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眉夫人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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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奇看著蘇悅兒出了院子。便一言不發的坐回了椅子裡,靜靜的瞧著院落裡忙活的人,往眉夫人那邊都不瞧一眼。少時,送了幾位出府歸來的胡管家跑進了院裡,一瞧見這架勢,便是心領神會地衝四周的人擺了手,口中催促著她們都快些收拾。

大約一刻鐘後,收拾的差不多了,胡管家自覺的招呼著下人下去,院落裡就剩下了白子奇一個。

東方如眉此時已經由癱坐的姿勢變為了跪,她目不轉睛的看著白子奇,滿眼的貪戀之,似是知道屬於自己的希望極小,現在能多看一眼都是好的。

手指在膝蓋上敲了下,白子奇總算眼掃到了眉夫人,繼而他起了身一轉,邁步似要離去,驚的東方如眉在房中急喊:“爺!”白子奇站住了腳步,慢慢的回頭看她:“我給你自由不好嗎?”眉夫人搖了頭:“求您,讓我在一邊看著您都好,別送我走。別休了我…”

“如眉,你肚子裡的…是誰的種?”他問著,相側的臉龐在月下帶著一絲茫之

眉夫人咬了,輕輕的邊搖頭邊言語:“我,我錯了還不成嗎?何必還問他是誰呢?反正,反正這孩子已經不在了…”

“你在擔心什麼?”白子奇挑眉:“你既然擔心他的將來,那何必還要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態呢?”

“我,我不是…”眉夫人艱難的呼著:“我真的不能說…可是,可是我對你是真心的啊,難道我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我對你的心你就看不見嗎?”白子奇扭了頭,邁步往前,東方如眉急了便是急急的爬了起來要追:“爺,別走,別…”但是她失血太多,此刻本就很虛弱,這般猛起去追,更是頭暈目眩,當下就摔趴在了地上,叫了一聲“啊”出來。

白子奇的身子頓了一下,依舊往外走,眼看都要走上臺階出院口了,忽而的東方如眉大聲的叫到:“白子奇!”大爺此時站定了身子,微微轉頭:“如何?”

“不是我背叛你,我是沒的選擇!你真的要知道是誰嗎?如果我說了,你是否可以留下我?”眉夫人趴在地上,雙眼閃爍著期盼。可白子奇頓了頓後說到:“其實,我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而且,你說和不說,我都不會留下你。”

“什麼?白子奇,你就不念一點舊情嗎?”眉夫人動的伸手抓上了門檻:“好歹我們也是夫一場,好歹我也曾喊你哥哥,你就這麼狠心?”

“不是我狠心與否,而是你已經走上了絕路,你本沒辦法留在白家!你今裡佈下種種,加害魏靈韻,更嫁禍於悅兒,這便是害害主母之罪,你以為白家能容下你?而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為了能有機會留在白家,不惜製造事端,想要城主一家與白家成仇,在你的眼心裡,只有你所謂的痴心,你幾時裝著白家?你本就沒把白府當你的家。不是嗎?無白府無家,你都不要家了,我留你作何?”

“我…”眉夫人無措的左右擺頭,繼而強調:“我只是一時糊塗,我,我只是不想離開你!爺,給我個機會,求你,求你看在我為了和你在一起寧可做妾的份上,你就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那怕,那怕你讓我做個丫鬟,我都樂意!”白子奇徹底的轉了身,他看著這個趴在地上狼狽不已的女人輕輕的開了口:“是不是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就會安靜,你就再不會纏我?”眉夫人愣了下點了頭:“是,只要你肯給我留在你身邊的機會!”

“好!”白子奇說著快步走到眉夫人的房前,眼掃了下她的屋裡擺設,眼便落在了多寶格邊上的雕花大瓶上,繼而便是指著那花瓶說到:“你把那個拿過來!”眉夫人趕緊的爬了起來,扶著門邊穩了下身子後才去了那多寶格前把那個大花瓶給抱了起來。

這大花瓶不是那種一人來高的對瓶,而是一尺三寸長的一個凸肚胭脂紅雲紋花瓶,純觀賞用的,眉夫人抱它過來也不會太吃力。

花瓶一抱過來,白子奇便單手提著,眼看著那花紋說到:“這個花瓶你還記得怎麼來的嗎?”眉夫人一愣點了頭:“記得,我與你,與你那在客棧…”她說了半截話,小心的看著白子奇,眼裡lou著期望。

“在客棧與你歡好後。本打算出門為你買只簪子,只是夜太深,店家們都關了門,而我還有事要去做,便允諾等回來再給你買簪子,可你卻看上了客棧裡的這隻花瓶,說不要簪子要這個,我問你要這個做什麼,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你說,借它好意添彩頭,他好為我大肚,我便依了你,買給了你。”白子奇說著將手裡的花瓶對向燭光,看著那雲紋嫵媚便是勾起一抹冷笑:“難為你有心,前後兩次有孕,可頭一次是真是假,我尚不清楚,後一次…哼!”他的冷哼聲一落,手便鬆開,當下那花瓶便從高處落下,啪啦一聲摔成了幾大塊。

“啊!”眉夫人似是被嚇到了,驚的喊了一聲。繼而便是眼盯著那已碎的花瓶便有些怔,可白子奇卻彎下去,把較大的兩塊碎片拿了起來,直接就往地下摔。

啪啪的摔瓷聲,裂在了東方如眉的心上,她已經覺到,屬於自己的希望在消散。

終於耳中清淨的時候,屋外地上全是細碎的碎片,那點點白瓷帶這胭脂雲紋的圖案,讓她的雙眼模糊,模糊的好像眼前只有一雙桃花眸。

“你要機會對吧?我給你機會!天亮的時候。你若能把這花瓶拼回去,便留下你,拼不回去,就別怪我了!”白子奇說完轉身就走,眉夫人伸手扯上了他的衣袖:“子奇,別這麼恨,別…”

“好,我不狠,明裡送你出去後,什麼時候你拼的起來,什麼時候,我允許你回來!”白子奇說著伸手抓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眉夫人站在房門前,怔怔的看著白子奇的身影消失在院口,便是淚如河水淌。大約站了一分鐘的樣子,她似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看著滿地的碎片lou出一臉慌,繼而她抬胳膊用袖子擦了一把臉,便是衝進了屋裡。

未及,她抱著一張絨布斗篷跑到了門口,將它鋪在地上,便衝到門前去撿那些碎片,而後放進斗篷裡,有折返出去揀。

她來回的跑著,此刻lou已下,溼氣入骨沁涼,她顧不上添衣,只管在那裡來回的撿,哪怕是手指被劃出了血口子,她也毫不理會。

魏夫人廂房裡的丫頭和婆子自是看清楚了這一幕,一個個都砸著嘴,輕聲議論:“這是怎麼說的?成這樣,你看,多可憐啊!”丫頭才說了一句,後腦勺上就被身邊的婆子戳了一下:“可憐?你瞧瞧大爺那樣?還不是被氣壞了?要我說,這叫自作孽!”

“是啊,大爺問的話咱們聽是聽見了。可都記得爛在肚子裡,免得惹禍上身,至於她…哎,老話說的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怨的了誰呢!”另一個婆子說著繞過了屏風,走到邊,伸手背放在了昏睡的魏靈韻額頭探了下,繼而一邊給撈好被子一邊說到:“那邊那個也就那樣了,這邊這個也好不到哪兒去?安安生生的過子不好嗎?何必成天來的尋事?”

“能不尋嘛,周何兩位不尋,那是奔不起來!這賤的當然沒想法,這貴的可賤不起,如今這位是躺在這裡了,哎,等以後醒了,還不知道又怎麼折騰!”另一個婆子接著話茬也進了來,掃了一下便轉頭衝那丫頭說到:“來,你跟前守著吧,我們在外間,要是發熱了,或是有什麼了,你可喊我們!”說著便衝那婆子掃了一眼,兩個倒是都去了外間,守著桌子端了椅子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那丫頭則在邊瞧了瞧,張了嘴,便坐在腳踏上,人趴在沿上糊起來。

慢慢的魏靈韻睜開了眼,她聽著外面兩個婆子還在絮叨,便是盯著頂,心裡慢慢的回味著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把手裡的信箋翻看了第三遍後,蘇悅兒還是有些怔:“這信…是不是錯了?”紅妝一臉不解:“錯?怎麼會呢,,這是咱們紅門裡自傳的,手把手遞的,怎麼可能錯?”

“沒錯嗎?”蘇悅兒挑眉,繼而把信箋一揚甩給了紅妝:“那你看看,冰紅這信到底是個啥意思?”紅妝伸手接過,便是瞧看,這一看也蒙了:“誒?詩?”蘇悅兒不言語只看著她,紅妝便是有些尷尬的唸到:“遙想上元燈如晝,銀蛇火龍戲高樓,良辰玉樹瓊花開,瑞雪靜聽磬鐘缶。玉團青瓷新歲,錦衣紅妝別舊帷,爆竹聲中臨門,遍地笑顏道金貴…嘶,這是什麼信啊!”蘇悅兒瞧著紅妝都是木相,便只能擺手:“得了,八成錯了吧,可能一時大意拿錯了信…”她這麼說著,可自己又搖了頭,畢竟冰紅是老祖挑出來給她的,雖是臨時頂了上去,但好歹也應該是這謹慎小心的主兒,怎麼會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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