承弟弟情重江海,義薄雲天,在眼前這種情形之下,要他來為我們想辦法,只怕徒然增加他心裡的苦惱。我們自己決定辦法,相信承弟弟必定會與我們有相同見解的。”怡紅和何雲鳳如此先後說出這兩段話,肖承遠意外地一怔,繼而他們兩個人都止不住思
如湧,
慨萬千。
何雲鳳首先說道:“只怕我們四個人都有一份難以抑止的疚意,那就是不能陪著承弟弟跋涉關山,馳騁江湖了。但是我們相信,在極短的時間內,我們又會像太湖之畔一樣,我們四個人隨著承弟弟,一同去掃蕩武林群魔,稍盡武林兒女之責。”肖承遠驚道:“鳳姐姐!我們不是要從長計議嗎?你們都要到何處去?在你們身遭苦痛未愈之時,我如此撒開不顧,良心何在?”何雲鳳說道:“承弟弟!你的心情我們都瞭解的,因而我們才如此決定。”鳳姑娘說著話,接著神情黯然地說道:“括蒼山總壇出了如此重大變故,我要趁此機會,回去祭奠老父在天之靈。而且我也要趁此機會,商請幾位老伯叔,計議收山,這等江湖幫會,實在難有好下場,老父忠厚正直一生,尚且如此,遑論其他。”肖承遠動地點點頭,低聲說道:“岳父靈前,小弟不能前去祭奠,只有等到來
巴!
姐姐要使青龍幫眾,急湧退,不失為上策。只是姐姐要多保重,還有…”何雲鳳姑娘大方地點頭應聲,說道:“但願再見你時,讓你獲得一份應有的喜悅。”肖承遠轉而向怡紅,說道:“怡紅!你遍身火傷未愈。…”怡紅勉力地
出一絲笑容,說道:“承哥哥!你放心!怡紅沒死在支古冬的手下,也絕不會死在火傷之上。我和綠憶同往南海小住一個時期,我們一定會雙雙仗劍入江湖,和承哥哥重聚。”說到此地,怡紅忽然有一份羞澀,低頭輕輕地說道:“怡紅也希望和承哥哥重相見時,獻給承哥哥一份喜悅。”肖承遠此時的心情,不知道是喜悅還是黯傷?百
集,只落得不住地微微點頭,這才轉身向藍玉珍姑娘而來。藍!”娘看著肖小俠如此神情,覺得大家都如此紛紛暫時離他而去,不由地替他
到一種難言的孤獨和寂寞。藍姑娘幾乎要將自己的決定,予以推翻,但是,終於冷靜下心情,說道:“承哥哥!我本來應該陪伴你去跋涉關山,遠走天下,但是,如今我不能了。”肖承遠強自
出一點笑意說道:“藍妹妹!你尚未復元,不宜勞動。我們大家只是一次短暫別離,無須如此。既然大家都是自己決定短暫分離,藍妹妹你決定何往?去小作休養-番?”藍玉珍說道:“鳳姐姐獨自一人回括蒼,需要人照料,我和老化子師叔,就隨鳳姐姐哲回括蒼。老化子師叔對於解救總壇的事,也必有助益。”老化子習慣地打了一個哈哈,故意地將這種遽然而生的離情別意,力求沖淡。松地說道:“經過一次短暫的分手,再見面的時候,你們五個人就要變成七個人了。那時候,再回到太湖,要好好地請老化子喝喜酒啊!”老化子如此一打哈哈,使大家不由而然地將緊崩的心情,暫時鬆弛了一下。
肖承遠小俠慨萬千地對四位姑娘回視一遍之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年卜居太湖,指望從此脫身江湖風險之外,靜靜地享受山林田園之樂,沒有料到,事到如今,竟然將一個好好家園,各走一方,天涯海角…”何雲風姑娘緊接著說道:“承弟弟!不許你如此消沉頹喪,雖然我們目前是大家分手,各走東西。但是,我們不是逃避,不是畏懼,而是養
蓄銳,準備不久來
,和承弟弟並肩齊步,掃葫群魔,承弟弟!你說是嗎?”其實何雲鳳姑娘說這些話時,心裡何嘗不是充滿了離愁別緒?在這-群人中間,何雲鳳不說這些話,將沒有人會如此說出。她知道肖承遠景是深情厚意,在臨別之前,何雲鳳怕徒增承弟弟的黯然神傷,所以,她才硬起心腸,來說這些話。
此時綠憶忽然說道:“承哥哥呢?承哥哥究竟起身前往何處?”肖承遠道:“方才鳳姐姐業已指出,無極門在毒楊花的暗器上,是冤屈的。除去阿修羅教之外,還有一幫存心險惡的魔頭,目前應該先察訪這個隱而不見的魔頭!清他的底細,否則不明敵暗,徒增困擾。”怡紅躺在小車上,緩緩地對肖承遠說道:“這種線索,應該以千山寒江為尋找的關鍵。
怡紅之意,王秋綺姑娘所以來此,所以聲言有求於承哥哥,這其間,值得玩味的事,費人思量。”肖承遠慨地說道:“只可惜我誤解了王秋綺,只怕如今要多費不少手腳了。”綠憶接著說道:“如此說來,承哥哥是決心先去千山,探著虛實了。那我們將在何時何地,再作重聚?”肖承遠毫不思索的說道:“此去千山,多則一月,少則旬
,我就返回中原,沿途至南海到括蒼,屆時我們再相團聚。”何雲鳳姑娘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承弟弟可於此時即刻起程。太湖故居我們尚要稍加緊料理,然後我們才能各自起程。”肖承遠知道此刻自己能夠早走一刻,說不定會減少一份棘手的遭遇,而且,王秋綺姑娘如此含冤而去,會不會自尋絕路?也是肖承遠急於早點找到王秋綺的原因。另一方面,肖承遠知道鳳姐姐不讓他備嘗大家分手的離別滋味,所以,當時點點頭,轉身對老化子拱手說道:“老化子哥哥!小弟起程之後,便無暇分心再作其他照顧,括蒼和南海兩地,就偏勞老化子哥哥多加關照了。”老化子呵呵地笑了一下,忽然又沉重下語氣,說道:“小兄弟!武林之中著名的魔頭,老化子鮮有不知道他的底細,這次冒用毒楊花的人,能下手於少林宏清大師,實在使人想不起一點一滴可以追尋的蛛絲馬跡。所以,老化子之意,千山之行,如果仍然得不到真象,就應該把眼睛放遠放大,不必拘泥於那些魔頭之列。”肖承遠聽了老化子如此沉重的語氣,說出這些話,當時不
為之一震,沉重地點點頭說道:“老化子哥哥語重心長,小弟敬謹領受。”當時他凝神四顧,神情黯然。雖是小別,卻有離情,英雄氣短,不盡兒女情長。肖承遠如此凝視半響,突然輕輕地說了一聲:“珍重!
…
”下面的話還沒有出口,轉身一個急旋,勁風頓起,衣袂齊飄,肖承遠就如同硬弓勁,脫弦而出。帶著一份難言的離情,匆匆地,千里獨行,開始走上為武林清掃群魔的途程。
口口口肖承遠小俠離開太湖故居.當時連頭也不敢回,他真怕自己一回頭之際,憑添幾許離愁別緒,而影響到他此去的豪情壯志。所以,身形一起之時,便全力展開“陸地飛騰輕功提縱術”起落如飛,前行似矢,不消片刻時間,便已經將太湖故居拋在身後。
如此一口氣疾奔了-二十里地,肖承遠才緩住了身形,遙望雲天,已近午後。經過這-陣全力狂奔之後,把方才心裡的黯然情緒,才化歸烏有;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襟為之一暢,走到前途,購得一匹良馬代步,也好渡越關山,早到邊
。
肖承遠已經無心估計,此去千山,應該取那道而行。他只按照千山北,首先就應該越過江南,再談其他。所以他一離開太湖,便朝北而行。找到一處集鎮,購買了一匹良馬,揚鞭疾催,沿錫澄古道,準備從江陰越過長江,逕向北走。
夕陽鞭影落,明月照蹄飛。肖承遠正準備盤算自己,究竟趁著月趕到江陰,還是先在中途歇腳,明
再行啟程。此時他微勒絲韁,
下蹄聲得得,碎蹄小跑,伴著他未定的思慮,遙望沿途
濛一片,蛙鼓蟲鳴,已經點綴出一片初夏的夜景。肖承遠忽然心裡一動,就打算趁著引入入勝的夜
,策馬古道,較之白
奔馳,自有一番意境。
肖承遠如此想罷,一鬆手中絲韁,右手馬鞭微揚,正準備催馬揚蹄之際,忽然,身後一陣如雷的蹄聲,狂湧而來。肖承遠還沒有來得及帶韁閃躲,十數匹快馬已經從兩旁呼嘯而過。
錫澄古道如此聚馳騎騁,本也算不了什麼奇怪之事,引不起肖承遠小俠的注意,但是,十數騎馬如一陣風過去之後,隱隱約約傳來一句話:“看他從太湖出來,隻身而走,不會錯嗎?”另一個人說道:“二師兄親眼…”言猶未了,就聽到有人重重地“呸”了一聲,含糊地罵道:“該死的東西!你要到何時才能改得過來?”緊接著一陣沉默,蹄聲震地,逐漸消失到前面去了。
這幾句話一落進肖承遠耳裡,頓時引起心裡一動,閃電-轉念頭:“聽他們話中說出太湖字樣,難道是衝我而來嗎?”轉而一念:“不對!他們如果是衝著我而來,為何對我視若無睹?是了!想必是追蹤王秋綺姑娘的。這幫人究竟是何等人,追趕王秋綺姑娘是好意,抑或是壞意?”肖承遠想到此地,神為之一振,暗自忖道:“我何不跟上去看個清楚明白?他們既然早有計算,想必很容易追到王秋綺姑娘。不管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我能藉他們追上王秋綺姑娘,豈不是省卻我很多力氣。”心中意念一定,手中絲韁-抖,
下微一使力,右手皮鞭一揚,那匹馬立即四蹄齊拔,向前風馳電掣而去。
肖承遠心中有了這種打算,便巴不得立即能夠追上前面那些人,跟住他們。無如方才那十幾匹馬都是千中選一的良駒,肖承遠如此一思遲疑之際,已經遠去無蹤。儘管肖承遠如何急催下坐騎,也難能追趕得上。
肖承遠心裡一急,正準備甩蹬拔空而起,仗著自己一身超神人化的輕功,追趕前面的奔騎。
忽然間,遠遠路旁,一片疏林之中,出搖曳的燈光。肖承遠心裡想道:“是了!如果前面是一個集鎮,這些人一定會歇腳休憩。萬一他們是夤夜行程,我再追趕不遲。”於是把騰身上拔,全力苦追的念頭,按捺下去。於是緩下坐騎,輕馳碎步,向不遠前面那一叢搖曳的燈光走去。
不消片刻,肖承遠已經走到燈光下,但見路旁燈下,正矗著一石碑,上書“青-”二字,石碑左邊不遠,是燈火輝煌,人聲喧嚷的市鎮,只不過在方才的來路,看不清楚罷了。
肖承遠縱馬繞過石碑,向市鎮走去,青-雖是小鎮,夜市倒還熱鬧得很。兩邊店鋪高張燈火,街上行人勾肩搭背,熙熙攘攘。原來這青-是錫澄之間,水陸必經的要道,所以,雖然古老不堪,卻減不了趨鼎盛的繁華。
肖承遠見街上路窄人多,便下馬牽韁,慢慢地在人叢中走著。走不多遠,便看到一家氣派甚大的客店,門口正散繫著十幾匹駿馬。不用說,正是方才蜂擁過身的那幾個人的坐騎。
肖承遠不動聲,牽著馬,慢慢地走過去。但見客店裡面,人聲鼎沸,杯觥
錯,正是生意忙得不可開
的熱鬧時光。
肖承遠在如此留神打量之際,他已經清清楚楚看到在店裡吃飯飲酒的人,都是一般行旅客商,沒有一個看上去扎眼的武林人物,但是,再一回顧,只見靠近門口窗邊,坐著兩桌人,神神像貌,與一般人斷然不同。尤其令人易於辨認的,便是這些人,每個肩頭都著黑
蘇的長劍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