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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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緊張起來,她顫聲問範裡:“你是不是有消息?”範裡抬起眼,大眼表
出複雜的神情。
曉的疑竇急於要獲得證實“你說呀。”
“現階段無話可說。”
“範裡,”曉說:“這已超出個人私隱範圍。”
“我知道的並不比你更多,我聽到的,大半亦是謠言。”曉看著範裡,知道她不會騙她。
“但謠言傳,我祖父即將失勢。”曉馬上變
。
“曉,他一向是鴿派,我非常擔心。”曉
緊緊握住範裡的手。
這個時候,郭劍波到了,他看到兩個女孩子臉欠佳,便問:“你們倆幹什么,患花粉熱,不舒服?”他自管自坐下來“我有好消息,糾纏多年的人頭稅官司得到東區國會議員支持,我手頭上有郭牛一九一二年繳納人頭稅的收據,正想設法向議員提供資料。”曉
本沒有聽到這宗平時備受她關注的消息。
冰劍波說下去:“當時這筆人頭稅,相當於一個勞工兩年的總收入,不但不公平,而且殘忍之至,我在等待這項嚴重種族歧視事件早點得到平反。”見曉不出聲,郭劍波補一句:“你不覺得興奮嗎?”範裡與曉
仍然沒有反應。
冰劍波笑問:“今天是怎么一回事?”範裡說:“我有點不舒服,我先走。”
“我送你。”小冰站起來。
“不必了,你陪曉。”小冰看看她開門離去,轉過頭來詫異地問曉
“你們倆吵過嘴?”曉
拾起頭“怎么老把我們當小孩。”
“來.起到緬街集合夫遊行,支持學運。”曉說:“我不去。”小冰幾疑聽錯“全球反應,你不打算參予?”
“遊行之後怎么樣,”曉問:“去吃白汁龍蝦是不是,然後看場電影,到公園小憩。”小冰奇問:“曉
,你不贊同?”
“我只在想,我們的頭不是在砧板上,我們行事何其方便。”半晌郭劍波陪笑說:“你的心情好似不大好。”曉取餅外套,還是出去了。
那是一個萬里無雲的好子,剛下過幾天雨,太陽自凌晨一出頭不肯走,打算曬到晚上九點多十點。
隊伍零零落落,叫口號,舉橫額,繞唐人衛兜圈子,洋人好奇地拍攝照片,曉聽得一個金頭髮的大塊頭說:“一會兒不知有沒有舞獅表演。”遠處是溫市高樓大廈的剪影、曉
雙手
在口袋中,怪不得來了這么久,一點事做不出來,一段搞寫不成,原來靈魂已經錯落在香港,只餘一
茫然。
散了會偕小冰去喝茶,等半晌才有座位,小冰替她叫河詮冰,那甜豆香且糯,美味到極點,但忽然之間,曉淚如兩下,小冰當然看見,卻假裝不知道、一聲不響。
半晌,曉用手帕擦乾鼻子、沒事人一般站起來。
她駕車去找姐姐。
曉陽問:“你看見了,這下可大件事、聽說名店裡小貓三隻四隻,生意一落千丈,六月裡連冷氣機都乏人問津,人人打算逢週出街遊行。”
“你改變主意,不回去了吧。”曉問姐姐。
“曉,這樣一來,我們老家的地產股票不堪設想。”
“這種事對我們來講司空見慣,不算新鮮。”
“回去買房子正好趁低納。”
“你這個不可救葯的投機分子,”曉說:“你有沒有想過,這件大事會演變到什么程度。”曉陽答:“我想香港是塊福地。”
“真的嗎,那你為何離棄它?”曉陽不悅:“曉你這種口氣肯定學自胡小平。”曉
忽然搭住姐姐手臂“讓我們都回去吧,隔江觀火,實在不是我所好。”曉陽也是大學堂裡的高才生,當然明白曉
的意思“你受到
動,聽到呼召。”
“是。”
“曉,政治錯綜複雜,並不如表面簡單,這場好戲也許只是預演,真正戲
可能還在後頭。”曉
茫然坐下。
“曉,你一直不知道你要走的是哪條路、好女孩歸好女孩,你有原則但沒有宗旨,小事上很清楚:什么衣服配什么鞋、什么菜配什么酒,大事上卻似風擺柳,我勸你既來之則安之,華僑身分一樣可以辦事。”曉
不由得重新估計姐姐“我以為你只會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