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孤身舊天身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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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士遠手執的是前古名刃紫鄂劍,黃鶴的劍練自乙木真氣的青冥劍,兩柄都是名劍,兩人都是絕代高手,鬥來十分好看,但見兩團光華,盤來旋去,互相撲擊,已分不出何者是人,何者是劍。

上官婉兒不愧是將帥之材,她雖不善技擊,卻能指揮若定,由張昌宗仗劍保護著她,帶著神龍門下四大長老,來回馳援。

她的戰略是專吃軟的,那邊佔到優勢,她就上來幫忙,儘快殺戳,不留餘地,殺完了一堆,再會合全力去攻擊較強的,所以收效很快。

沒有多久,廣場上一片殘屍,茅山門下已全部伏誅,只剩下一個黃鶴真人在跟張士遠作殊死戰,於是大家圍了起來。

上官婉兒看看戰局道:“公公的劍屬離火,在五行生剋上已經吃定了對方,只是這老道人修為不凡,一時尚無敗象,為防萬一起見,最好還是派兩個人上去幫忙!”張昌宗忙道:“使不得,父王在動手時,最忌別人幫忙,別說是他略佔上風,就是他落了下風,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除非他倒地不起,否則絕不容人手的!”

“這是為什麼呢?逞匹夫之勇嗎?”張昌家嘆了口氣道:“你要這麼說也未嘗不可,但他老人家認為這是一個劍士的尊嚴,他被人譽為天下第一劍手,就是為了他這份懷!”

“老人家是何苦呢,他已是一國之君,還爭這個天下第一劍手幹嗎?”

“各人的志趣不同。父王說他的畢生志趣在劍,所以他雖理一國,但並不常在國內,大部份時間,都是在五湖四海遨遊,研劍事!”

研劍事可以,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又何必去跟一個亡命之徒命相搏呢!”

“婉兒,你不是學劍的人,不瞭解一個劍手的懷,他們認為能與一個相當的對手論劍,是此生最大的樂事,無論生與死,快樂的!”上官婉兒嘆了口氣道:“你呢,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人?”張昌宗也嘆口氣道:“本來我也是這樣的人,可是父王大概不願意我步他的後塵,所以在我十八歲時,把我送到中原來幫媚姑的忙,而今一磨二十年,百事勞形,已把我的銳氣磨盡,我對劍技也許仍有興趣,卻已無法成為一個劍士了!”

“你的劍法據說也是當世無二了,還不能算是劍士!”

“劍士與劍技無關,一個人要把畢生投於劍,忠心事之,至死不二,在他的一生中,沒有比劍更重要的事,這才是一個劍士!”

“就像公公一樣?”

“是的,父王也許不是一個好國君,但他卻是一個偉大的劍士,天下習劍者萬千,能稱為劍士者,不過一二人而已!”上官婉兒道:“幸好你不是,否則我就不跟你到扶余去了,我可不願意一個人獨守孤島,來面對一群化外之民!”

“婉兒,別這樣說,那些化外之民,都是你的子民!”

“我可是為了你而去的,老實說,我可不希罕做一國之後,你知道皇帝作過什麼打算嗎?她曾經想廢了韋氏,把我嫁給廬陵王…”

“那怎麼行,那麼蠢村怎麼配得上你!”

“別罵他蠢材,他是你共父異母的兄長!”張昌宗了口氣道:“我不能否認這一點,但我那寶貝兄長可不承認,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大唐正宗!”

“他也有他的苦處,因為他一直受著壓制,自己抬不起頭來,唯一可驕是他這身份!”

“這身份有什麼可傲,做我張家的子孫,絕不比李家的後人差!”

“但他自己大差,在張家,你太突出,他在公公、皇帝和你的眼中都不算是個人,沒有一個人看得起他,倒是做李氏後人,他是太子,是繼皇帝之後,將來也可能再成為皇帝,他只有抓住這一點依憑!”

“皇帝要你嫁給他,是打算歸政後,將來由你去控制他,接替媚姑了!”

“皇帝是這個打算,是我不幹,我跟皇帝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想抓權,高跨在別人頭上,我要的是一個終身可倚賴,可信託的男人!”張昌宗握住了她的手,動地道:“婉兒,多謝你看得起我,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來保護你!”

“你是要好好地保護我了,皇帝對我說過,她不在乎放走你,但是不甘心放走我,她要盡一切最大的努力來把我爭回去!”

“她這是什麼意思呢?”

“你別緊張,她只是要爭我回去,要找在別無選擇下心甘情願地回去,可不是強迫我回去,所以我想她鼓動茅山門下來的挑鬥神龍門,就是擠迫我的手段!”

“這個手段可不高明!”上官婉兒一嘆道:“是的,她對公公,對你,對整個神龍門都不夠了解,再者,她的年紀大了,氣量也變窄了,她現在很在乎得失,尤其怕失去,因為她實在太寂寞了!”

“我父王那樣對她,她還不滿足!”

“她是個不肯屈居第二的人,公公卻將劍放在第一,那是她永難滿足的,到了她的年紀,已經沒有情了,而且她發現引公公的魅力也失去了,不得不在權勢上保護自己!”張昌宗不默然,他實在佩服上官婉兒的觀察,絲絲入扣,對武則天的心裡變化看得如此透澈,先前,他還不明白,武則天何以會好好地跟他們張家作對的,現在總算明白了,不由長嘆一聲道:“她真是個多變的女人!”上官婉兒一笑道:“但她也是一個很偉大的女人,一個很可憐的女人!”

“她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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