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雷音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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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烈聽公孫彤一番話後,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他一向心比天高,經公孫彤一提醒。
他本不想留下也要留下來了,否則,不變成聽命於公孫彤了?
當下冷哼了一聲,道:“你是怕我手中的東西再被人奪走嗎?”公孫彤賠著笑臉道:“那倒不至於…”秦羽烈一擺手,道“由十名武士帶馬出鎮,其餘的和我同上酒樓。”說完後就先走進了“醉月樓”酒店。
公孫彤連忙遵令吩咐,由十名武土帶馬出鎮,他帶著另外二十名武士緊隨著秦羽烈身後走了進去。
堂倌見來了大買賣,又發現秦羽烈的氣派嚇人,忙不迭地往樓上雅座相。此時已過了午飯時候,樓上雅座並不擁擠,在公孫彤的提調下,二十名武士分坐三桌。
一桌在樓梯口處,二桌坐在臨街的窗邊。
他和秦羽烈佔了一副小座,店中三桌武士成了拱衛之勢。
堂倌過來聽候吩咐,秦羽烈吩咐道“我還有十個人帶著馬出鎮去了,立刻派人送些上好的菜飯過去。只是不許進酒。這裡也是一樣。有好菜儘管搬上來,吃飯不喝酒。”堂倌應喏退去,移時,一盤一盤的鵝都拿了上來,還有一視熱氣騰騰的白飯。
公孫彤親自為給羽烈派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飯,秦羽烈剛要舉著,驀然。樓梯上“登登登”陣步履之聲,走上兩個人來。
這兩個人的突然出現。不但公孫彤大吃一驚,即使秦羽烈也是心頭一怔。即一致地放下了碗筷,全神灌注在那兩個人身上。
原來他們是醜老人和歐陽玉紋。
從他們褲管上,以及鞋子上的灰塵看來,他們顯然還經過了一陣狂奔疾走。
醜老人對於雅座上的一大堆勁裝疾服之人視若無睹。
一上樓就嚷道:“堂倌,大盤牛,大盤捲餅,小米粥,外加五斤西鳳酒。”邊說邊挨著秦羽烈身旁的副座坐了下來。
坐定之後,將頭一抬,正好和秦羽烈打了個照面。
齜牙裂嘴地一笑,道:“嘿嘿,秦堡主,咱們又遇上了,真是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這個天下似乎太小了一點!”秦羽烈冷冷一笑。道:“真是巧得很!”醜者人兩粒眼珠骨碌碌四下一瞟。然後落在秦羽烈的面上,狀似神秘地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堡主清晨在終南半山發了點利市,有這回事吧?”秦羽烈不心頭暗驚,沉叱道:“秦某又非綠林宵小強梁,發什麼利市?”此時正好堂倌為醜老人送來酒菜。雖然這傢伙一身髒兮兮的,堂倌卻不敢怠慢他。
在這條路上作買賣,也見過點世面,一搭眼就知道這個老傢伙不好纏,酒菜上慢了準捱罵。
待堂倌退下後,醜者人伸出一指頭,在桌上凌空劃了一圈,笑問道:“這點酒菜,由堡主如何?”秦羽烈倒不是吝嗇之人,這幾個酒菜錢他還沒有放在眼裡。
但他卻不甘心付帳。代那醜老人付了帳。好像有點怕他的樣子。
秦羽烈方待奚落對方几句,那醜老人又開口說道:“堡主不必遲疑,老頭兒我要奉告一件機密大事。保證你這幾個酒錢花得合算。”秦羽烈心頭大動,因為他於仲秋之夜就已發覺這個醜老傢伙羅萬機,他的舉手投足,一言一笑,都是暗中在作“文章”因此,秦羽烈淡淡一笑,道:“這倒使得,不過我要聽聽…”不待秦羽烈說完。醜老人就揚聲道:“喂!店家,老頭兒我的酒菜錢,一併算在這位客官的帳上。聽見了沒有?”店家正在擔心這個髒兮兮的老頭子是否付得出錢,聽見如此一說。忙不迭地答應。
歐陽玉紋一味低著頭啃著捲餅,喝小米粥,對她師父的言行全不去注意。
秦羽烈冷笑道:“尊駕好像怕秦某反悔似地…”語氣一頓,接道:“秦某在這裡洗耳恭聽了。”醜老人的神態已不像方才那樣急迫,喝了一大口酒,又往嘴裡了一大塊牛
,這才慢條斯理地道:“堡主你真是
明一世,糊塗一時。”秦羽烈艴然不悅。道:“這就是尊駕用來換酒的兩句話嗎?”醜老人手中的筷子在桌面上敲了一敲,道:“且聽下文…”語氣一頓,接道:“為了那毫無用處的破劍,犧牲了五名上選武士,太不值得了!”秦羽烈不
大吃一驚,望了公孫彤一眼,他也是面
駭
。
不管醜老人說話的目的何在,單是他提到犧牲五名武士那一點,就足以令秦羽烈大驚失了。
秦羽烈真不知該如何答覆,予以否認,會被對方看成鼠輩,承認,又不知會引起何種後果。
想了一想,只得模稜地道:“那是秦某人的事,毋庸尊駕心。”醜老人哈哈一笑道:“本來老頭兒我可以不必說下去了。不過,為了這些酒菜,吃在老頭兒我肚內受用起見。所謂機密大事。我還是要奉告堡主一聲。你手中的那把劍並不是你想得的那一把。”秦羽烈幾乎坐不住了,他真恨不得
翅飛回堡去,用那方玉佩來驗看這把鐵劍,可是,他也明白在這個醜傢伙面前一點聲
都顯
不得,對他的每一句話都得小心應付才是。
一念及此,立即反問道:“尊駕專程自後追來,就是為了告訴秦某這一句話嗎?”醜老人哈哈大笑。道:“老頭兒卻無此雅興,不過,素知堡主是個豪客,因此老頭兒我才不辭辛苦地趕來,以此機密換點酒菜解解饞。”秦羽烈冷笑道:“依秦某看來,你這幾句話還不值半分錢。”醜老人嚷道:“噯,堡主這麼說,可就太不近人情了…”語氣一頓。壓低了聲音接道:“堡主甘冒中毒之險,在冷如霜手中奪得此劍,總不希望得一把毫無價值的破劍,對不對?”秦羽烈故意輕描淡寫地道:“任何一把劍對秦某都無價值可言,只是因為冷者魔為劫此劍,曾殺死‘八鳳園’主人司馬伕人的手下十餘人,‘八鳳園’和‘祥雲堡’情不惡,憑此一點秦某就該代表司馬伕人出頭討回這把劍。何況冷老魔又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惡之徒。
至於是不是原來那一把,已超出秦某能力範圍以外。只要秦某已經盡心盡力就算對武林中有所代了。”秦羽烈不愧辯才滔滔,竟然說出瞭如此一大篇堂堂正正的道理來。
醜老人哈哈大笑,道:“秦堡主實在了不起,武能‘八抓’,文善辯才。不過,老頭兒我既然吃喝了秦堡主花錢的酒菜,心中的話不說完就會覺得不舒服…”語氣一頓,接道:“首先殺人劫劍的是曉月山莊之人,僅僅一刻工夫,鐵劍易主,曉月山莊之人被水月山莊之人所殺。十個時辰以後,鐵劍又到了醉月山莊,自然水月山莊之人也遭到了被殺的命運。鐵劍在醉月山莊人手之中尚未抓熱。‘八鳳園’的人又趕到了。真所謂‘螳螂鋪蟬,黃雀在後’,冷如霜又殺光了‘八鳳園’的人馬,而奪得鐵劍。溯本追源,堡主若說是為那一家屈死的村夫報仇雪恨,這話還說過去。若說的是代‘八鳳園’司馬伕人討回此劍,這話就太不近情理了,水月,醉月三大山莊被殺之人又當如何呢?而且這三大山莊的主人與貴堡情也不淺啊!”這一番話不但使秦羽烈無以回駁,而且也使他萬分吃驚,因為其中許多情節他
本還不知道。
但他此刻非得回駁醜老人不可,否則就等於自己虧理了。
秦羽烈想了一想。反問道:“尊駕所說的話,有證據嗎?”醜老人搖搖頭,道:“堡主不必扯到題外…”語氣一頓,接道:“堡主早晨在冷如霜手裡得到的這把鐵劍,就是曉月山莊之人最先在那村大家中得到的那一把,一夜之間雖然數度易手,但是井未被人掉包換去。不過,這可不是堡主心目中嚮往已久的那把劍。”醜老人大笑道:“只要堡主認為這點酒菜錢花得上算就行。”秦羽烈道:“不過,你要是信口胡說。三大山莊以及‘八鳳園’的主人會向你質問的。”醜老人道:“仲秋之夜,老頭兒我就曾說過,雖然老頭兒我愛白吃白喝。卻不愛說白話,只要他們敢來問,老頭兒就會拿出證據來。”秦羽烈站起來一點頭,道:“那就行了…”案羽烈一頓。就要召喚店家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