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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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魯，痛幾天免不了的。”蘇薏倩看著手腕上的瘀傷，嘆口氣。

浴室裡有嘩啦啦的沖水聲，外面有他這個——目標明顯的電燈泡，嚴力宏和意倩怎能將他當成景一般的不重視？

“咳，咳咳！”蘇擎光用力咳了好幾聲，總算讓薏倩注意他了。

“哥，你很吵耶！”蘇薏倩鼓著腮幫子說。

“我吵？算了，長大了，由在你去。但我話先說在前面，這張馬上會有病人來用，你們想想那個去飯店，不要在這裡讓我難做人。”

“蘇擎光，你神經病啊！”蘇薏倩全身一半以上的血都衝到脖子上面，她羞得面紅耳赤，本來要衝過去連續捶老哥，但力宏用力摟著她的，讓她飆不過去，幸好頭一拳很準的捶到她臭哥一下。

“好痛！”忘了這只是剛才差點被捏斷的手，打人的蘇薏倩喊痛的聲音比被打的人還大聲，然後擰緊眉頭，扁著嘴甩手。

“擎光，你沒聽小倩說手痛，好心開個能消炎止痛的藥給我們。”嚴力宏輕輕指責在一旁胡鬧的蘇擎光，然後又心疼地牽起小倩的手。

在他面前摸摸又抱抱，騙人不曾談過戀愛！蘇擎光擔心他腦部的大小血管是否每條都強軔有彈，否則爆了就叫腦溢血，俗稱中風。

“我不看‘了’，我回護理站‘了’，再見‘了’。”妹妹以後不是他一個人的了，蘇擎光想通了，笑了笑踱出病房。

“力宏，你有沒有發覺我哥怪怪的？”蘇薏倩雙眼追著走路像滑舞步的哥哥。

嚴力宏雙臂圈住她，一本正經地回答:“沒有，他很正常，是個好哥哥。”

“他要是能多筋就好了。”蘇薏倩甜美地笑了。

“力宏，你墨鏡拿下的那一刻好凶，幸好你看我的時候都很溫柔。”

“我像阿達對待貞子一樣，那份溫柔永遠對你付出。”蘇薏倩自心裡發出幸福的微笑，又嬌又媚；她知道力宏是不輕易向人許諾的，剛才這位俊正直的男人，向她承諾他的溫柔永遠給她保管。

蘇薏倩看進力宏真摯深情的黑瞳，瞳仁裡有個雙眼盈滿水霧、幸福得想哭又想笑的女孩。蘇薏倩把臉貼在力宏膛上。

“你都沒告訴我阿達副總和貞子姐姐是怎樣認識相愛的。”從來沒有女孩用如此崇拜愛戀的眼光看他，讓他覺得自己正常、讓他的心無比的溫暖舒暢，他知道愛情路上他將不再孤單。嚴力宏摸著小倩柔軟的秀髮，寵溺地說:“那是個很長很人的故事，回去我慢慢說給你聽。”

“小倩，我們抓到多少隻了？”嚴力宏探頭過來看。

“不到二十隻，還太少，繼續努力吧。”蘇薏倩對嚴力宏笑了笑，拿著筷子續繼往草叢裡面撥。

“哇！”嚴力宏陡然聽到小倩驚叫一聲，接著往後摔坐在地上，他口緊張地用力收縮，丟下手上的東西，一個大步跳過來把她扶起。

嚴力宏臉蒼白，緊攏著眉抓著小倩的手，來不及檢查，先問:“有沒看清楚被什麼咬到？”然後抓著她的手心手背詳細翻轉檢查。

“蚯蚓。”

“蚯蚓，”蚯蚓會嚇人，倒沒聽過會咬人，嚴力宏壓著心臟，緊皺的眉總算稍微舒展開來，回頭看剛才驚嚇到他們蓮巖的蘇大膽的地方。

蘇薏倩指著因突然接觸到空氣、光線而活蹦亂跳的大肥蟲。

“我把石頭撥開，結果它突然就跳到我手上，又肥又大。好嘿！”的確好嗯，不愛釣魚的嚴力宏也不欣賞釣客眼中的上好佳餌。它繼續跳著，怕跳到腳上，嚴力宏和蘇薏倩各退一步。嚴力宏想想這種無人打擾、空氣品質尚佳的清晨，情侶本來該是手牽手一起散步聊天，他們兩人歹命，太陽一出來就蹲在路旁的絲瓜棚下找蝸牛，還找到被蚯蚓嚇到。

“走，不要抓了。”嚴力宏拍拍手。

“不行，這些還不夠，平婆說差不多要三、四十隻才夠一天吃。”蘇薏倩一手捏緊塑膠袋，一手被嚴力宏拉著走。

“你不怕又肥又大的蚯蚓？”蘇薏倩低著頭承認她當然怕。

“小倩，久了你就會了解平婆，她最喜歡屯糧，我相信她一定偷養一箱小蝸牛。”

“嗯，你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我，有可能喔。”

“絕對可能。”嚴力宏把小倩手上塑膠袋裡的小蝸牛倒回草叢裡。

“走，我們回去吃早餐，然後早點去看嬸和叔。”

“嗯。來到蓮巖之後，我才體會到做人要‘三心二意’的道理。”蘇薏倩牽著嚴力宏的手嘆道。

嚴力宏聽了，濃眉馬上聚攏，峻酷的臉一下欺近小倩秀麗的臉龐。

“小倩，對我們的情，不許你有三心二意的想法。”力宏醋罈子發酵的表現教她心裡無比喜悅。蘇薏倩頭往後移，小心拉開對著她噴氣的鼻息，笑著說:“我的三心二意是不能貪心、不能有害人之心、更不能無防人之心。還要有情有義，要一心一意。”嚴力宏臉上總算有了笑意。

“小倩，說得好。”真是！脾氣像小孩一樣善變。

“客氣啦。誰叫我的老師那麼優秀，我不努力學著點，會被貞子姐姐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