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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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姑娘心裡同時閃電一轉,相對互看一眼以後,兩人霍地身形一分,分別落在門前和窗下,玉掌起處,門窗“呀”然而開,兩人掠身閃出奔雷之勢,分別從窗口門戶疾落院中,剛一站定腳步,雙演“直搏扶搖”摩地一聲,兩人沖天而起,約摸凌空拔起三丈多高,然後左右-折身,分別落到兩旁的屋脊之上。

兩位姑娘如此閃電出房,擰身上屋,真是快如閃電星,尤其是凌空上拔起三丈多高,任憑是院落中,屋脊上要能逃過兩位姑娘的眼睛,是斷難做到。

可是,兩位姑娘飄身俏立在屋上的時候,屋上屋下,周圍靜悄悄的,連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也沒有。

何雲風姑娘正好站在左邊的屋脊之上,而對著兩間上房的門,只在如此一轉眼之間,瞥見向青房門開,杳無聲息,姑娘心裡立即暗叫一聲:“不好!”頓時舉手向藍姑娘一扣手勢,低說道:“追人!”藍姑娘頓時也是心裡-驚,知道下面出了病,立即折身向西,一伏身,就沿著屋簷,去勢-條黑線,轉瞬就消逝在鱗次櫛比的陰影裡。

何雲風姑娘一見藍妹妹向西追下去了,自己也不敢稍有怠慢,稍一留神,打量了一下向東的途徑,猛地一氣,長身騰空而起,一路“點水蜻蜒”之勢,全力施展輕功,向東追去。

約摸追了一盞熱茶光景,風姑娘不心裡暗自忖道:“如果是白天那兩個人,功力差得太遠,我如此一路疾奔,恐怕早就超過,如果不是白天那人,這又是何方武林高於存心來挑釁。”姑娘正在思忖著,忽然面前五六丈的地方,一條黑影一閃,從一棵樹上急閃而下,掠過大路,向北疾馳而逝。

風姑娘心裡一動,立即腳下一緊,口中低聲叱道:“好賊!你敢逃到哪裡去?”人在說著話,身形卻化“蒼鷹撲食”凌空一旋“呼”地一聲,右手遽然,疾伸而抓,帶走一股勁風,直向前撲去。

這一招“蒼鷹撲食”是風姑娘情急出手,人似旋風,手如閃電,手未到勁先達,挾著風雷之勢,凌空抓下。

黑影中這人,正在趕路急奔,身形本如脫弩之矢,向前直衝,一見姑娘凌空一招抓來,勢難躲過。這人身手極為不弱,立即猛一氣,縮腹沉樁,雙肩下塌,桿一,矮身-翻,-路“燕青十八翻”骨碌碌地向後翻去。

鳳姑娘伸手一招,本是立意-舉而擒,一見這人臨危不亂,急中生智,力抑前衝之勢,卸勁後翻,這一份機智和功力,表現得恰到好處,風姑娘不但沒有跟招進步,反而一穩身形,高高地讚了一聲:“好身法。”風姑娘這-聲贊罷,那人霍然折身一點,一掠而前站在風姑娘面前五尺的地方,叉手停身,沉聲發話,問道:“尊駕無故破口傷人,乘隙進招,系出於何意?在下與尊駕並無一面之應付,竟如此蠻橫無理,不知尊駕有何指教?”這人-番振振有詞的話,倒是把鳳姑娘說愕住了。

鳳姑娘心裡一想:“是呀!我從店中追出來,並沒有看到賊蹤,如此莽然出手,誰知道這人是不是南海的來人?”姑娘想到這裡,不留神一打量來人,一身勁裝,叉手昂立,看不清臉上貌,想必此時是怒目面槐,火氣騰騰。風姑娘覺得自己倒是有些理虧,一時不知道如何答話才好。

那人一見姑娘半響無語,忽然冷冷地說道:“念你是黑夜視力不清,誤認別人,在下也無暇與你計較,只是,在下願在此敬告尊駕,如此闖葫江湖,難免受苦有。”說著冷哼一聲,一跺腳從姑娘身旁掠身而過。

姑娘忽然心裡一動,雙臂一振,長身而起,抑半空中一折,早就搶在那人前面,飄然落地,攔住去路。

那人一見姑娘再次攔住去路,不由地停身-頓,厲聲喝道:“尊駕三番兩次的攔住在下,意何為?”說著話,雙手朐,腳踩樁步,疑神而視,大有一觸即發,興問罪之勢的意思。

風姑娘是何等明的人,她能在青龍幫職司巡察,遍走江湖,姑不論功力,就憑這份江湖經驗,還能在她面前耍下花槍嗎?方才猝然一愕,那也只是猝然而已,只要稍一停頓,風姑娘還能讓人蒙過去嗎?

姑娘打量了半晌,才漫不經心地問道:“既然尊駕與在下所追之人無涉,何必如此急急而走?又何必如此厲內荏呢?”那人顯然為姑娘這種氣定神閒的沉穩態度有所震懾,同時顯然也為姑娘這兩句話,止不住微微一震。俄而立即叱道:“尊駕如此夤夜攔人,幾近無理,更而故作玄虛,在下只好得罪下。”姑娘猛然上前一步,喝道:“你還裝佯賣傻,如此膽怯算什麼武林中人?我問你!你一共來了幾個人?如今把我小侄兒攜往何處。”那人倏而一動,繼而哈哈大笑,說道:“算你還有幾分眼力。告訴你也可以,我們是一共來了四個人,小雕一點手腳,你那位小侄子已經遠到數里之外了。你要人嗎?請尊駕帶著‘蒼虛秘笈’去到南海,只要尊駕有一身絕學,還怕取不回你的小侄子嗎?”姑娘一聽,心裡想道:“好啊!果然不出所料。”便冷笑一聲說道:“今天晚上如果你不把我侄兒送回來,你以為能走得脫嗎?”那人也冷笑道:“尊駕‘蒼虛秘笈’得主,功力自是非凡,有本領的請到南海,在下只不過是南海一名手下,自是不在尊駕眼下,但是…”說著突然一頓,忽又朗聲說道:“在下要走,未必就能攔住。”這攔住兩字剛一出口,只見他霍然一伏身:“忽”地貼身一縱,像是一條黑蛇,從姑娘身旁一溜而過,剛一轉瞬間,已經觸地彈然而起,遠去兩丈。

姑娘沒有料到他居然自認不敵,只顧乘隙而逃,倒是大出意外。就在如此一怔之際,那人已經兩個起落,遠竄五六丈開外。

這人輕功果然了得,怪不得敢誇口能夠自由逃走。可是他也低估了鳳姑娘的功力,他的輕功固然了得,看在風姑娘眼裡,那仍舊是熒火之光。

風姑娘身上拔,斜地裡一點寒星,在半空中一閃而落,突然間,叱喝出聲,腳下疾演‘八步趕蟾’的絕頂輕功,只兩個起落便超過了那人,沒等到那人驚愕而停,姑娘右手向前一伸,掌心吐勁,五指遽然,修地向前一推,喝聲:“回去!”那人一見姑娘一轉眼便趕上來,便知道自己枉自誇口,與人家功力仍舊是相差得太遠,今天夜裡想是凶多吉少。念頭一動,剛準備收住身形,立即覺得一股潛力湧到,自己竟一時抵擋不住,一個蹭蹬“噗通”一聲,跌落在地上。

風姑娘右掌剛出,立即點足飄身,探手就抓。這人畢竟不是弱者,雖然跌落在地上,卻是心神不亂,一見姑娘伸手抓來,雙腳卻猛地一蹬,縮腹,-個挨地倒縱,讓開五尺。

這人知道今天晚上要輕而易舉的逃掉,已屬不能,不如捨命一拼,至多也不過是束手被擒。頓時把心一橫,伸手反掌向背上一探,嗆的一聲青鋼長劍應手而出,左手-搭劍訣,劍橫前,厲聲說道:“方才已經說過,令侄已被同行夥伴攜往南海,尊駕有膽量,儘可到南海理論。在下只不過是南海門下區區一名小卒,即使尊駕碎我千刀,亦於事無補。尊駕如果一味迫,在下說不得也只好以命相搏了!尊駕請亮劍賜招吧!”這人這一段話,倒真的是不亢不卑,極合身份,而又無辱於南海之名譽。

姑娘也不點點頭說道:“話倒是幾句真話,不過尊駕為人手段卻不似你說話如此高明。”說到此地,忽然厲聲叱道:“對於雞鳴狗盜之輩,不能無懲!”左手一探,右手一拔“錚”的一聲,龍清越,悅耳震心,一泓水,橫在眼的。

姑娘右手倒提著寶劍,左手一指說道:“本當要饒你三招,只是對你們這種雞鳴狗盜之輩,沒有什麼江湖禮數可講,看劍接招!”剛一說出接招,姑娘腳下疾進兩步,下身前探,右手長劍疾起,震腕遞劍,紫虹劍閃起如碗口小劍光,一式“靈蛇吐信”直點向前。

那人也是識者,知道姑娘這招“靈蛇吐信”是虛招,當下穩立不動,覷得劍光近虛,氣縮,腳下一晃,順手長劍斜封,滑削姑娘虎口。姑娘剛喝一聲:“來得好!”手中長劍原式不動,猛然劍尖上翹,用-個粘字訣,霍然一翻,卸去來人的勁道。

那人一見心裡暗叫:“不好!”正待旋身反肘劍避招,哪裡還來得及?姑娘長劍-兜,-震腕,喝道:“斷!”喝聲未了,只聽得“鏘鏘鏘”-聲震響,那人手裡忽自一輕,青鋼長劍只剩下半截在手裡。這一驚非同小可,未及兩招,自己手中長劍就被人削斷,顯然彼此功力相差得太遠,趕緊手中半截劍回肘上衝,疾演一招“朝天一炷香”腳下一滑,踏偏宮進身,塌肩錯,正待騰身逃逸。

哪裡來得及?姑娘右腳一式“力踏華山”噹的一聲,半截劍,飛到了七八丈遠。左手一,回掌一翻,早就貼住那人後心,叱喝一聲說道:“你再輕移一步,立即震翻你的肺腑。”那人立即雙目-閉,長嘶一聲,說道:“罷了!你要怎樣,儘管施為。”姑娘冷哼一聲,玉掌一撤,柔荑微拂,點了那人軟。低聲問道:“你們是如何把我侄兒盜走,明白的說來,我自會到南海找老鬼婆子。”那人翻了翻眼睛,渾身毫無一點氣力的躺在那裡,頹然地說道:“同伴二人在客店中吃虧受辱,自知無法相抗,離開客店之後,即放出信鴿二隻。”姑娘哼了一聲,問道:“你們何以能確定我們當天沒有離開小鎮?”那人無力的淡笑了一笑,說道:“尊駕出手闊綽,傳遍鎮仁,在下還能不知道尊駕的行蹤。”姑娘當時沒有想到,一錠銀子,卻為自己暴了行止動靜,真是“走老扛湖,仍有三處不到。”那人一頓,接著又說下去,道:“其實即使尊駕離開小鎮,不出百里,在下當夜亦可追蹤得上。南海的信鴿一經放出,只要南海來人一經看見,便能立即循線追蹤,尊駕腳程雖快,還不能趕上信鴿飛翔吧!”姑娘“哦”了一聲。

那人微有得意的笑了一笑,說道:“令侄警覺太低,點住暈,背出客店,說不定如今在數十里之外,仍舊不知,被人盔走。”姑娘當時臉上微微一紅,向青侄在緊挨隔壁,被人深夜盔走,自己卻毫不知情,這個臉實在丟得大大。

那人沒有理會姑娘,儘管說道:“若不是最後有人要看尊駕的住房,都像前面的同伴一樣從店房前面走出,恐怕到現在,尊駕仍漠然無知。”姑娘又哦了一聲,心裡想道:“怪不得毫無聲息,敢情是從前門而出。”那人說完話以後,一見姑娘半響無話,便說道:“在下話已說完,尊駕究竟意下如何?

在下毫不皺眉。”風姑娘略一思忖,冷笑一聲說道:“像你這種腳,不屑我出手要命,你與我滾。”說著話纖手微拂,解開來人道。那人稍一運氣,通百脈血氣之後,頓時一個翻身,雙手當腳一抱拳,平聲說道:“尊駕藝高功強,在下愧未能敵,但願南海能再瞻尊顏。”說完話,擰一點,忽然而起,轉身向東逸去。風姑娘目送那人遠去,心一陣茫然。小向青如此平白地被南海來人攜去,如有閃失,將何以對奇門劍客向伯父。

芳心一陣紛亂之後,不咬牙,自語道:“任憑你南海是虎龍潭,我也要闖他一闖”順手慢慢的劍入鞘,仰臉長噓一口氣,正特起身回鎮看看藍妹妹是否已經歸來,忽然,大道西頭一條黑影閃電而來。像這種無月的夜裡,浮雲掩去繁星,天黑如墨,雖不至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一般人眼裡,斷難看清五尺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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