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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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下，黑眸閃爍，晶亮的看她。

“我記得你上個月生理期是十八。再兩天就該到了是不是？”他連這個也記得。

“又不是每次都準！”她急叫。

他笑了笑，沒有預兆地轉了個話題。

“星期天我們去陽明山看雪，前幾天有下雪。”

“你不回家嗎？”她驚喜的問，他們沒有一起出去玩過。

他要確定她的身體狀況，怎麼能回去？

“我比較喜歡與你在一起。”他低語，親愛的摟緊她、吻她…陽明山是他們相處在一起的最美好回憶…也是最後的終結點。

暖暖的冬陽難得冒出了頭，照得雪地滿是晶瑩閃爍，美麗得像是寶石的光芒。

他們沿著山路走，越過賞雪的人群，往更高處走，居高望遠的俯瞰山下的市景街容。大樓與舊宅錯林立，新與舊特別的醒目，山腳下早開的梅花櫻花，紫嫣紅的，是最豔麗的顏，與山頂上的雪白大異其趣。

紀娥媚脫下手套，捧著一把雪，看它在朝陽下漸融成水滴，從指縫間散落。

“這是今年冬天最後的一把冰冷。”她合掌，心頭有些失落。

邵飛揚合住她雙手，放在下巴磨蹭著。

“是呀，天就快來了，你這個超級怕冷的人有福了。”

“我喜歡冬天。”那是指某方面而言。

“哦！”他又挑高一邊眉，表示不相信。

她看他。

“因為冬天讓我有理由賴在你懷中取暖。”他打開大衣將她包入懷中，承諾道:“任何時候，我都提供這一項服務。今生今世，非你莫屬。”她雙手環住他的，努力取他懷中乾淨的氣味。這麼美好的時刻，為什麼她會如此傷？她與他要守一生一世的，他們會結婚，過著幸福的生活。多餘的憂鬱為什麼偏要介入呢？

一向樂觀的人，卻在最幸福的時刻躊躇，是幸福太美好，太不真實了嗎？滿心盈溢的喜悅甜，總怕在這一朝一夕享用完，往後還能有更好的嗎？或者是怕這一切終究只是幻象一場，就像戲劇一樣上演完最高後，接下來是無盡深淵…哦，不要想了，越想越害怕而已…為什麼人在幸福的時刻會有那麼大的恐懼呢？還是她太杞人憂心了，邵飛揚就不會這樣！他篤定他的理想，確立他的方向，就不會猶豫…是男女之間的不同，還是她太了？

“婚後…”他下巴頂在她頭頂，目光晶亮的看向遠方的山頭。

“我要賺錢買一幢大宅子，二層樓那一種，一樓讓我媽與弟弟們住，二樓，我們自己住。生它一堆孩子，你只要看小說、畫圖就好了，我會天天做飯給你吃，將你得胖胖的，就不會怕冷了。你可以替每個人織衣，不過要先織我的。然後當我更有錢一些，我要帶你環遊全世界，英國的古堡、巴黎的鐵塔、美國的大峽谷、希臘羅馬的競技場…”他抬起她的頭。

“會有那麼一天的。”溫暖的印上了她的。

“我相信，並且不論多久，我都會等的。”她微笑著，眼中浮著淚！是動也是傷…是的，即使歷盡艱辛，她也是會等，一直到此生終了。

突然，邵飛揚的面孔轉為急切與不確定，捧住她的臉。

“告訴我，你愛我，今生今世只愛我！沒有別人，沒有任何人會搶走你！”

“你以為我有了你還有可能看別人一眼嗎？飛揚，我什麼都給你了，這還不能給你足夠的信心嗎？”她先是低低的呢喃，然後抓住他一手放在她心臟上。

“這顆心，今生今世只為你跳動。我愛你，只愛你，即使我大了你四歲，還是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你！”他搖搖頭，再次摟她入懷。

“年齡不能代表什麼。在我眼中，你是我要用一生呵護的小女人，這麼的美麗，這麼的可愛…我會愛你一輩子，至死不渝。”是的，為了她，他什麼也不在乎。

推掉了學校要派他到美國當換學生的美意，那是三千學子中唯一名額的殊榮。只有成續優異，並且被美國方面肯定的學生才有機會免費飄洋過海去接受一教育，還會有機會被推薦入美國大學，拿全額獎學金。

這些曾是他進k中後所努力的目標。但他現在有更大的目標了，他要一個家，要一個子。娥媚是他終生所盼，只要她永遠靠在他懷中，他今生別無所求…